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电量：1%。
屏幕惨白的光。像垂死人的脸。
我手指抖得不像话。冰的。
狠狠戳在那个刺眼的文件名上！
【project Echo phase 1 - 林若曦 - 意识融合风险报告 (绝密).txt】
屏幕猛地一黑！
操！没电了？！
下一秒。光又亮了。像诈尸。
电量图标猩红。1%。纹丝不动。像诅咒。
惨白的宋体字。一行行。像墓志铭。无声淌出来：
受试者：林若曦 (phase 1)
目标：意识融合可行性验证
当前状态：融合进程已启动（被动触发）
核心风险：本体意识消融风险 ＞97.8%... phase 0身份：顾南城。
融合进程由phase 0意识波动或特定外部刺激触发。目前触发源：U盘内嵌微型“催化剂”扩散器（启动中）。
轰——！
脑子里的核弹。爆了。
顾南城？！phase 0？！消融我？！
电流般的剧痛！猛地窜上太阳穴！两根烧红的铁钎捅进来！眼前炸开猩红光斑！无数非人的噪音在颅腔里尖叫！破碎画面决堤！
冰冷手术台。无影灯惨白。束缚带勒进肉里。口罩白大褂眼神空洞。幽蓝针剂推进血管的冰冷……
无边黑暗。刺骨冷水。身体下沉。窒息。绝望。头顶微光。一只手伸下来……戴着彼岸灯塔戒指！顾南城的手！下一秒！那手猛地变成张桂芬死前扭曲的脸！指甲缝里带着皮屑！
“啊——！”
凄厉的惨叫冲出喉咙！身体炮弹般向后弹开！狠狠撞上冰冷墙壁！手机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绝望弧线。砸向地面的前一秒。那抹猩红的1%。彻底熄灭。死寂。
U盘还插在接口上。扭曲的灯塔符号。在昏暗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冰冷的蓝光。像魔鬼眨眼。
回溯：
窗外是疯了一样的雨。
砸玻璃。轰隆隆。淹了楼下警笛鬼哭狼嚎的尖叫。淹了手机里苏蔓快把喉咙扯破的嘶吼。只剩一种声音。巨大。黏糊糊。死死糊住耳朵。钻进脑子。压住胸口。喘不上气。
“project Echo！名单！老陈！老陈就在你附近！曦曦！你他妈给老子吱一声！”苏蔓的声音拔高。尖得像淬毒针。扎穿嗡嗡作响的脑壳。
“我……”喉咙塞满滚烫沙砾。磨得生疼。挤出一个字。哑了。断了。
电话那头。死寂。半秒。苏蔓声音压下来。紧绷发颤。毛骨悚然的紧张。“操！出事了？是不是？警笛！我听见了！顾南城呢？他是不是……”
“他被带走了……”声音抖成风中破线。“楼下……张桂芬死了……警察说……指甲缝里有皮屑……还有……领带夹……和堰流湖……那浮尸……有关……”
“堰流湖？！”苏蔓倒抽冷气。声音劈叉像破锣。“我靠！曦曦！这他妈是个巨坑！无底洞！听着！那个名单！project Echo受试者名单！第一个！林若曦！phase 1！后面还有一串！最后一个名字！涂黑了！涂得死死的！我他妈刚用算法！暴力复原了那团黑疙瘩像素点！”
她猛吸一口气。肺要撑爆。砸下炸弹：
“那被涂掉的名字。是‘顾南城’！”
轰——！
脑子里悬着的炸弹。炸了。碎片横飞。外公照片里少年顾南城阳光的笑。彼岸灯塔的戒指。顾南城口袋里沉甸甸U盘。他手腕上新鲜刺眼的血痕。楼下张桂芬血肉模糊的尸体。指甲缝皮屑。堰流湖泡胀的浮尸。还有现在……名单上被抹去的名字——顾南城！一根冰冷扭曲滴血的线。瞬间把所有碎片串死！勒紧脖子！勒得眼冒金星！肺要炸！
顾南城！他不仅参与。他和我一样。是“受试者”？phase 几？他消失两年……被塞进了什么鬼地方？他回来……是保护？还是……别的？更可怕的？
“顾南城……他也是……”喃喃。巨大荒谬感。混着冰窖恐惧。兜头浇下。透心凉。
“对！就是他！”苏蔓语速爆豆。“还有老陈！念遗嘱的死面瘫管家！他下午就在你那破楼附近晃！他的车！黑色宾利！车牌尾号（虚构）！
监控拍得清清楚楚！就在老太婆挂掉之前！曦曦！这他妈绝对不是巧合！楼下那事儿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可能现在就窝在哪个犄角旮旯盯着你！你非常！极其！特别危险！听我的！立刻！马上！滚出那鬼地方！找个耗子洞钻！手机别挂！我给你指路！”
老陈！宣读遗嘱时嘴角挂凉飕飕笑意的管家！白漆脸。
看人像看死物的眼。瞬间在脑子里放大。扭曲。变成巨大冰冷蜘蛛网。我。是网中央绝望扑腾的虫子！他下午就在？看着我？
寒气。脚底板窜上天灵盖。冻僵骨头缝！像通了高压电。猛地从冰冷地板弹起。后背撞上冰冷门板。激起鸡皮疙瘩。危险！必须走！现在！立刻！
“好！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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