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是伊卡托莉亚稍稍长大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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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的家庭日常】
哀地里亚的风雪总带着凛冽的肃杀,卷着雪粒拍击窗棂,屋内却被暖炉烘得暖意融融,炭火噼啪作响。
这座敬畏死亡的雪原城邦,此刻连温情都裹着几分厚重,在伊卡洛斯的家中,酿出独属于一家三口的软暖。
小小的伊卡托莉亚裹着绣满雪绒和蝴蝶的厚棉袄,毛边小帽下露出一双和遐蝶如出一辙的杏眼,此刻正亮晶晶地透着狡黠,扒着伊卡洛斯的膝头。
“哀地里亚的风雪不饶人,正因如此,家里才要护着你妈妈。
她最大,往后不管做什么,都不许让她不开心,知道吗?我没什么关系,你高兴就好。”
这是伊卡托莉亚印象中爸爸对自己说得最多的话。她其实一直都不明白,哀地里亚有风雪关护着妈妈什么事?
不过,伊卡托莉亚并未出声询问,她只是眨了眨眼,小手攥住父亲的衣袖,奶声奶气地应着“知道啦”,眼底却悄悄藏起一丝调皮的算计。
她早就摸清了爸爸的软肋,也偏就爱逗这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父亲。
雪停的次日,伊卡托莉亚揣着母亲给的信用点和利衡币,踩着厚毡靴一溜烟跑向雪市。
她没买寻常的糖果点心,反倒直奔熟悉的熟食摊,特意指着鹌鹑蛋,说是要给爸爸买的。
摊贩婆婆笑着打趣。
“小丫头,这是鹌鹑蛋呀,你爸爸不是不吃蛋吗?”
伊卡托莉亚踮着脚摆手,眼底狡黠更甚:“婆婆别管啦,我就要这个!”
揣着温热的油纸包,小亚一路小跑回家,冲进正在家里打扫房间的伊卡洛斯面前,献宝似的把纸包举得高高的。
“爸爸!爸爸!雪市新出的酱丸子,可香啦,你快尝尝!”
她刻意憋着笑,眼睛弯成月牙,连呼吸都带着雀跃的期待——就等看爸爸发现真相时的模样。
伊卡洛斯接过纸包,指尖触到温热的圆滚滚的小东西,打开一看,裹着咸香酱汁的模样确实像极了肉丸子。
他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刚咬下一口,细腻弹滑的肌理伴着浓郁的蛋香在舌尖散开……
呸!好难吃!
伊卡洛斯尝了一口便识破了小丫头的伎俩——这分明是他最不喜欢的鹌鹑蛋!
由于从卵中蜕生,伊卡洛斯便不喜欢吃蛋卵一类的食物,这总让他有种狂人日记的感觉,这小丫头拿鹌鹑蛋给自己,就是在逗自己玩。
他抬眼看向伊卡托莉亚,只见女儿早已捂住嘴巴,肩膀抖得像筛糠,眼底满是偷笑得逞的得意,连小脸蛋都憋得通红。
伊卡洛斯看着女儿那副“计谋得逞”的小模样,心头的那点小不快瞬间被无奈取代。
他望着窗外复又飘落的细雪,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了口中的鹌鹑蛋,吐在垃圾桶里,语气里没有半分怒意,只有纵容的无奈。
“罢了……你这小调皮。”
这事没藏多久,便被遐蝶知晓了。
当晚她陪着伊卡洛斯的时候,听伊卡洛斯随口一提,顿时皱起了眉。
她走到正在暖炉边摆弄玩具的伊卡托莉亚面前,轻轻拉住女儿的小手,带着几分教育的口吻。
“小亚,你怎么能故意说谎捉弄爸爸呢?你怎么能拿他不喜欢的东西骗他吃呢?”
伊卡托莉亚见妈妈绷着脸,一向温柔的妈妈似乎很不高兴。
好奇怪……妈妈明明一直都很温柔,怎么今天自己一调皮妈妈这么生气?
