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的专属房间,位于基地上层相对安静的区域。
与医疗中心的冰冷、指挥中心的肃杀不同,这里更像是一个私密的、被遗忘的角落。厚重的墨绿色窗帘终日垂落,将外界的光线与人声隔绝,只留下几盏壁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月影惯用的冷冽松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她自身的清冷体香。
自从那日从重症监护室被“允许”回到这里“静养”,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对月影而言,是一种极其陌生而矛盾的体验。身体的疼痛在高级药剂的作用下逐渐钝化,灵魂深处那被契约反噬撕裂的剧痛,也变成了持续不断的、沉闷的隐痛,如同背景噪音,习惯了,反倒能与之共存。虚弱感依旧如影随形,稍微多走几步路就会气喘,调动星力时经脉还会传来针刺般的警示。但与之相对的,是一种从灵魂到肉体都被迫“停机”的、诡异的……松弛感。
是的,松弛。或者说,麻木之后的空白。
风铃的命令清晰而冷酷:静养,配合治疗,不许过问基地事务,扮演好“月影大人”的角色。起初,屈辱、愤怒、担忧(对小沙,对基地)如同毒蛇啃噬她的心脏。但当她发现自己连下床走到门口都费力,灵魂契约的隐痛时刻提醒着她的“所属”,而外面的一切似乎真的在风铃的掌控下“井然有序”(至少表面如此)时,那股激烈反抗的火焰,就像被泼了冰水的炭堆,嘶鸣着腾起最后一缕青烟,便只剩下冰冷的、沉默的灰烬。
反抗不了,改变不了,甚至连“担忧”的资格似乎都被剥夺了。那还能做什么?
于是,在这被强制赋予的、漫长得令人心慌的“假期”里,月影开始了一种近乎放任自流的、带着自毁与自我探寻意味的“放松”。
清晨。通常是寂静的开始。
生物钟依旧顽固地在固定时间将她唤醒。无需执勤,无需听汇报,无需处理永无止境的冲突和资源申请。月影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繁复而陌生的水晶吊灯纹路(她以前从未仔细看过),眼神空洞了片刻。然后,她会慢吞吞地坐起身。
身上穿的是一套简单的白色丝质睡裙,细肩带,V领,长度及膝。柔软的布料贴服着她曲线惊人的身躯。因为重伤初愈和心绪消沉,她比之前清减了些许,但成熟的骨架和丰腴的底子仍在。睡裙的领口随着坐起的动作微微下滑,露出一大片雪白光滑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如同振翅欲飞的蝶翼,往下是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在丝缎下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顶端那两点诱人的凸起若隐若现。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平坦紧实的小腹,睡裙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一双修长笔直、肌肤如羊脂白玉般莹润的腿完全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脚踝纤细玲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黑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既无欣赏,也无羞赧,仿佛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物品。长发如墨色的瀑布,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胸前和光滑的脊背上,几缕发丝黏在因噩梦(或根本无梦)而微有湿意的脸颊。
发呆。是早晨最常见的活动。有时会长达半小时,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目光没有焦点,思绪如同飘散的烟,无法凝聚。身体的隐痛,灵魂的钝痛,记忆里那些冰冷的碎片(沙漠、背叛、兔女郎装、风铃捏着她下巴的手、灵魂碎裂的剧痛……),轮番在空茫的意识中闪现,又迅速沉没,不留痕迹。
直到腹中传来细微的饥饿感,或者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导致肌肉酸痛,她才会缓缓挪动身体,赤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深色木地板上,走向与卧室相连的、宽敞的浴室。
洗漱的过程缓慢而机械。温热的水流滑过肌肤,带来短暂的慰藉。镜子被水汽氤氲,模糊地映出一个绝美却苍白的轮廓。她会伸手抹开一片清晰,看着镜中那双依旧漂亮、却失去了往日锐利神采的黑眸,看着那被水打湿、更显乌黑顺滑的长发贴在脸颊和颈侧,看着水珠沿着精致的下颌、优美的脖颈线条,滑过精致的锁骨,没入那深深的沟壑……
有时候,她会无意识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镜面,触碰那个倒影。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镜中人是谁?苏凌月?月影?还是一个被契约束缚、失去了一切反抗意志的漂亮玩偶?
没有答案。她收回手,扯过宽大柔软的浴巾,将自己包裹起来,也阻隔了那令人不适的审视。
上午。如果有力气,她会进行一些极其轻微、近乎敷衍的“修炼”。
所谓的修炼,并非为了提升,更像是一种确认——确认这具身体还活着,星力还在运转,经脉虽然受损但尚未彻底废掉。
她会选择一个靠近窗帘缝隙、有微弱天光透入的角落,在地板上铺一块厚厚的绒毯,然后盘膝坐下。浴巾早已褪下,换上了一套更加舒适贴身的浅灰色运动背心和同色短裤。背心是低领设计,完美勾勒出她饱满傲人的胸型,纤细的腰肢和紧实平坦的小腹一览无余。短裤则将她那双笔直修长、线条完美的腿完全展现,肌肤在昏光下泛着健康莹润的光泽,只是膝盖和脚踝处还残留着几道淡粉色的、尚未完全消退的伤痕。
闭上眼睛,尝试引导体内微弱黯淡的星力,沿着残破不堪的经脉,进行最基础、最缓慢的循环。每一次星力流过受损的经脉节点,都会带来清晰的刺痛,让她微微蹙眉,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绝美的脸庞在微弱光线下显得静谧而脆弱,挺翘的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淡粉色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但往往坚持不了一刻钟,她就会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和……厌倦。
(修炼?修炼做什么?)
