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的夕阳将训练馆的玻璃窗染成琥珀色。当秦铭提着那个黑色的保温袋走进更衣室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除了正在理疗室做最后冰敷的科比，以及坐在角落椅子上刷手机的奥尼尔。
“嘿，小子，提的什么好东西？”奥尼尔抬起头，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这画面有点滑稽，一个身高2米16、体重接近300磅的巨人，戴着老花镜看手机。
“一点小惊喜，”秦铭把保温袋放在更衣室中央的桌子上，“给科比的。”
奥尼尔拄着拐杖走过来，好奇地拉开保温袋的拉链。里面是一瓶香槟，但不是普通香槟——酒瓶的标签被重新设计过，紫色的底色上印着金色的“81”，下面有一行小字：“2006.1.22，科比·布莱恩特创造历史”。
“哇哦，”奥尼尔吹了声口哨，“你小子可以啊。哪来的？”
“我有个朋友在纳帕谷的酒庄工作，”秦铭说，这其实是半真半假的托词——酒是他提前订制的，但“朋友”是他编的，“我一个月前就订了，本来想等球队有什么特别时刻再拿出来。现在看，没有比昨晚更特别的时刻了。”
奥尼尔拿起酒瓶，仔细端详着标签。“81”这个数字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像是某种神圣的印记。
“科比会喜欢的，”奥尼尔说，“虽然他从来不会表现出来。”
正说着，更衣室的门被推开。队员们陆续回来了——德里克·费舍尔边走边和卡尔·马龙讨论着什么，德文·乔治和卢克·沃顿在争论昨晚某个球的细节，斯坦尼斯拉夫·梅德维登科安静地跟在后面。
“这是什么？”费舍尔第一个注意到桌子上的香槟。
“秦给科比准备的惊喜，”奥尼尔咧嘴笑道，“庆祝81分。”
队员们围过来，传来一阵惊叹声。
“这标签设计得太棒了！”乔治拿起酒瓶，“81，永远记得这个数字。”
马龙接过酒瓶，这位老将的眼神很复杂。“81分，”他喃喃道，“我打了二十年球，见过乔丹，见过伯德，见过魔术师。但我从没见过有人能单场得81分。”
更衣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科比走了进来。他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湿着。看到队员们围在一起，他愣了一下。
“怎么了？”科比问。
“给你的，”秦铭走上前，从马龙手里接过香槟，递给科比，“庆祝昨晚的表演。”
科比接过酒瓶，看着标签上的“81”，沉默了几秒。他的表情很平静，但秦铭注意到，他的手指在瓶身上轻轻摩挲着。
“谢谢，”科比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一些，“但昨晚不是我一人的功劳。没有你们的传球、挡拆、篮板，我得不到81分。”
“得了吧兄弟，”奥尼尔拍拍科比的肩膀，“该骄傲的时候就要骄傲。81分！历史第二！仅次于张伯伦那个老怪物！这他娘的就是传奇！”
科比笑了笑，把酒瓶放回桌上：“现在开吗？”
“当然！”乔治已经找来了开瓶器，“不过我们得小心点，别喷得到处都是——上次沙克开香槟，把教练的西装都毁了。”
“那是意外！”奥尼尔抗议道，“而且菲尔那件西装本来就很丑。”
更衣室里响起一阵笑声。秦铭注意到，这是81分之后，大家第一次真正放松下来。昨天的庆祝太疯狂，今天的训练太紧张，而现在，在这个夕阳西下的时刻，队员们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回味那个传奇之夜。
“我来开吧，”费舍尔接过开瓶器，“我手稳。”
他熟练地拧开铁丝，轻轻转动瓶塞。“砰”的一声轻响，瓶塞弹出，白色的泡沫涌出瓶口，但没有喷溅——费舍尔控制得很好。
“杯子呢？”沃顿问。
“用这个，”秦铭从保温袋里拿出几个纸杯——他早就准备好了。
费舍尔给每个人倒了小半杯香槟。当轮到奥尼尔时，这位巨人摆摆手：“我不喝，医生说要控制体重。”
“就一口，”费舍尔坚持道，“为了科比。”
奥尼尔想了想，接过杯子：“就一口。”
最后，费舍尔给科比倒了满满一杯。“给，主角。”
科比接过杯子，看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和不断升起的气泡。更衣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
科比举起杯子：“敬团队。”
“敬团队！”队员们齐声回应，碰杯声在更衣室里清脆地响起。
秦铭喝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跳跃，带来微甜微酸的口感。他看着身边的队友们——奥尼尔小口啜饮着，表情像个偷吃糖果的孩子；马龙一饮而尽，然后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味什么；费舍尔和乔治在低声说笑；沃顿和梅德维登科碰杯；而科比，只是安静地喝着，眼神若有所思。