于是,她方才的得意劲瞬间收敛,耷拉着小脑袋,小手攥着遐蝶的衣角,声音低低的,却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得意。
“妈妈……我就是想逗逗爸爸嘛,我知道他不会生气的。爸爸都说了……他不会生气的……”
哀地里亚的暖炉火光跳跃,映得遐蝶的眉眼愈发柔和。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捏了捏伊卡托莉亚软乎乎的小脸蛋,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却比先前多了几分笃定的认真。
“就算爸爸不会生气,你也不许骗他吃不喜欢的东西。这个家里,你爸爸最大,往后可得听他的话,知道了吗?”
小小的伊卡托莉亚耷拉着的小脑袋顿了顿,眼底的委屈瞬间被疑惑取代。她悄悄抬眼,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厨房忙活的伊卡洛斯。
他最大……
真的假的?
伊卡托莉亚皱了皱小眉头,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前两天爸爸蹲在自己边上,还特意跟她说“家里妈妈最大,什么都要听妈妈的”,怎么今天妈妈又说爸爸最大了?
她歪着小脑袋,看看正在忙活的父亲,又看看眼前一脸认真的母亲,小脸上满是困惑。
软乎乎的小手无意识地攥着衣角,心里反复琢磨:
这个家里,到底谁才是最大的呀?
哀地里亚的厨房氤氲着肉汤的暖香,与暖炉火光交织,将寒意隔绝在外。遐蝶望着女儿困惑的小脸,眼底笑意愈发温柔,轻声追问:
“知道了吗?告诉妈妈,家里谁最大?”
伊卡托莉亚挑了挑小巧的眉毛,眼神里满是不确定,犹豫了半天,才试探着小声答道:
“爸爸?”
“对呀,家里是爸爸最大哦。”
遐蝶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发顶,起身时裙摆轻轻晃动,转身便朝着厨房走去。
伊卡洛斯正站在灶台前忙碌,铁锅中的肉汤咕嘟冒泡,香气四溢。
这些年他的厨艺早已娴熟,不再是当年那个连糕点都弄不好的模样,最起码女儿从来不会嫌他做的饭难吃。
他正专注地搅动着汤勺,忽然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柔软的暖意。
遐蝶从背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脊上,发丝蹭得他脖颈微微发痒。
清晰的柔软触感透过衣料传来,伊卡洛斯搅动汤勺的动作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怎么过来了?不去坐好等着吃饭?”
“来陪陪阁下……”
遐蝶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脸颊在他背上轻轻蹭了蹭。
伊卡洛斯将火调小了些,反手拍了拍她环在腰上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敏锐的察觉。
“怎么感觉你有点小郁闷?”
“唔……”
遐蝶的声音更低了,带着浓浓的心疼,“家里的活大多是你在干,小亚还总捉弄你,给你吃不喜欢的东西……我都没好好护着你。”
“好啦,多大点事。”
伊卡洛斯轻笑两声,语气带着安抚的宠溺,“就是做做饭,收拾收拾房间而已。再说了,我可是被你‘包养’着的人,这点回报算什么?”
毕竟,他们的夫妻财产,绝大多数都是遐蝶的积蓄。
说某个持明在吃圣女大人的软饭也是没什么毛病。
“嘤……”
遐蝶的脸颊瞬间爆红,埋在他背上不肯抬头,连声音都染上了羞赧的鼻音。
伊卡洛斯感受到背后的人轻轻颤抖了一下,眼底的笑意更浓,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温柔又缱绻。
厨房外,伊卡托莉亚扒着门框,偷偷往里瞧。
看着爸爸妈妈互相偏袒、亲密依偎的模样,她皱了皱小眉头,小脸上满是小大人般的怅然。
爸爸说妈妈最大,妈妈说爸爸最大,到头来,好像只有她这个故意捉弄人的小调皮,在这个家里地位最低呀……
她撇了撇嘴,悄悄退了回去,心里盘算着下次可不能再捉弄爸爸了——万一爸爸真的生气,妈妈又护着他,自己可就真的没人疼啦。
自己得做个乖乖的小棉袄!
