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弹炸开的瞬间,那股狂暴的气浪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伸出的一只无形巨手,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拍在突厥骑兵阵列的前排。那些身披厚重铁甲的骑兵,连同他们胯下的战马,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掀起。
有匹棕黑色的战马,它的毛色在阳光下本泛着油亮的光泽,此刻却四条腿朝天,马腹上的铠甲被气浪冲击得向内凹陷,发出 “咯吱” 的呻吟声。它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牲畜能发出的嘶鸣,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仿佛它的灵魂都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撕裂。马背上的骑士是个面容刚毅的中年汉子,他头戴铁盔,盔檐下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被巨大的离心力甩到半空时,他徒劳地挥舞着手臂,手指在空中胡乱抓挠,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抓到一把滚烫的、混杂着硝烟味的空气。“啊 ——” 一声惨叫还未完全出口,他的身体就如断线的风筝般重重砸在后排的人堆里。只听 “咔嚓”“咔嚓” 几声脆响,那是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得隔着百步都能听见,像是有人在用锋利的斧头劈砍干枯的树枝,让人不寒而栗。被砸中的几名骑兵也跟着惨叫着摔倒在地,他们还没来得及挣扎,就瞬间被后面涌来的人马淹没,再也没了声息。
一名身披双重铁甲的百夫长,在突厥军中是出了名的硬汉。他的脸上刻着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疤痕,那是在与契丹人的战斗中留下的,当时他身中七箭仍冲杀在前,因此得了个 “铁壁” 的称号。此刻他侥幸没被火球弹直接炸死,但身上的铁甲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凹痕,像是被冰雹狠狠砸过。他正想喘口气,一枚飞溅的马蹄铁,带着旋转的力道,如同被精准投掷的飞镖,“噗嗤” 一声闷响,精准地刺穿了他的胸膛。那马蹄铁边缘锋利如刀,穿透铁甲时发出的声音,如同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般轻易。百夫长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血洞,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染红了他胸前那枚象征荣誉的狼头徽章,那徽章上的狼眼仿佛也因这鲜血而变得狰狞。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喉咙里却涌上一股腥甜,大量的血沫从嘴角涌出,红色的泡沫顺着铁面罩的缝隙流下,在下巴处凝结成珠,然后 “啪嗒”“啪嗒” 几声滴落在地上,在尘土中晕开一朵朵小小的血花。他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那双曾经充满锐气的眼睛,此刻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一片死寂,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终结。
爆炸后的地面陷下一个三尺深的弹坑,弹坑的边缘参差不齐,泥土被高温烤成了焦黑色,用脚一踢就碎成粉末,飘散在空气中。弹坑周围散落着各种触目惊心的残骸:有扭曲成麻花状的甲片,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有些地方甚至还残留着皮肉组织;有断裂的长矛,矛尖上挂着一小块破碎的皮肉,在风中微微晃动;还有半只烧焦的马腿,上面的毛发已经被烧光,露出了焦黑的肌肉组织,散发着刺鼻的糊味,让人闻之欲呕。
侥幸未死的战马们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它们不停地在原地打转,嘶鸣不止,声音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有匹白马,它的毛色本如雪般洁白,此刻却狼狈不堪。它的前腿被炸断,骨头茬子惨白地露在外面,混着鲜血和碎肉,每动一下都能看到白骨上沾染的红色。它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每一次滚动都带动着伤口,发出 “嗬嗬” 的哀鸣,那声音如同老人临终前的喘息。它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泪水从眼角滑落,与脸上的尘土混合在一起。还有一匹黑马,背上的骑士早已没了气息,身体僵硬地伏在马背上,脑袋随着马的跑动而左右晃动,像是一个提线木偶。黑马却驮着死去的主人,漫无目的地冲向自己的阵营,它的眼睛因为恐惧而变得通红,如同充血一般。它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不少试图躲避的突厥士兵被它撞倒,要么被马蹄踏伤,发出痛苦的呻吟,要么被撞得头破血流,鲜血直流。
城楼上的唐军士兵们目睹着这惨烈的一幕,表情各异。有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臂上青筋暴起;有的则抿着嘴,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忍。他们虽然痛恨突厥人的侵略,深知这些人曾给大唐百姓带来过怎样的灾难,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一些心肠软的士兵有些动容。
李杰站在城楼边缘,双手扶着冰冷的城砖,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就是战争的残酷,火球弹的威力正是他们对抗突厥铁骑的底气。他的脑海中闪过火球弹的制作过程:那些精确到克的硝石、硫磺、木炭的配方比例,工匠们反复试验的引信长度,每一次试爆时的紧张与调整…… 此刻,这些都化为了战场上的摧枯拉朽。他轻轻吁了口气,心中没有太多的波澜,只有一种任务达成的平静。
尉迟恭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他猛地一拍城墙,手臂上的肌肉贲张,大声说道:“好!打得好!让这些突厥蛮子尝尝我们大唐的厉害!” 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充满了豪气,感染了身边的不少士兵,他们纷纷附和着,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风带着战场上的硝烟和血腥味吹到城楼上,那味道浓烈而复杂。李杰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转头看向身后的老张,老张正紧张地注视着战场,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水囊。李杰吩咐道:“让伙房准备些干净的水,等会儿战斗结束,让士兵们好好清洗一下。” 老张点了点头,连忙应了声 “是”,转身就跑去传达命令,脚步匆匆。
战场上,人马的翻飞还在继续,每一次坠落都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或一声绝望的嘶鸣,构成了一曲悲壮而残酷的战歌。突厥人的前排阵列已经彻底混乱,士兵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为唐军接下来的冲锋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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