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武器的问题,石末的心情大好。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安排明天进山的具体事宜。
他看向周蓉和周秉坤。
“明天,你们俩跟着我。”
“进了山,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许乱跑,不许擅自行动,听明白没有?”
周蓉撇撇嘴,刚想反驳一句“凭什么听你的”。
但一想到自己连把弓都没有,在山里就是个战五渣,只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周秉坤更是乖巧,用力点头道:“知道了,末哥。”
最后,石末的目光落在周秉义身上。
“大哥,你的任务最重。”
“你被分进了围猎队,要跟着大部队行动。”
“我跟大宝都顾不上你,所以,你一切都要靠自己。”
“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周秉义挺直了胸膛,用力点头。
“你放心!”
“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怎么做。”
他顿了顿,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弟弟,眼神里还是透出几分担忧。
“就是秉坤他……他胆子小,你……”
石末直接抬手打断他。
“放心,有我带着,出不了事。”
“你顾好你自己,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石末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知道周秉义担心弟弟,但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
周秉义看着石末坚定的眼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石末的安排是目前最合理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
整个光字片却已经炸开了锅。
数百号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乌泱泱地聚集在光字片的大门口。
程大宝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挤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子往下掉。
他怀里抱着一个用厚重油布包裹着的长条物件,那宝贝疙瘩比他人都高。
“我来了!”
程大宝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冲到石末跟前。
石末正靠在一棵大树下,悠哉悠哉地啃着一个白面馒头,看到程大宝狼狈的样子,差点没笑喷。
“大宝,你这是去水里捞了一圈?”
“累死我了!”
程大宝把怀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发出一声闷响。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哥,你可真是我的亲哥。”
“为了你这把弓,我差点没被累死。”
周围的人群立刻被这边吸引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地上那个神秘的长条物。
“大宝,这是啥啊?神神秘秘的。”
“是啊,你爷爷的宝贝?”
程大宝喘匀了气,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一层又一层。
当最后一块布被揭开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把弓。
一把长达七尺有余的巨弓。
弓身通体漆黑,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料和金属制成,表面泛着一层幽暗的冷光。
弓臂上雕刻着繁复的祥云瑞兽图案,古朴而又大气。
仅仅是放在那里,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霸道气息。
“我的妈呀,这就是程老爷子的那把黑金弓?”
“听说有七十三斤重!”
“开什么玩笑,这玩意儿是人能拉开的?”
议论声四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把弓上,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石末吃完手里的馒头,拍了拍手,饶有兴致地走了过去。
“不错,够霸气。”
他伸手,轻轻松松地将那把七十三斤的黑金弓提了起来。
单手。
就像是拿起一根普通的烧火棍。
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活像大白天见了鬼。
程大宝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哥……你……”
石末没理会众人的震惊,他掂了掂手里的弓,满意地点了点头。
“手感还行。”
他左手持弓,右手搭上弓弦,深吸一口气。
“都看好了啊,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石末嘴角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先用了约莫一成的力气。
弓弦被拉动了寸许,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人群中传来几声嗤笑。
“切,我还以为多大本事。”
“就这?给我我也行啊!”
石末也不恼,手上继续加力。
三成力!
黑金弓的弓身开始弯曲,呈现出一个不小的弧度。
弓弦被拉开了将近一尺!
刚才还在嗤笑的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整个场面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石末感觉了一下,手臂依然轻松。
“有点意思了。”
他眼神一凝,手臂肌肉微微隆起。
五成力!
“嗡——”
弓身剧烈一颤,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
黑金弓被他拉成了半月状!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弓身传递到他的手臂上,却被他稳稳地控制住。
“我的天!”
“他……他拉开了!”
“这还是人吗?”
程大宝已经彻底傻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周蓉站在不远处,小嘴微张,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撼。
周秉坤则是满脸崇拜,两眼都在放光,恨不得当场给石末磕一个。
“还没完呢。”
石末低喝一声,气沉丹田,全身的力量瞬间灌注到右臂之上。
拉!
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那把沉寂了数十年的黑金弓,被一寸一寸地拉开。
弓身弯曲到了极致,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
满月!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那个顶天立地,拉弓如满月的身影。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宛如神只。
“好!”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下一秒,雷鸣般的叫好声和掌声,瞬间引爆了全场!
“牛逼!”
“太猛了!”
石末松开弓弦,黑金弓“嘣”的一声弹回原状,带起一阵劲风。
他把弓往肩上一扛,冲着目瞪口呆的程大宝挑了挑眉。
“怎么样,没给你丢人吧?”
“丢人?哥!你是我亲哥!”
程大宝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扑上来就要抱石末的大腿。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大哥!”
就在这时,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程老爷子拄着拐杖,在几个后生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
他浑浊的眼睛里,此刻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一眨不眨地盯着石末,还有他肩上的黑金弓。
“爷爷!”程大宝赶紧迎了上去。
程老爷子却摆了摆手,径直走到石末面前。
他伸出干枯的手,轻轻抚摸着黑金弓的弓身,眼神里满是感慨和追忆。
半晌,他才抬起头,沙哑地开口。
“我程家祖上留下遗训。”
“此弓,名为黑金。”
“能开此弓者,便是它的主人。”
老爷子说着,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递给石末。
“这里面,是仅存的三支铁箭,是当年配套的家伙。”
“孩子,弓和箭,今天都归你了。”
“只求你一件事。”
老爷子盯着石末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要辱没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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