“说起来，”乔治放下杯子，“昨晚我坐在场边，从科比得50分开始，我就一直在数。60、70、80......每次他得分，我都快疯了。”
“我也是，”沃顿说，“但最让我震撼的不是得分，而是科比的专注。你们注意到没有？即使得了70分、80分，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冷静，就像在打训练赛。”
“这就是科比，”费舍尔说，“我认识他十年，他永远是这样。越是大场面，越是冷静。”
奥尼尔放下杯子，擦了擦嘴：“你们知道我最佩服科比什么吗？不是81分，而是他在我受伤后扛起球队的决心。很多人说，没有沙克，湖人不行。但科比说，不，我们行。然后他证明了这一点。”
科比看了奥尼尔一眼，没有说话，但秦铭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好了，说点轻松的，”马龙开口，这位老将今晚话比平时多，“秦，你这瓶香槟花了多少钱？别告诉我这是超市买的便宜货。”
秦铭笑了笑：“不便宜，但值得。毕竟81分这种事，可能我们这辈子只能见证一次。”
“不止一次，”科比突然说，“只要继续努力，我们还能创造更多历史。”
这话让更衣室再次安静下来。秦铭看着科比，这位刚刚创造历史的球员，已经在想下一个目标了。
“下一场打快船，”科比继续说，“他们肯定会拼尽全力。我们不能因为81分就放松。”
“当然不会，”费舍尔说，“我们可是湖人。”
“没错！”奥尼尔用力拍桌子，“我们是卫冕冠军！快船？他们算什么东西！明天打爆他们！”
更衣室里响起一阵附和声。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起来。
秦铭又给大家倒了一轮香槟。这次，连科比都多喝了一点。当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从窗外消失，更衣室的灯光自动亮起，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来，拍照留念，”乔治拿出手机，“这么特别的时刻，得记录下来。”
队员们聚在一起，科比拿着那瓶特制香槟站在中间，其他人围在他身边。秦铭站在科比左边，奥尼尔在右边——虽然拄着拐杖，但笑得很开心。
“1，2，3，湖人！”乔治喊道。
闪光灯亮起，画面定格。照片里，科比举着“81”香槟，脸上是难得的放松笑容；奥尼尔搂着科比的肩膀，咧嘴大笑；秦铭站在旁边，眼神明亮；其他队员也都笑得灿烂。
这张照片，后来被很多媒体报道时使用。它象征着一个团队的团结，一个传奇的诞生，以及一个时代的开启。
香槟喝完时，已经晚上七点。队员们陆续离开，更衣室里只剩下秦铭和科比在收拾东西。
“谢谢你，秦，”科比说，他正在把空酒瓶装回保温袋，“这瓶酒，我会好好保存。”
“应该的，”秦铭说，“能参与昨晚的比赛，是我的荣幸。”
科比拉上保温袋的拉链，直起身：“你知道吗？昨晚我投进第81分时，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如释重负。因为我知道，我们赢了。沙克不在，但我们赢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秦铭点点头。这就是科比，永远把球队胜利放在个人荣誉之前。
“明天打快船，”科比提起保温袋，“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秦铭说，“不管他们怎么防你，我都会在空位等着。”
科比笑了笑，拍拍秦铭的肩膀：“我知道。”
两人一起走出更衣室，训练馆的走廊空旷安静。窗外，洛杉矶的夜景璀璨如星河。
“秦，”在停车场，科比突然说，“81分是昨晚的事。从明天开始，一切归零。我们要重新出发。”
“明白，”秦铭说，“一切归零，重新出发。”
科比坐进车里，发动引擎。车子驶出停车场，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红色的光轨。
秦铭站在停车场，看着科比的车消失在街道尽头。他知道，明天开始，一切都会不一样。
81分会成为历史，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会成为篮球史上的一个坐标。
但对湖人来说，对科比来说，对秦铭来说——
下一场比赛，才是最重要的。
而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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