伊卡托莉亚趴在沙发上,小手托着腮,一想到爸爸妈妈夸自己懂事的模样,就忍不住抿着嘴偷笑,眼睛弯成了甜甜的月牙——她已经决定了,要做爸爸妈妈最贴心的小棉袄,这样家里的地位肯定能上升!
餐桌旁,伊卡洛斯正给遐蝶夹了一块炖得软烂的兽肉,抬眼瞥见女儿偷偷窃笑的模样,忍不住和遐蝶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底都闪过一丝疑惑,这小家伙又想到了什么开心事,笑得这般高兴?
自那以后,伊卡托莉亚果然收敛了调皮性子。清晨会踩着小凳子帮妈妈摆碗筷,傍晚则会踮着脚给爸爸递食材。
她凭着小棉袄的特质,把力所能及的小事做得有模有样,很快便如鱼得水。
可左看右看,总觉得自己在家的地位还是没什么变化。
不过伊卡托莉亚没有多想,这一定是错觉!她都这么乖了,怎么可能还是家里地位最低的呢?
(?ˉ??ˉ??)
又过了几日,分房有一段时日的伊卡托莉亚怀念在爸爸妈妈房间睡觉的日子,于是这天夜深时……
伊卡托莉亚抱着自己绣着雪绒花的小被子,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来到父母的房门口。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祈求。
“爸爸妈妈……我想跟你们睡……”
伊卡洛斯刚钻进被子,正想侧身靠近身旁的遐蝶,听到声音瞬间僵住。
他转头去开门,只见女儿站在门口,小被子抱在怀里,睁着一双和遐蝶如出一辙的杏眼,湿漉漉的,满是期待的祈求,模样可怜又可爱。
虽然很可爱,但是伊卡洛斯顿时有点头大。
哀地里亚的房屋隔音极好,本是为了抵御风雪,此刻却给了他和遐蝶难得的私密空间。
之前为了避免教坏她,他们一家一起睡的时候,伊卡洛斯和遐蝶就老老实实地什么也没做。
如今,他已有许久没好好亲近过遐蝶,心里正盘算着些涩涩的事,女儿这突如其来的要求,瞬间打破了所有氛围,只剩下满满的尴尬。
还好锁门了,直接进来自己怕是得吓一跳……
( ?? ﹏ ?? )
他犹豫着,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身旁的遐蝶,想看看她的意思。
毕竟他是听遐蝶的。
至于遐蝶呢?自然是听他的。他许久没跟自己教培,今天想给自己上上课,她自然是向着自己的阁下的。
毕竟她乐于学习,在树庭求学那会也算是智种学派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了。
只不过,此刻的她早已低下了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可耳根却红得发烫,连脖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绯色。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又羞又无奈——这小家伙,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坏爸爸妈妈的好事呢?
遐蝶咬了咬下唇,目光落在女儿抱着小被子的可怜模样上,心底虽有不舍,却被更强烈的念头攥紧。
小亚已经不小了,应该分房睡,更何况……就算是分房睡好几天,想爸爸妈妈了,也是不行的!
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伊卡洛斯,耳根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阁下还等着给她“教培”呢,有了女儿亲昵都得小心点,好不容易有接受教育的机会,怎么能被女儿打断?再逃课,期末考的时候怎么办?
再说了,就算不做那些事,小亚挤进来,她还怎么窝在阁下怀里撒娇?岂不是要被抢了专属位置?
“小亚,乖乖的,出去。”
遐蝶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拒绝。她还是头一次跟女儿说得那么直接,让她出去。
伊卡托莉亚眼底的光瞬间暗了暗,却没放弃。
她转头,睁着湿漉漉的杏眼望向伊卡洛斯,小脸上满是祈求,声音软糯,试图将爸爸拉到自己这边。
“爸爸……”
她早就摸清了门道,家里明面上妈妈说一不二,可实际上爸爸才是真正的主心骨,只要爸爸开口,妈妈肯定会同意的!
