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讲述没有技巧,全是真情实感。徐情听完,眼睛红了:“你们愿意把这些演出来吗?可能会很痛。”
“痛也得演,”苏晓说,“不然那些痛就白受了。”
《愈合》的拍摄继续推进。但更大的风波还在后面。
有天收工后,徐情在剪辑室看样片,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是助理打来的:“徐导,快看微博!有人发了片场偷拍视频,断章取义,说您在消费青少年的痛苦!”
视频是手机偷拍的,画质模糊,但能认出是苏晓在讲述父母离婚的那段。发布者配文:“着名导演徐情让未成年讲述家庭隐私,这是在拍电影还是在伤口上撒盐?”
评论很快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徐情:“不把问题暴露出来,怎么解决问题?”另一派则激烈反对:“凭什么让孩子的痛苦成为你们的素材?这是二次伤害!”
更糟糕的是,苏晓的父母看到了视频。她的父亲——那个曾在网上骂她们母女的男人——直接发微博@徐情:“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我要告你侵犯隐私!”
律师紧急介入,但舆论已经发酵。有人翻出徐情早年的访谈,断章取义说她“热衷于挖掘黑暗面”;有人把《微光》里自闭症的情节也拿出来说事,质疑她“专拍苦难博同情”。
徐情看着那些评论,手在抖。她不怕被骂,但她怕影响那些孩子——他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站出来,现在又要面对新一轮的攻击。
陆云从工坊赶回来时,徐情正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没开灯。
“情姐。”他轻轻抱住她。
“我是不是做错了?”徐情的声音很轻,“也许我不该拍这个题材,不该把那些孩子卷进来。”
“你没有错,”陆云坚定地说,“错的是那些施暴者和看客。你现在放弃,才是真的对不起那些孩子。”
“可是苏晓的父亲要告我...”
“让他告,”陆云冷笑,“律师说了,我们有完整的授权文件,他告不赢。而且,他当年在网上骂自己女儿的那些话,够构成网络暴力了。我们可以反诉。”
第二天,徐情做了一件很大胆的事——她召开了临时记者会。没有华丽的背景板,就在片场搭了个简单的台子。她带着苏晓和李泽一起出席。
记者们的问题像刀子一样飞来:“徐导,您是否在利用青少年的痛苦?”“您考虑过对孩子们的二次伤害吗?”
徐情拿起话筒,先让苏晓和李泽坐下,然后才开口:“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前,我想先请大家看一段视频。”
大屏幕上播放的,是苏晓父亲当年发在网上的那些话,还有李泽被羞辱的视频截图。然后是这两个孩子在片场的讲述,以及他们说的那句:“痛也得演,不然痛就白受了。”
放映结束,现场一片寂静。
“拍《愈合》,不是为了消费痛苦,是为了证明痛苦可以被言说,可以被理解,可以被超越。”徐情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很有力量,“这些孩子愿意站出来,不是因为他们不在乎痛,而是因为他们想用这份痛,去帮助更多像他们一样的人。”
她转向苏晓:“晓晓,你想对大家说什么?”
苏晓接过话筒,手在抖,但声音清晰:“我爸爸今天也来了,在下面。”她指向观众席后排,一个中年男人低着头坐在那里。
“爸,我知道您恨妈妈,也恨我。但您在网上说的那些话,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苏晓的眼泪流下来,“我拍这部电影,不是为了让您难堪,是想告诉所有像您一样的人——您的一句话,可能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全场哗然。镜头对准那个男人,他捂着脸,肩膀在颤抖。
“还有,”苏晓擦了擦眼泪,“我也想告诉所有正在经历这些的人:你们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伤害你们的人。别放弃,活下去,活得好好的,就是最好的反击。”
记者会结束后,舆论开始反转。很多人被苏晓的勇敢打动,#别让痛白受#上了热搜。苏晓的父亲在微博上发了道歉信,虽然很多人质疑是否真诚,但至少是个开始。
然而,风波刚平,新的问题又来了。
思思的足球教练打来电话:“陆先生,您得来趟医院。思思在训练中受伤了,伤得不轻。”
医院里,思思躺在病床上,左腿打着石膏,脸上还有擦伤。看见陆云,他努力想笑:“爸,我没事。”
“怎么弄的?”陆云心疼地看着儿子。
“训练赛,对方后卫恶意犯规,”教练脸色难看,“我已经向足协投诉了。但问题是...思思的韧带撕裂,需要手术。就算手术成功,恢复期也要半年到一年。而且...可能回不到之前的水平了。”
思思才十一岁,但已经踢了六年球。他是校队主力,教练说他有天赋,未来可能走职业道路。现在,这条路可能断了。
手术安排在三天后。那三天,思思异常沉默。他不哭不闹,只是盯着天花板看。陆云和徐情轮流陪他,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术前夜,思思忽然说:“爸,如果我不能踢球了,我还能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都行。”
“可我只想踢球。”思思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我从五岁就开始踢,每天训练,下雨下雪都不停。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要那样犯规?”
