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后院四个女人商量害何雨水不同，前院阎埠贵家的气氛要活跃些。
阎埠贵坐在桌前，唾沫横飞地跟全家分享着从红星轧钢厂回来的工人和院里的双重劲爆消息。
这年头也没有娱乐设施，除了有媳妇儿的搂着媳妇儿睡外，就是摆龙门阵找乐子。
“你们是不知道啊，傻柱那家伙，跟疯了似的冲进厂长办公室，听说把杨厂长打得那叫一个惨啊。
为啥？
就因为杨厂长把何雨水从宣传科撸了，发配到采购科去了。
嘿！这何雨水也是真刚，愣是不肯出具谅解书放过易中海，有骨气。
还有还有，刚才中院，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嘴贱，造何雨水的黄谣，被何雨水听见了。
直接冲进贾家，啪啪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打得贾张氏屁都不敢放一个，啧啧，真解气，舒坦！”
阎埠贵和说书一样。
三大妈杨瑞华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附和两句：“该！打得好！
贾张氏那张破嘴早就该有人收拾了，易中海也不是个好东西，贪人家孩子的活命钱，活该进去。”
阎解成、阎解放几兄弟也围在旁边，听得两眼放光，只觉得何雨水兄妹今天干的事简直是大快人心，堪比武侠小说。
阎埠贵越说越起劲，最后抛出了他认为最戏剧性的结尾：“你们猜，顶了何雨水播音员岗位的是谁？”
全家人都好奇地望过来。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感说道：“叫于海棠，听说是轧钢厂的厂花。”
他本意是增加点谈资，却没想到，这话一出口，坐在角落里的于莉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脸上写满了错愕和惊慌。
“谁？爸你说谁？于海棠？我妹妹于海棠？”
于莉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变了调。
阎埠贵被大儿媳妇这过激的反应弄得一愣：“啊…是啊，于海棠宣传科新来的播音员，怎么了？”
“怎么了？”
于莉急得直跺脚，“爸！妈！你们想想啊，何雨水的工作是被我妹妹给顶了啊，何雨水她能不恨吗？
她这两天干的事你们还没看出来吗？
那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院里的一大爷，厂里的厂长，她哪个不敢惹？
哪个没被她怼过、收拾了？
她要是以为是我妹妹抢了她工作，知道我和于海棠的关系，把账算到我们阎家头上，可怎么办啊？”
于莉这番话，众人一下子收起脸上的笑容，没想到吃瓜还能吃到自家。
阎解成脸上的兴奋消失了，连忙询问道：“对啊爸，我媳妇儿说得有道理，何雨水现在跟个疯…呃…跟个狠人似的，她要是报复起来。”
阎解放也缩了缩脖子：“她们兄妹连厂长都敢收拾，收拾咱们家还不是轻而易举？”
杨瑞华也慌了神，手里的鞋底都掉了：“哎哟，这可怎么好，怎么偏偏是海棠那孩子顶的岗呢，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一时间，阎家陷入了短暂的恐慌之中。
所有人都开始担心，何雨水那毫不留情的手段，会不会下一刻就落到他们阎家头上。
阎埠贵看着家人惊慌失措的样子，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推了推眼镜，仔细回想着何雨水回来后的一系列举动，特别是今天下班时……
他猛地抬起手，制止了家人的慌乱：“都别吵吵，安静！听我说。”
等家人都安静下来，紧张地看着他时，阎埠贵才缓缓开口，分析道：“你们先别自己吓自己，依我看…何雨水未必会把账算到咱们家头上。”
杨瑞华急忙问：“为啥？”
“你们想啊，今天她下班回来，是我第一个告诉她贾张氏在造谣的。
她当时虽然生气，但对我的态度还行，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心里是有一杆秤的，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她分得清。
顶岗这事儿，是杨厂长拍的板，于海棠说白了也就是个听令行事的。
何雨水那么精明的人，她能想不到这一层？
她的主要仇人是杨厂长和易中海那伙人，咱们家，一没得罪她，二还在关键时刻给她递了消息。
虽然是为了看贾家笑话，但她没理由转头就来对付咱们。”
听了阎埠贵这番分析，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和三大妈都稍稍松了口气，觉得有道理。
是啊，何雨水再疯，也不至于好坏不分吧？
但于莉的脸色却丝毫没有缓和，她咬着嘴唇，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声音颤抖着说：“爸，你分析的有道理，何雨水可能不会迁怒咱们阎家，可是……”
她抬起头，眼里已经有了泪光：“她不会迁怒阎家，那她会不会迁怒于家？会不会迁怒我妹妹海棠啊？”
对啊！
何雨水或许会看在阎埠贵“报信”的份上，不找阎家的麻烦。
但于海棠呢？
她直接“取代”了她、坐在了她的岗位上。
何雨水现在睚眦必报、出手狠辣的性子，她能放过于海棠吗？
阎埠贵脸上的那点笃定也消失了，他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这…这就不好说了…”
面上这样，心里却无所谓，又不是自己家，于家与自己何干？
于莉瘫坐在凳子上，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不知怎么办？
阎解成看出她的担心，毕竟媳妇儿刚嫁给自己几个月，自己也不能让她担惊受怕。
“媳妇儿，不如你平时多和何雨水打好关系，在问问你妹妹什么情况，以不变应万变？”
于莉一听点点头，心中安定不少，看向阎解成的目光都温柔不少。
阎埠贵也觉得大儿子的提议不错，先不说何雨水现在本就是一个小富婆，就值得拉拢。
偶尔说不定能薅点羊毛呢。
若是何雨水是自家人就好了，那她那两千多块钱，还有采购员的工作……
思及此，阎埠贵眼睛一亮，目光落在阎解放身上，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自家这小子有福了。
至于阎解成，儿媳妇儿都在一旁坐着，想都不想就pass。
随即又摇摇头，自家小子都没成年呢，若是刘光天是自己儿子就好了。
不过，自己家没有，他有侄子呀。
何雨水还不知道，有人想害她、有人想薅她、有人想娶她……
而她自己呼呼大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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