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数千公里外，龙国京郊，未来大学中央塔顶层。
如果说此刻鹰国“福特”号的作战情报中心（cIc）是一台正如火如荼、噪音巨大的战争机器，充满了汗水、咆哮和电子警报的焦躁；那么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安静的、充满了后现代艺术气息的——。深海与星空交织的水族馆观景台
没有刺耳的铃声，没有奔跑的参谋，甚至连空调的风声都经过了消音处理。
巨大的穹顶之上，是真实投射的星空；而四周环绕的，则是幽蓝色的全息数据流。
高斯宇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坐在那张极具人体工学设计的悬浮指挥椅上。他的手里并没有拿着什么沾满红蓝铅笔印的作战地图，也没有握着紧急电话。
他只是轻轻转动着手中那支银色的触控笔，姿态优雅得像是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交响乐。
“小艾，调整主视角。”高斯宇轻声说道，“把我们的‘客人’请到舞台中央来。”
“好的，校长。视角已锁定。”
在他面前，那块长达二十米、高十米的巨型环形全息主屏幕上，正在上演着一场令全世界任何一位军事专家看到都会当场跪下膜拜的——。“超高清实况直播”
屏幕被智能算法分割成了无数个精细的窗口，如同监控着世界的无数只眼睛。
而最中央的主窗口里，悬浮着一艘巨大的战舰。
那是不可一世的“杰拉德·R·福特”号核动力航母。
但，这又不是史密斯上将眼中的那艘钢铁巨兽。
在高斯宇的屏幕上，这艘造价130亿美元的人类工业巅峰之作，此刻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形态——。它是半透明的
就像是一个由极高纯度的水晶和光线编织而成的精致玻璃模型。
那一层层厚达数百毫米的特种合金装甲，在“天网”的量子透视下，仿佛不存在一般。
众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每一层甲板结构，每一个水密隔舱的开合状态，每一条如同血管般密布的电缆走向。
甚至，在船体深处，那两座A1b核反应堆里，正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冷却水循环管路，以及堆芯中正在裂变的铀棒温度，都以实时跳动的数据标签，标注得清清楚楚。
【警告：2号反应堆冷却泵轴承震动异常，建议检修。】
【弹药库状态：满载。mK-48重型鱼雷：24枚。战斧导弹：16枚。】
“这就是所谓的‘世界第一’？”
高斯宇看着那个仿佛脱光了衣服展示在眼前的“巨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手指在虚空中轻轻滑动，做了一个“双指放大”的手势。
画面瞬间拉近，穿透了甲板，进入了机库深处。
“看起来，他们引以为傲的‘黑科技’也不过如此。”高斯宇指着舰艏位置，“3号弹药升降机的液压系统似乎在漏油，红色的故障警报都在闪。还有那条电磁弹射器，储能模块的散热效率只有设计值的85%。”
他摇了摇头，像是一个挑剔的质检员：“粗糙，太粗糙了。”
“噗……”
站在旁边的叶晴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因为她注意到了屏幕右下角的一个分窗口。那里不仅有图像，还通过布置在“福特”号船体内部的量子声学传感器，实时还原并翻译着机库里的对话。
那是两个满身油污的鹰国维修兵，正躲在F-35c的起落架后面偷懒。
（音频实时播放中，伴随中文字幕）
鹰国维修兵A（踹了一脚升降机）：该死的！这破玩意儿又卡住了！我就说电磁弹射器是通用原子公司骗经费的垃圾！还是蒸汽的好用！
鹰国维修兵b（惊恐状）：嘘！小声点！刚才史密斯长官还在广播里吹牛，说我们是上帝的鞭子，无坚不摧呢！
鹰国维修兵A：上帝的鞭子？算了吧，我刚才去厕所，马桶都堵了！这艘船除了造价贵，什么都烂！我想回家，我想喝这周的特供啤酒……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苏沐晴看着这一幕，原本紧张的心情荡然无存，眼中甚至流露出了一丝对敌人的怜悯，“他们以为自己在绝密潜行，以为自己是威慑世界的死神，结果……连维修工在厕所里的吐槽，都被我们听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信息战的本质。”
