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雅各布·罗斯柴尔德那句谦卑而又疯狂的“我该如何……称呼您的神名?”通过卫星信号传来时,陆寒知道,旧世界的基石,已经被他亲手撬动了一角。
而当他用一种近乎宣告的语气,定下“财富之主”这个神名时,瀚海资本“战争堡垒”内,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钱明手里的红色加密电话,几乎要从汗湿的掌心滑落。他看着陆寒的背影,那背影在晨曦的微光下,被拉得很长,仿佛与整座城市的摩天大楼融为一体,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巍峨与孤高。
“老板……”钱明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这……这玩笑开得是不是有点……”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陆寒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戏谑,只有一片如同深海般平静的幽光。那点悄然亮起的金色,如同深海中唯一的灯塔,指引着未知的航向。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从那些因一夜暴富而狂热的年轻交易员,到周全这样沉稳如山的核心骨干,再到钱明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江湖。
在陆寒的注视下,所有人心头的狂热、震惊、荒诞,都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
是啊,玩笑?
一夜之间,让欧洲金融巨头德意志银行灰飞烟灭。
一夜之间,创造了十三万亿的天文数字财富。
一夜之间,逼得西方旧神掀桌子,搞出了“众神之约”这种神话般的戏码。
这一切,哪一件像是玩笑?
既然敌人已经把战争从人间,升级到了神界。那么己方,诞生一位新的神明,似乎……也并非那么不可理喻。
“去,把我们十三万亿的战果,做成最显眼,最刺目的新闻头条,给我挂满全世界每一个交易所,每一个财经网站,每一个散户的手机屏幕!”
陆寒的声音,将所有人从呆滞中唤醒。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财富之主!”
“是!”
这一次,回答他的,不再是犹豫和茫然,而是压抑到极致后,彻底爆发的,整齐划一的咆哮!
那声音,震得天花板上的灯光都在微微颤抖。
如果说,之前的胜利,让他们感受到了财富的狂喜。
那么此刻,陆寒的“封神”之言,则给了他们一种远超财富的,名为“信仰”的战栗!
他们不再是一群单纯为了金钱而战的雇佣兵。
他们,是在追随一尊活生生的,行走于人间的神,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圣战”!
“钱明,联系所有我们能控制的媒体渠道,我要在十分钟内,看到第一篇宣告‘财富之主’降临的檄文!”
“周全,启动最高等级的安保预案,从现在开始,瀚海资本的每一个员工,都是敌人猎杀的目标!”
“技术部,给我把‘十三万亿’这个数字,用最刺眼的颜色,最大号的字体,黑进法兰克福交易所的官网首页!”
一道道命令,从陆寒口中有条不紊地发出。
整个“战争堡垒”,这台庞大而精密的战争机器,在短暂的停滞后,以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恐怖的效率,疯狂运转起来。
一场由资本发起的“造神运动”,正式拉开了序幕。
……
法兰克福,罗斯柴尔德家族古堡。
雅各布挂断了与陆寒的通话,他靠在椅背上,感觉自己像是刚从一场溺水的噩梦中挣扎出来,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财富之主……”
他咀嚼着这个简单粗暴,却又直击灵魂的名字,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疯狂与恐惧交织。
他知道,从他回应陆寒的那一刻起,罗斯柴尔德家族,这艘在欧洲大陆航行了数百年的巨轮,已经彻底调转了船头,驶向了一片无人知晓的,充满了风暴与机遇的未知海域。
“管家。”他按下了桌上的呼叫铃。
那个鹰钩鼻的老管家,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先生。”
“以我的名义,向全世界发布声明。”雅各布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甚至,比以往更多了一分破釜沉舟的决绝。
“第一,罗斯柴尔德家族,即刻起,退出共济联盟,断绝与该组织的一切往来。”
“第二,我,雅各布·罗斯柴尔德,将皈依一位来自东方的,名为‘财富之主’的古老神明。从今往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所有荣耀,都将归于吾主。”
老管家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跟在雅各布身边超过五十年,从未见过先生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决定。
但他没有多问一个字,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遵从您的意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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