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云霁,参见宗主。”云翩翩的声音在这半空之上显得更加空旷,又带着一丝轻灵,在这方天地间越发明显。
“过来。”纱帐后传来的声音让云翩翩心头一紧。
这情景,似曾相识。
云翩翩想起上一次也是这样,自己拒绝结果被南宫禾掐着脖子过去。反正结果都一样,不如自己主动点。
“是。”
怀着忐忑的心思,剩下这段路,云翩翩却走得异常困难,周身的空气瞬间凝滞。
还未走到一半,喉咙传来窒息感,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眼前的景象开始逐渐模糊。
南宫禾分明没有动手,可那股力量将她不断拉扯,直到彻底跪在榻前。
“宗……宗主。”说这话的时候,气息破碎,仿佛下一秒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要逝去。
危急关头,在云翩翩准备哪怕暴露身份也要反击的时候。
“砰——”禁锢倏然消散。
这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
“咳咳——”云翩翩伏在地毯上剧烈喘息,那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后怕到,南宫禾刚才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衣袖遮挡下的手用力握紧,要不是心头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她真的会动手砍了南宫禾。
一次次都这样,捉摸不透,又想杀了她。
像圈养的小白鼠一样,成为南宫禾的玩物。
手下的地毯快要被捻得变形,云翩翩强装镇定整理好衣衫,随后坦然跪下,仿佛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
这才是痛的地方,受尽折辱还要强作恭顺。
不对,是真的痛,膝盖下仿佛有生物不断的寄生,似乎想要钻进他的身体里。
“弟子云霁,见过宗主。”
少年清朗的声线里带着蓬勃朝气,与这满室的阴郁诡异格格不入。
“戏耍本宗主的感觉如何?”妩媚声线里淬着毒,“嗯?”
明明是极具诱惑力的声线,却比什么都可怕。
云翩翩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敢抬头半分:“宗主此话从何而来,今日弟子和方师兄不小心产生摩擦,实属意外。但惊扰到宗主,是弟子的错。但请看在弟子日后为宗门炼药的份上,饶恕弟子。”
奶奶的,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憋屈了!
为了山河图,我忍!我忍!
“当真知错了?”
“回宗主,千真万确!”
云翩翩自认为自己说得如此诚恳,多少能骗过南宫禾。下一秒,一双完美的长腿在眼前乍现,殷红的长袍拖曳在两侧,带着蛊惑人心的异香。
下颌骤然被冰凉的指尖死死扣住,迫使云翩翩昂首迎上那双魅惑的眼睛,两人保持着他上我下的姿态,当真是想把她奴役。
“本宗主警告过你,安分守己,这才过了多久?”南宫禾的指尖缓缓收紧。
“弟子是无意为之。”云翩翩暗暗发力,将头偏过去几分,不与南宫禾对上。
“更何况,宗主临走前为弟子留下的疗伤丹药,弟子一直不敢用,只求能日日看上一眼便此生无憾。”
她不是不用,是不敢用,谁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这样的话似乎让南宫禾很受用,就连扼着云翩翩下颌的手也松开了。他就站在那里,遗世独立,分明如同谪仙,在云翩翩看来却比魔族还狠辣百倍。
“今日你的炼药手法,很是特殊。”
“弟子出自炼药世家,这些手法乃是家族一代代传下来的。”云翩翩垂眸,掩去杀意,“怎么,宗主对此感兴趣?”
云翩翩只能想办法应对南宫禾,反正之前那些人都已经去世了,死无对证,她就不信南宫禾还有办法问尸。
“叮叮叮——”
清脆的声响乍现,云翩翩低头查看,一捆白色的玉简从前方一直滚落,直到自己的膝前才停下。
云翩翩小心拿起来查看,只是一眼,瞳孔便骤然收紧。
这里面的不是别的,是一张上古丹方。上面记录的灵草,在天玄大陆上难以寻得,就算是通天塔,也有十几种是没有的。
“毓仙丹。”光是这个名字就足够让云翩翩震撼。
修士若是想飞升,便只能依靠圣仙梯。如今圣仙梯虽然在魔族手中,但飞升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边是修为需要提升至灵帝境。
拥有此丹,便可无视圣仙梯的存在,修为达到后直接飞升。
神秘如通天塔,第一层中的所有古籍丹方,云翩翩全部阅读完毕。她敢保证,通天塔内一定没有这张丹方,甚至,不属于这个大陆。
用脑子想想也能知道,不是这片大陆的东西,那肯定往上,是中洲,还是,那从未有人探知的仙界大陆。
可这些东西,这个丹方,品阶不明,至少在八阶朝上,哪怕是小七怕是也炼不出,更何况如今的她。
南宫禾究竟想做什么!
云翩翩双手举起玉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宗主,此丹……”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云翩翩有些说不出口。
万一真的要炼制,必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事情,南宫禾一定会死死盯着她。原本打算拿到山河图便跑路,也必定不可能实现。
只要自己一日不能完成,那便一日不能离开。
“这丹,本宗主只是让你看看。”
嗯?没打算让她炼,还给她看什么,想让自己吃不到葡萄?
“这个,才是给你的。”
手上一热,原本的玉简已经被换走,转而的是一张竹简。从材质上来看和刚刚的相差甚远,嗯,六阶丹方,品阶还行,努努力还是可以完成的。
但是,这丹药是专门给身怀异香的人所准备,掩盖香气。若不是南宫禾不喜欢自己身上的香气,那就肯定是有仇家了。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一年为期。”榻上传来漫不经心的话语,“炼成则前尘勾销,否则......”尾音化作一声轻笑,却比任何威胁都令人胆寒。
她敢说不吗!不能啊!云翩翩静静瞧着不知什么时候躺回榻上的南宫禾,眼神平静无波,让南宫禾也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弟子,会尽力的。”
这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再来。
一年时间,对于云翩翩而言,完全没有问题。可对于云霁而言,差得太多。该怎么搞呢?云翩翩真的是焦头烂额。
接引的是那位金衣女子,送她走的自然还是那位。眼神瞥见她从宗主内室出来后,脚步虚浮,想来宗主此次一定尽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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