高斯宇收敛了笑容，手中的触控笔停止了转动。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巨大的全息屏幕前，蓝色的光影映照在他深邃的瞳孔里。
“这就是我一直跟你们强调的——。”单向透明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屏幕外圈那些代表“福特”号雷达波束的绿色扇形区域。
“你们看，这是他们的SpY-6有源相控阵雷达的全功率扫描范围。”
屏幕上，那些代表着强大电磁能量的绿色光扇，正在疯狂地、不知疲倦地扫视着前方空荡荡的海域。那是数百公里长的死亡凝视，足以烧穿任何一只敢于靠近的海鸥。
“看起来很威风，对吧？”
高斯宇冷冷一笑：“但在我们眼里，他们就像是一个拿着强光手电筒，在漆黑的森林里胡乱挥舞的醉汉。”
“那个醉汉以为，只要手电筒的光柱里没有东西，他就是安全的。他以为只要自己的声音够大，就能吓退黑暗中的野兽。”
“但他根本不知道，森林里已经布满了红外线夜视仪，布满了热成像感应器。”
高斯宇的手指轻轻一点，屏幕视角瞬间拉高，那是位于“福特”号正上方三万米高空的一颗“微尘”智能探测器。
“我们不需要开灯。因为我们不仅看得见他在哪，看得见他在干什么，甚至……看得见他内裤的颜色。”
“这就叫——。”全图挂
这一刻，站在指挥中心角落里的几位军方联络员，只觉得后背发凉。他们庆幸，庆幸高斯宇是龙国人。如果是敌人掌握了这种技术，那将是所有军人的噩梦。
“小艾，汇报数据对比。”高斯宇转过身，背对着屏幕，张开双臂。
“是，指挥官。”
人工智能小艾的声音清冷而精准，如同宣判：
【敌我态势分析报告】
【敌方状态】：
位置锁定精度： 厘米级（已锁定舰长史密斯的座驾咖啡杯）。
通讯破译率： 100%（包括加密战术链及船员私人短信）。
火控雷达状态： 全开（盲目扫描中，未发现目标）。
心理状态评估： 狂妄盲目，且伴随潜在的集体焦虑。
【我方状态】：
隐身状态： 绝对隐身（quantum Stealth，敌方探测概率为0）。
打击准备： 120%（所有火力单元已完成诸元装订）。
战场控制权： 100%。
听着这一串串冰冷的数据，高斯宇看向那些满脸震撼的年轻学生和老成的军官，摊开双手，仿佛在展示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各位，这就是。”代差
“这不是一场战争。如果是战争，双方至少要有来有回。”
高斯宇的眼神变得无比冷酷，声音低沉：
“这是一场……。”针对巨型生物的活体解剖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依然在全速前进、对此一无所知的庞大舰队，看着那个还在指挥室里意气风发的史密斯上将。
“现在，这只巨大的、视力低下的草履虫，正自信满满地游向我们的培养皿。”
“它以为它是来捕食的，却不知道手术刀已经架在了它的细胞核上。”
高斯宇重新坐回指挥椅，端起旁边已经微凉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属于科学家的、带着恶趣味的戏谑光芒：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展示自己的雷达，这么喜欢搞全球直播来炫耀武力……”
高斯宇放下了茶杯，手指悬停在一个红色的虚拟按键上方。
“那我们就帮帮他们。”
“作为一个热情好客的主人，怎么能让客人对着空气表演呢？”
“小艾。”
“在。”
“准备劫持信号。”
高斯宇嘴角的笑意扩大，变得有些邪魅狂狷：
“接管他们的‘演出’。给他们换个更有趣的频道。”
“让我们看看，当盲人突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会露出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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