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很满意这种被瞩目的感觉，他微微抬起下巴，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这第一件事嘛，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承蒙组织信任，工友支持，我现在担任咱们红星轧钢厂锻工车间的主任了。”
虽然早已知道，但听他亲口宣布，台下还是响起一阵配合的掌声和低声议论。
刘海中脸上笑容更盛，抬手虚压了一下，继续说道：“为了感谢邻里们平时的关照，也为了和大家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我决定——明儿晚上，在咱们院里摆几桌，请大家吃顿便饭不收礼金，一家来一个人就行。”
这话一出。
“哎呦！刘主任大气啊。”
“请客？这年头可不容易。”
“就是就是，一家一个？那感情好，能省一顿一人的饭是一顿。”
“刘主任真是惦记着咱们老邻居。”
听着这些议论和隐隐的恭维，刘海中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得绷着。
他之所以决定请客且不收礼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收礼金固然能捞回点本，甚至可能小赚。
但太扎眼了！
他刚当上主任，就大张旗鼓收份子钱？
这要是被哪个看他不顺眼的或者想巴结领导的人往上一捅，说他“刚当上官就搜刮民脂民膏”。
那可真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为了长远仕途和名声，这点肉疼，他得忍。
请客吃饭，落个“大方”的好名声，更划算。
等议论声稍歇，这才继续道：
“这第二件事呢，是关于咱们院里管事大爷的问题，大家也都知道，原来的一大爷易中海同志，因为犯了错误，目前还在接受调查。
虽然听说快出来了，但毕竟身上有了污点。
咱们四合院的管事大爷，那是街道办信任、咱们大家推举出来。
协助管理院里事务、调解邻里纠纷的，最重要的就是品德要端正，要能服众。
大家说，像易中海这样知情不报、间接损害他人利益、品德有亏的人，还适合继续担任咱们院里的一大爷吗？”
这话引导性极强。台下立刻又议论开来：
“刘主任说得对，易中海那事确实不地道。”
“就是，他明明知道何大清寄钱的事，却帮着瞒了那么多年，让何雨水吃了多少苦。”
“虽然不是他直接贪的，但这知情不报，也是包庇，品德有问题。”
“这样的人，确实不能再当一大爷了，不然咱们院的风气都带坏了。”
“我同意撤销易中海一大爷的职务。”
众人七嘴八舌，几乎是一边倒地表示赞同。
易中海之前行事虽然圆滑，但这次事情曝光，尤其是涉及克扣孤儿生活费，触犯了很多人心里的底线。
加上他现在失势，刘海中得势，墙倒众人推也是常情。
王翠兰在角落里，听着这一声声对丈夫的否定和贬斥，手紧紧捂着小腹，头垂得更低，身体微微发抖。
她心里充满了苦涩和茫然。
当家的就要出来了，可出来之后呢？
不仅厂里的八级工地位可能不保，连院里的一大爷身份也要被剥夺了吗？
以后的日子……
刘海中见舆论完全倒向自己这边，心中大定，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好！看来大家的意见都很统一，那么，从今天起，易中海同志就不再担任咱们院的一大爷职务了。”
他话锋一转，图穷匕见：“既然一大爷的位置空出来了，咱们四合院不能没有个领头的。
按照规矩，咱们就得重新选举一位品德高尚、有能力、有威信、能为大家服务的同志来担任。
大家看看，谁比较合适啊？”
他这话问完，目光炯炯地扫视全场，那期待的眼神，就差把“选我”两个字写在脸上。
何雨水在人群后面，看着刘海中这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做派，实在没忍住，轻轻翻了个白眼。
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就直说想选你自己得了，绕这么大圈子……”
她声音虽小，但离得近的阎埠贵似乎听到了，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不过，阎埠贵早有计较，他立刻站了起来，扶了扶眼镜，脸上堆起笑容。
“要我说啊，这还用选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老刘，哦不，刘主任，他现在是咱们轧钢厂正儿八经的车间主任，论能力，没得说。
论品德，那更是没得挑。
热心院里事务，乐于助人，这次高升了还不忘请咱们吃饭。
这样的人不当壹大爷，谁还有资格当？大家说是不是啊？”
他一带头，那些早就想巴结刘海中，或者害怕得罪这位新主任的人，立刻纷纷附和：
“对对对，三大爷说得在理。”
“刘主任当一大爷，实至名归。”
“我看行，就刘主任了。”
“支持刘主任当一大爷。”
一片赞同声中，刘海中听得心花怒放，感觉全身毛孔都舒张开了。
但他还要故作谦虚，连连摆手：“哎呀，老阎，各位邻居，这……这怎么好意思……我也就是为厂里、为大家多做点事……”
“刘主任，你就别推辞了，咱们院需要你这样的领导。” 又有人喊道。
“既然大家都这么看得起我……”
刘海中眼看火候到了，也不再推辞，脸上露出一种勉为其难的表情。
“那好吧，为了咱们四合院的和谐稳定，我就厚着脸皮，把这副担子挑起来了。
以后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一定支持！”
“刘主任放心！”
台下又是一片应和。
刘海中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抛出了下一个议题，这也是他和阎埠贵早就商量好的：
“既然我当了一大爷，那原来的贰大爷职位也空出来了。
我觉得，咱们院的阎埠贵老师，有文化，明事理，热心公共事务，完全有资格担任二大爷，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一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刘海中刚当上一大爷，立刻就要提拔阎埠贵当二大爷，明显是两人达成了某种默契或交易。
但眼下刘海中风头正劲，又是厂里主任，谁愿意为了个虚职得罪他？
况且阎埠贵平时除了算计抠门，也没太大毛病，当个二大爷似乎也凑合。
于是，看在刘海中的面子上，或者说出于不得罪刘海中的考虑，众人又纷纷表态：
“行！阎老师当二大爷也挺好。”
“有文化，能写会算，合适。”
“我们同意。”
阎埠贵听着众人的赞同，脸上笑开了花，站起来连连拱手：
“多谢大家信任，多谢刘主任……哦不，一大爷抬举，我一定好好配合一大爷工作，为咱们院服务。”
刘海中和阎埠贵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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