伊卡洛斯看着女儿可怜巴巴的模样,又瞥了眼身旁低头泛红的遐蝶,喉结轻轻滚动,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听你妈妈的……出去吧噢。”
“?!”
小小的伊卡托莉亚瞬间懵逼了,大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她还想窝在爸爸妈妈中间睡觉呢,怎么就被双双拒绝了?
“我想跟爸爸妈妈睡嘛……”
她瘪着小嘴,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可下一秒,还没等她酝酿出眼泪,就感觉一股轻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量袭来,眼前的景象骤然转换。
暖融融的房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氤氲着幽蓝微光的花海,冷冽却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o Д o*)
伊卡托莉亚愣愣地站在花海中,怀里的小被子还紧紧抱着。
她环顾四周,安静的环境让她有点害怕,小眉头皱成了疙瘩。
“妈妈怎么把我丢这里来了?”
不远处,波吕茜亚正坐在轮椅上,指尖轻轻拂过身边泛着荧光的花茎。
她刚在哀地里亚工作完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整理这片冥界专属的花海,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转头便看见那个被凭空传送过来的小不点。
波吕茜亚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漾开温柔的笑意。
“这不是小亚吗?怎么跑到冥界来了?”
伊卡托莉亚扑到波吕茜亚的轮椅旁,小身子还在微微发颤,怀里的小被子滑落在地。她瘪着小嘴,眼眶泛红,鼻尖抽了抽,委屈巴巴地喊道:
“小姨……我就是想跟爸爸妈妈一起睡……结果他们直接把我丢出来了!”
小小的伊卡托莉亚越说越委屈。
波吕茜亚闻言,指尖整理花茎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这小不点,怕不是赶在了最不恰当的时候去打扰?怕是撞破了姐姐姐夫的好事吧。
“没事没事噢,小亚乖,小姨陪着你呢,今晚就跟小姨睡好不好?”
“好…………小姨……我是不是才是家里地位最低的啊?”
“你这小调皮。”
波吕茜亚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眼底带着宠溺的调侃,“你才不是最低的呢。”
“真的嘛?”
伊卡托莉亚眼睛一亮,瞬间忘了哭泣,攥着波吕茜亚的衣袖追问。
“真的,比珍珠还真。你的爸爸妈妈只是太爱彼此了而已,这是家庭幸福的表现哦,他们其实也很喜欢你呢。”
波吕茜亚笑着安慰她,目光掠过这片属于自己的花海,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毕竟,家里地位最低的,从来都是她……
波吕茜亚:(\/_\\)
可恶的姐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总有一天,我带着小亚清君侧!让姐姐把你打入冷宫!
借口她都想好了:姐姐,我要告发姐夫私通仙舟景元将军,蔑视家规,罪不容诛!
而至于此刻的哀地里亚嘛,暖炉的火光早已调暗,氤氲出暧昧的光晕。
小伊卡托莉亚直接被丢到冥界了,怎么弄也不用担心把她带坏了。
伊卡洛斯将遐蝶轻轻压在柔软的床榻上,掌心抚过她泛红的脸颊,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温柔与灼热。
遐蝶的脸颊烫得惊人,睫毛轻轻颤动,却主动抬手环住他的脖颈,迎合着他的靠近。
窗外的风雪早已停歇,屋内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温柔又滚烫。
伊卡洛斯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瓣,动作带着隐忍许久的珍视与疼爱,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将这些日子的思念与牵挂,都融入这深情的拥吻中。
遐蝶的身体微微颤抖,却紧紧贴着他,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与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独有的清冽气息,所有的羞涩与不安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依赖与爱意。
她搂着他的脖颈,红着脸咬着唇回应着他扒拉自己腿的手……
夜还很长,暖炉的火光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至于家庭地位最高的那个是谁?很简单,这是动态的,并没有固定的说法。
一般啊,谁在上面,家庭地位最高的就是那人。就这一个晚上,家庭帝位就几经转手。
正因如此,小小的伊卡托莉亚自然弄不明白,在家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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