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赶紧上前蹲下身搀扶贾张氏，在她耳边低语道：
“妈！别哭了，事已至此，哭有什么用？你是不是有把柄被王翠兰抓住了？还是收了人钱？”
此刻，她们婆媳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再内讧下去，只会让外人看更多的笑话。
但有些事儿还是得问清楚。
贾张氏的哭声猛地一噎，抬起浑浊的泪眼惊恐地看着儿媳。
秦淮茹一看她这反应，就全明白了。
以她对贾张氏性格的了解，还有刚才王翠兰的手势，这事八九不离十。
心里暗骂婆婆蠢笨短视，但面上却只能做出同仇敌忾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妈，你糊涂啊，东旭的名声和棒梗的前途，是五十块钱能买回来的吗？”
贾张氏被说中心事，又悔又怕，并没有纠正是五百块钱，嘴唇哆嗦着小声道：
“我也是为了家里，我想着东旭都死了，谁知道会牵连棒梗啊，王翠兰那个不下蛋的老母鸡她骗我……”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秦淮茹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胳膊，示意她闭嘴，周围那么多人，让人看了笑话。
“钱收了，话肯定也说了，现在再闹，易家把收钱的事抖出来，咱们家更没脸。
还会被反咬一口，贾家更没法做人，这哑巴亏……咱们只能咬着牙咽下去。”
秦淮茹小声说着，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绝望。
儿子背上这么一个甩不掉的污点父亲，以后的前途可谓是一片灰暗。
她所有的指望，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了笑话。
天，好像真的塌了一半。
而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虽然没听到婆媳俩的低语，但此刻从这场一波三折的大戏里品出味来了。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目光在贾家婆媳、易家紧闭的房门。
“啧啧，看来是真的了，东旭那孩子……唉，真是没想到……”
“死了都不安生，还连累孩子，造孽啊……”
“贾家这下可惨了，棒梗那孩子以后难喽……”
“我看未必，没准是易中海……”
“嘘！小声点！没看贾张氏都那样了？肯定是拿到实锤了……”
“也是，不然以她的性子，能吃这哑巴亏？”
这些议论声，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猜测，
傻柱一直愣在旁边，他被这急转直下的剧情搞得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但他看到他的秦姐哭得那么伤心绝望，听到周围人那些越来越不堪的议论。
尤其是听到有人似乎还在质疑秦淮如，一股护花使者的豪情和莽劲又冲上了头。
“都他妈给我闭嘴！！！”
傻柱梗着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挥舞着粗壮的胳膊，对着四周的邻居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说什么说都没事干了是吧，滚蛋！都滚回家去，谁再敢乱嚼舌根，背后议论秦姐家的事，别怪我傻柱的拳头不认人。”
他这一嗓子吼得中气十足，带着一股混不吝的凶悍劲儿，瞬间把所有的议论声都压了下去。
邻居们被他这架势吓了一跳，纷纷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
谁都知道傻柱这人愣起来是真敢动手，而且身手还好，为了看个热闹挨顿揍可不值当。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虽然眼神还在交换着信息，但没人再敢公然议论了。
傻柱见镇住了场子，这才转过身，看着相互搀扶、哭作一团的贾家婆媳。
尤其是梨花带雨的秦淮茹，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瓮声瓮气地说道：
“秦姐，别怕，有我在呢，我看谁敢欺负你们，棒梗以后就是我亲侄子，我罩着他。”
“傻哥，你这是想给秦淮如拉帮套吗？还想娶如花似玉的黄花大姑娘吗？”
人群中的何雨水看不下去，她得再次确认好傻柱得想法。
若傻柱真要给人拉帮套，她就得去保定一趟，让便宜老爹何大清把房契给自己。
老何家的房子不能落到秦寡妇手里，再说了几十年后，就何家四合院这房子，没几千万下不来。
何雨水的这话声音不大，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
傻柱猛地愣住了。
他挥舞的手臂僵在半空，脸上的怒容和豪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猝不及防的愕然和一丝慌乱。
拉帮套？
黄花大闺女？
他喜欢秦姐吗？当然是喜欢的。
喜欢看她笑，喜欢她对自己柔声细语，喜欢那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
甚至，刚才情急之下搂着她、触碰到她身体时，那股子属于成熟女人的丰腴和柔软也让他心跳加速，遐想联翩。
可是……拉帮套？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要公开接手贾家这个烂摊子，可这些都没啥，他在意的是秦姐不能生孩子。
就这一点他就不能接手。
而他傻柱，堂堂轧钢厂食堂大厨，一个月三十七块五的工资（很快可能变六级工更高），正经的工人阶级。
难道就不能有一个亲生儿子了？
一想到“绝户”这两个字，傻柱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想想易中海吧。
给人家养孩子，他看着棒梗长大的，三岁看老，这孩子从小偷鸡摸狗，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秦淮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
她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密切关注着傻柱的反应，一看傻柱被何雨水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面露挣扎。
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每个男人都注重传宗接代，就是怕断子绝孙、当绝户。
之前她还能用“介绍表妹”之类的空头支票先吊着他，可现在，贾东旭成了板上钉钉的贪污犯主犯。
贾家的名声彻底臭了。
哪怕是介绍表妹秦京如给他，两人成了也会因为贾家的名声而远离，再说了人心是会变的。
当傻柱知道女人的滋味，自己还有什么吸引力？自己表妹还能让傻柱接济贾家吗？
如果这时候再不把傻柱牢牢抓住，被多管闲事的何雨水介绍别的女人。
那她秦淮茹和贾家可就真的完了。
失去了傻柱这个稳定的饭票和依靠，她们娘几个在这院里根本活不下去。
必须立刻稳住他。
不惜一切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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