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群岛的胜利像剂强心针,注入了大宋的脉络。官票在京畿之地试行三个月,百姓的接受度远超预期——原本攥着铜钱不敢花的农户,现在敢用官票买种子;原本躲在高利贷债主门外的商人,现在敢用官票结货款。苏婉清的“皇家汇通银行”,成了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每天清晨门口都排着长队,有人存钱,有人取款,有人咨询汇兑。
但凌岳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
十月的某天深夜,凌岳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王德全满头大汗地闯进来,手里攥着份染血的密信:“将军!吕宋出事了!”
凌岳瞬间清醒,抓过密信展开——是阿骨打首领派来的信使,字迹潦草,带着股血腥气:“荷兰残余势力联合吕宋本地海盗,袭击了我们的商栈!郑五将军带兵去平乱,至今未归!”
苏婉清也被惊醒了,穿着睡袍过来,抓住凌岳的手臂:“怎么办?吕宋是我们的粮仓和商路枢纽!”
凌岳盯着密信上的“海盗”“商栈被烧”几个字,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荷兰人果然不甘心。他们以为烧了我们的商栈,就能断了我们的补给。”他转身走向沙盘,指尖划过吕宋的位置,“阿骨打首领有多少兵力?”
“三千土着战士,还有咱们留下的二百‘巴州卫’。”墨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份海图,“但海盗人多,据说有五千之众,还有几艘改装过的欧洲战船。”
凌岳的手指停在吕宋的椰林地带:“调兵。”他抬头看向墨衡,“从京城调五千‘巴州卫’,走海路去吕宋。另外,让郑五带剩余的舰队,封锁海盗的退路——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将军,”墨衡犹豫了一下,“京城刚稳定,调走五千兵……”
“稳定?”凌岳冷笑,“吕宋丢了,我们的粮道断了,江南的商路也会乱。到时候,贾似道的余党再闹起来,才是真正的乱。”他看向苏婉清,“婉清,银行那边你盯着,别让谣言乱了民心。”
苏婉清点头:“我让沈仲华去贴告示,就说吕宋的商栈有‘巴州卫’驻守,很快就会平乱。”
凌岳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三天后,凌岳亲率“飞鹰号”舰队,带着五千“巴州卫”,劈波斩浪向吕宋进发。海上的风带着咸湿的寒意,他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椰林轮廓,想起去年在吕宋的稻田里,阿骨打首领捧着稻穗笑的样子,想起阿福举着铜钱喊“将军”的样子。那些画面像把刀,扎得他心口发疼——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们的帝国。
吕宋的海岸线,此刻正笼罩在硝烟里。
郑五的舰队被海盗的火船缠住,只能勉强抵挡。阿骨打首领带着土着战士,守在商栈外,用弓箭和标枪射杀冲过来的海盗。商栈的屋顶已经被烧穿,火焰舔着房梁,发出噼啪的声响。
“将军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土着战士们瞬间士气大振。阿骨打首领转身,看见凌岳的舰队驶进港口,立刻振臂高呼:“杀!把红毛番和海盗赶出去!”
凌岳跳下船,抽出腰间的佩剑:“跟我来!”
“巴州卫”的战士们如猛虎下山,冲向海盗的阵地。凌岳的剑刃划破空气,砍断一个海盗的脖子,鲜血溅在他的铠甲上,像朵绽放的红梅。他望着前方的海盗船,大喊:“用佛郎机炮!轰他们的旗舰!”
墨衡指挥着炮手,调整角度。一声巨响,炮弹击中了海盗的旗舰,船帆瞬间被撕裂,船身倾斜,缓缓沉入海中。
海盗们见大势已去,纷纷投降。凌岳走到阿骨打首领身边,握住他的手:“没事吧?”
阿骨打首领满脸烟灰,笑着摇头:“没事。这些海盗,比浪人还怂。”他指着地上的俘虏,“将军,怎么处理他们?”
凌岳冷冷道:“全部处死。敢动我们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战斗结束后,吕宋的天空终于放晴。
凌岳站在商栈的废墟前,望着重建的希望。阿骨打首领递过来一袋稻种:“将军,今年的稻子已经收了,存了十万石。等商栈修好,我们再运一批去巴州。”
凌岳接过稻种,指尖碰到阿骨打的粗糙手掌:“谢谢。”他望着远处的稻田,“等明年,我们的稻子,要种满整个吕宋。”
回巴州的路上,凌岳收到苏婉清的信。信里说,银行已经稳定了,官票的信誉越来越高,连皇宫里的太后都开始用官票买胭脂了。信的末尾,她画了幅画——画里凌岳站在吕宋的商栈前,阿骨打首领和阿福站在他身边,背景是金黄的稻浪。
凌岳把信贴在胸口,望着窗外的海平面。他知道,帝国的发展从不是线性的,总有风雨,总有挫折,但只要他们在一起,总有办法度过。
苏婉清的信里还提到,阿虎最近写了篇《大宋颂》,里面有“将军拓土,苏娘安邦”的句子。凌岳笑了,把信折成纸船,放在船头的浪里。纸船顺着海流漂走,带着他的思念,带着帝国的温度,漂向更远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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