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集销金窟的骚乱,在长老会化神强者出面干预后,迅速平息下去。但暗地里的波澜,却并未停止。
萧辰在巷中调息片刻,确认无人追踪后,才悄然绕路返回顽石居。他换回原先的装束,撤去伪装,仿佛只是出去随意逛了逛。
石烈早已听到外面的动静,见萧辰回来,连忙上前询问:“萧道友,刚才外面似乎有打斗和警钟声,你没遇到什么事吧?”
萧辰摇了摇头,淡然道:“无妨,只是有些宵小之辈滋事,已被长老会处理了。”
石烈将信将疑,但见萧辰不愿多说,也不便追问,只是提醒道:“萧道友,碎星集最近确实不太平,尤其是金瞳卫来了之后。您若外出,还需多加小心。”
“多谢石烈兄提醒。”萧辰点头,转而问道:“通道开放的日子,确定了吗?”
“确定了,就在后天清晨。”石烈道,“不过我听负责通道管理的朋友说,这次开放,审查会比以往严格许多,所有进入者都需要登记身份来历,并接受简单的检查,说是为了防止‘危险人物’混入。费用也涨到了每人八百上品煞晶。”
后天……审查严格……萧辰心中了然,这恐怕是金瞳卫和暗星阁施加压力的结果,目的就是针对他。登记检查,或许就是想确认他的身份,或者……暗中下绊子。
“我知道了。”萧辰没有多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需要时间消化今晚得到的信息,并做出决断。
按照铁面和金焕的计划,他们会在葬星谷内设伏,并利用“引魂香”之类的阴招,将他引向险地。官方通道那边,很可能也有他们的眼线,甚至检查环节就可能做手脚。
直接走官方通道,无异于自投罗网,风险极大。
那么,只剩下那个选择——走“乱空石林”那条九死一生的隐秘小径!
但那条路太过凶险,以他目前的实力和对空间法则的粗浅掌握,成功的把握不超过五成。而且,刹和绿珠恐怕很难通过。
他沉吟良久,最终做出了决定。
次日,萧辰将刹和绿珠叫到房中,布下隔音禁制。
“师尊,您有何吩咐?”刹恭敬问道。
萧辰看着两人,沉声道:“计划有变。明日,我们不从官方通道进入葬星谷。”
刹和绿珠都是一愣。
“那我们从哪里进?”绿珠疑惑道。
“走另一条路,一条更危险,但可能更隐蔽的路。”萧辰将“乱空石林”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刹和绿珠听完,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空间乱流、隐形裂缝、凶戾的空间生物……每一样都足以致命。
“师尊,弟子不怕危险!弟子愿追随师尊!”刹毫不犹豫地表态,眼中只有坚定。
绿珠犹豫了一下,也咬牙道:“主人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萧辰看着他们,摇了摇头:“那条路,以你们目前的实力,通过的希望渺茫。我打算独自前往。”
“什么?!”刹急了,“师尊,那怎么行!您一个人太危险了!弟子虽然实力低微,但也能为您分担一二,哪怕探路也好!”
“是啊主人,多个人多份照应……”绿珠也劝道。
萧辰抬手制止了他们,语气不容置疑:“我意已决。你们留在碎星集,反而更安全。刹,你的任务是继续修炼《基础锻体诀》,尽快提升实力,同时留意碎星集的动向,尤其是金瞳卫和暗星阁的动静。绿珠,你擅长隐匿和打探消息,协助刹,并设法与黑齿营地保持联系,将这里的情况定期传回去。”
他取出两个储物袋,分别递给两人:“这里面有一些煞晶、丹药和护身符箓,足够你们用一段时间。记住,低调行事,安全第一。若事不可为,可先返回黑齿营地。”
刹接过储物袋,眼眶微红,重重跪下:“弟子遵命!师尊……您一定要保重!弟子等您回来!”
绿珠也跪了下来,哽咽道:“主人千万小心!”
萧辰将他们扶起,拍了拍刹的肩膀:“好好修炼。待我归来,希望看到你的进步。”
他又看向绿珠:“你也一样,若能立下功劳,我自有赏赐。”
安排妥当后,萧辰便让两人退下。他需要为明日的冒险,做最后的准备。
他取出老烟枪那里买来的详细地图,再次仔细研究“乱空石林”的路径和可能遇到的危险。又将那四张“定空符”和“玄龟护符”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
然后,他取出那枚得自煞晶矿母的“煞晶本源果”,以及一小截阴魂木。这两样东西都蕴含着精纯的阴性能量和空间法则碎片。
他盘膝坐下,将煞晶本源果握在掌心,运转混沌星衍道,缓缓吸收其中的能量和法则碎片。一股精纯冰凉、带着空间波动的力量涌入体内,被他小心翼翼地引导,与自身初步领悟的空间之力融合。
这个过程缓慢而细致,稍有差池便可能损伤经脉。
时间一点点过去。
萧辰周身渐渐弥漫起一层淡淡的、扭曲的光晕,那是空间法则被引动的迹象。他对空间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仿佛能“看到”周围空气中那些细微的、常人难以察觉的空间褶皱和薄弱点。
同时,他的修为也在稳步提升,向着元婴后期稳步迈进。
当夜幕再次降临时,萧辰睁开了眼睛,眸中仿佛有星璇流转,深邃无比。他对空间之力的掌控,明显提升了一截,虽然距离真正掌握空间法则还差得远,但对于应对乱空石林的环境,把握大了不少。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状态已然调整到最佳。
明日,便是行动之时。
然而,就在这天深夜,顽石居外,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石烈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名神色慌张、穿着碎星集守卫服饰的年轻人。
“石……石老大,不好了!”那守卫气喘吁吁,“刚……刚刚接到长老会紧急通知!葬星谷通道……提前开放了!就在一个时辰后!而且……而且审查取消了,所有想进去的人,现在就可以直接去谷口集合,费用减半!”
“什么?!”石烈大吃一惊,“提前开放?还取消审查?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守卫哭丧着脸,“命令是墨长老亲自下的,说是什么……监测到谷内能量潮汐有变,通道稳定期可能缩短,为了让大家不错过机会,特此提前开放……现在谷口那边已经挤满人了!”
石烈眉头紧锁,觉得此事极为蹊跷。他立刻转身,去敲萧辰的房门。
萧辰听完石烈的汇报,也是心中惊疑不定。
通道提前开放?取消审查?费用减半?这简直像是在……请君入瓮?或者说,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让他进入葬星谷?
是金瞳卫和暗星阁按捺不住了,催促长老会提前行动?还是墨长老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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