陆云抱住儿子:“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做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做到。但思思,真正的强者,不是永远不倒下,而是倒下后还能站起来。”
“可我还能站起来吗?”
“能,”陆云看着他的眼睛,“也许不能像以前那样踢,但可以换种方式踢。当教练,当裁判,当足球评论员...只要你还爱这项运动,它就不会离开你。”
手术很成功。但漫长的康复期开始了。思思每天要做枯燥的复健训练,疼痛,乏味,看不到尽头。有几次他疼得大哭,把复健器械摔在地上:“我不练了!反正也踢不了了!”
徐情没有骂他,只是等他自己平静下来后说:“思思,你知道妈妈拍电影,最怕什么吗?”
思思摇头。
“最怕拍到一半放弃。因为一旦放弃,前面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徐情摸着他的头,“你现在就像在拍一部很长的电影,过程很苦,但结局还没定。你要放弃吗?”
思思沉默了。第二天,他继续复健,咬着牙,满头大汗,但没再喊停。
在思思受伤的这段时间,晚云工坊的改造终于开工了。第一件事是清理场地。工人们在荒草里发现了不少“宝贝”——老式的剪辑台、手摇放映机、一箱箱胶片,甚至还有几本五十年代的工作日志。
陆云把这些都收好,准备将来放在博物馆里。清理到原厂区办公楼时,他们在墙里发现了一个暗格。打开后,里面是一个铁盒子,盒子里有一叠用油纸包着的手稿。
手稿的第一页写着:“《春风不度》剧本草稿。作者:林晚。1964年秋。”
陆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页。这是母亲未完成的作品,居然在这里,在她曾经采风过的地方,沉睡了六十年。
他小心翼翼翻开。剧本写的是六十年代初,一个电影厂里的年轻技术员和女编剧的故事。他们相爱,但时代的风暴即将来临。剧本只写到一半,最后一页的结尾处,林晚写了一句:“他们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个平静的秋天。”
字迹清秀,笔尖透过纸背,能感受到书写者的用力。
陆云把剧本复印了一份,原件放回铁盒,打算将来捐赠给电影博物馆。复印件他带回了家,给父亲看。
陆建国戴上老花镜,一页页翻看,老泪纵横:“这是...这是她当年在厂里采风时说想写的故事。她说要写普通人的爱情,写理想在现实面前的坚持。我以为她没来得及写...原来她写了。”
“但没写完。”陆云说。
“我们可以把它写完,”徐情忽然说,“用电影的方式,完成她未竟的作品。”
这个提议让所有人都心动。但问题来了:谁来写?林晚的风格是六十年代的,如何让现在的观众接受?故事里那些隐晦的情感,在那个年代不能明说,现在可以吗?
念念举手:“我可以试试。”
“你?”陆云有些意外。
“我在学校文学社,老师说我写东西有老派的味道,”念念说,“而且...我想更了解奶奶。通过她的文字,也许能走近她。”
陆云和徐情商量后,决定让念念试试。他们请了一位资深编剧做指导,但主要由念念来执笔。
于是,每个周末,念念都泡在书房里,对着林晚的手稿和那个年代的历史资料,一点点揣摩。她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有时写到深夜,伏在桌上睡着了。
三个月后,念念拿出了第一稿。故事保留了林晚原作的主线,但增加了一些当代视角的解读。她把剧本拿给全家人看,紧张得手心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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