一顿饱餐后，众人歇息片刻。
屋内静谧安宁，未有妖物打扰。李玄与马小玲坐在角落，对面是李傲天和狐雅丽。两人谈笑不断，神情亲昵，气氛融洽。
李玄望着他们，低声感慨：“年轻时的情意，总是这般自然流露，真好。”
马小玲微微一笑，“我看狐雅丽对李傲天不只是客气。你没发觉吗？她今日话虽多，可句句都朝着他去。”
李玄挑眉，“或许她本性就爱说话？”
“哪有女孩会对不相干的人如此热络。”马小玲摇头，“她既不与我攀谈，也不理你，一心只顾着和李傲天说笑，心里头是谁亲近，一清二楚。”
李玄轻笑出声：“看来那一回英雄救美，当真种进了她心里。女孩子啊，终究渴望一个能依靠的身影。”
“算你还有点见识。”马小玲瞥他一眼，嘴角含笑。
夜深人静，银辉洒落窗台。李玄起身踱至窗边，外头一片幽暗，唯有月光勾勒出树影轮廓。
“该走了。”他低声道，“此刻外面安静，趁此机会离开最稳妥。白日行走，我们三人太过扎眼。”
狐雅丽站起身，点头附和：“夜里走更安全。白天我已安排妥当，让人将红害的尸身抬出，对外宣称是他被化形妖所杀，而你们正是执行任务后离去的同族。”
李玄略感惊讶，“险些忘了这个漏洞。我们确实在白天露过脸，红害又死得突然，若无这般说辞，必会引起怀疑。”
李傲天拍了拍衣袖，“事不宜迟，现在就启程。那些炊具，带上方便。”
说着，李玄走到灶台前，手一挥，锅碗瓢盆尽数消失不见。
狐雅丽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手段？莫非是传说中的储物之宝？”
“非也。”李傲天淡然道，“修行至高境，体内自成空间，谓之小世界。修为越深，空间越广，万物皆可容纳。”
“你也有？”狐雅丽好奇追问。
“自然。”他颔首，“只是那方天地庞大，无法在此显现罢了。”
四人悄然出门，一路无言，疾行穿过林间小径，远离红害的地界。
四周寂静如墨，唯有风拂叶响。
李玄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找个山洞过夜吧，明日一早动身返程。”
狐雅丽脚步跟不上，队伍只好放慢节奏，李傲天开口道：“我带你一段吧，你轻得很，抱起来不费劲。”
她低头小声回应：“真是抱歉，拖累了大家。”
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语气平和：“每个人都有弱的时候，现在我们是一起走的人，不会计较这些。”
一行人行至山腰，瀑布水声潺潺，旁边有个隐蔽的小洞窟，几人决定暂作歇息。
李傲天放下狐雅丽，她抖了抖身上的毛，脸颊微红：“被抱着走路的感觉真奇怪，又暖又安静，风都吹不进来，我都差点睡着了。”
李傲天笑了笑：“听你的意思，还挺享受？”
“嗯。”她点点头，“真的很舒服。”
“那晚上想睡的时候，随时可以靠过来。”
“不行的，”她摇摇头，“我要是赖在你怀里，你岂不是更累？”
“今晚本就是我守夜，本来也不能睡。”他轻声道，“你想来就来，不来也没关系。”
话音未落，她已轻轻跃上他的腿，他顺势用手臂环住她，指尖缓缓抚过她柔软洁白的绒毛。
她眼神迷离，脑袋一点一点，最终安静地靠在他膝头，呼吸渐渐平稳。
李玄瞧见这一幕，转头对马小玲说：“狐狸都享上这待遇了，你不也试试？跳我怀里，保你睡得香。”
马小玲抬手轻轻拍了他一下，笑骂：“你要是再壮实点还差不多，就这么点地方，还不够我翻身呢。”
李玄耸肩：“我要真长那么大，这山洞怕是要塌，山里那些妖怪都得跑来看笑话。”
“所以啊，”她躺下来，把头枕在李玄腹部，“咱们还是老实躺着吧，晚安。”
她闭上眼，呼吸渐缓。
李玄仰头看了看李傲天，见他仍在温柔地抚摸狐雅丽，便没出声打扰，只把手臂垫在脑后，也慢慢合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阳光斜照进洞内，落在李玄脸上，他悠悠醒来。睁眼便见马小玲已坐起身，正与李傲天低声交谈。察觉到动静，她转头笑道：“终于醒了。”
李傲天站起身，拍了拍衣角：“醒了就启程吧，争取明日离开妖族地界。”
他又将狐雅丽抱起，三人踏上归途。
来时一路不停，去时白天赶路、夜晚停歇，速度自然慢了许多。
四日后，终于看见远处村落炊烟，人间气息扑面而来。
狐雅丽仍保持着原形，李傲天轻声提醒：“雅丽，如今已入人族领地，你若以狐身行走，恐怕惹人注意。不如化作人形，让我背着你可好？”
狐雅丽轻声道：“背着总归没抱着舒服，能不能让我被抱着？”
李玄问：“白狐一般都归属于妖族吧？你们族群中有没有其他毛色的狐狸？”
“我们一族全都是白狐。”狐雅丽答道。
李傲天接口：“正因为如此，如果你以原形进城，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妖。”
“那不如这样，”狐雅丽提议，“你拿块布把我包起来，别人看不见，不就没事了？”
“倒也可以，”李傲天回应，“可你会不会觉得闷？”
“不会的，就像盖着被子睡觉一样，等到了地方你拍我一下，我就出来。”她笑着说。
马小玲从包裹里取出一块浅蓝色碎花布，小心翼翼将狐雅丽裹好，随后递给李傲天。
李傲天掂了掂手中的布包，低声问：“这样行不行？”
“挺好的，别担心。”布包里传来她的声音。
李玄抬头望向远方：“我们现在是直接往东回雷城，还是先找别的宗门或城镇落脚？”
“咱们手里没人族的完整地图。”李傲天说，“雷城离得不远，不如先去那儿买一张。”
“据我所知，能标全各大宗门的地图可不常见。”李玄皱眉，“那种地方真会有卖吗？”
“有珍宝出售的店铺，二楼通常就有。”李傲天回答。
“那就走一趟雷城。”李玄点头，“要是找不到，再四处问问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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