(为了变得更强,好继续被风铃用契约玩弄于股掌之间?)
(为了保护基地?可我现在连门都出不去,小沙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为了……找回苏凌月的尊严?那个名字,那个人,早就死在沙漠里了……)
心底涌起一股尖锐的自嘲和无力感,瞬间冲垮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坚持。她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黑眸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与空洞。
“算了……” 她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自暴自弃的慵懒,“难得被强行放了假……修炼什么啊……累死了。”
她向后一倒,整个人瘫倒在柔软的绒毯上。动作牵动了胸前的饱满,一阵令人心悸的轻颤。她毫不在意,舒展着四肢,像一只慵懒的猫,将自己完全放松在绒毯的包裹中。黑色长发在身下铺散开来,如同绽开的墨色花朵。她抬起一只手臂,搁在额头上,遮住眼睛,也隔绝了那令人烦躁的、微弱的光线。
难得的假期……是啊,从十三年前“死”去,到成为“月影”,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放过假”。总是在拼命,在挣扎,在警惕,在维持那份冰冷强大的表象。现在,一切都被强行剥离了,责任、力量、尊严、甚至记忆……只剩下这具伤痕累累的躯壳,和一段被强制赋予的、不知尽头的“闲暇”。
既然反抗不了,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彻底放松一下吧?用这具身体,用这残存的感知,用这被允许的、有限的空间和时间。
一个近乎堕落的念头,悄然在她空洞的心底滋生。
午后。是她与冰晶风相处的时间。
冰晶风并非她的契约战宠(她的契约宠是沙暴巨蝎小沙),而是在她一次雪域任务中救下的一只罕见的、拥有冰与风双重属性的异禽幼雏。它体型娇小,通体羽毛如同最上等的冰晶雕琢而成,晶莹剔透,却又泛着淡淡的天空蓝光泽,尾羽细长,飞翔时拖曳出冰晶碎屑般的光点,鸣叫声清越空灵,如同风掠过冰棱。月影给它取名“小风”。
小风性子高傲,不喜与人亲近,除了月影。它似乎能感应到月影冰冷外表下某种相似的孤独特质。在月影重伤昏迷期间,它一直焦躁不安地在基地外围盘旋,直到月影回到房间,它才循着气息找来,固执地停留在房间外的窗沿上,用喙轻轻敲击玻璃。
月影让人放它进来后,小风便成了这间寂静牢笼里,除她之外唯一的活物,也是她此刻唯一能完全卸下心防、展露些许真实情绪的对象。
“小风,过来。” 月影侧躺在绒毯上,对着停在书架顶端的冰晶风伸出手,声音是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甚至带着一丝……娇憨?
小风歪了歪冰蓝色的脑袋,晶莹的小眼睛看着她,发出一声清脆的“啾”,然后展开翅膀,轻盈地滑翔而下,准确无误地落在月影伸出的手臂上。冰凉的羽毛触感传来,带着淡淡的冰雪气息。
月影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转瞬即逝的弧度。她小心地将小风捧到胸前,然后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将这只晶莹剔透的小鸟轻轻抱在怀里,双臂环住,像是拥抱一个珍贵而易碎的宝物,又像只是一个温暖柔软的抱枕。
“我们家小风最可爱了,是不是呀?” 她将脸凑近小风,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小风冰凉的羽毛,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近乎梦呓般的柔软和依赖,完全不同于平日里“月影大人”的清冷威严。黑眸中那片冰冷的空洞似乎被什么融化了一角,漾开一丝极其微弱的、真实的笑意。
小风似乎很享受这种亲近,发出舒适的、咕噜般的细微声响,乖巧地窝在她胸前那柔软的沟壑之间,冰蓝色的羽毛与她白皙的肌肤、黑色的发丝形成鲜明对比,画面竟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月影就这么抱着小风,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梳理着它背上的羽毛。动作温柔至极,眼神放空,仿佛沉浸在这种纯粹的、无需言语的亲密接触中。她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胸前饱满的曲线随着呼吸平稳起伏,隔着薄薄的背心,能清晰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和柔软。纤长的腿微微蜷曲,玉足小巧精致,脚趾如珍珠般圆润,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这一刻,她不是基地的守护者,不是反抗契约的失败者,不是背负着沉重过去的苏凌月。她只是一个抱着心爱小鸟、贪恋着片刻温暖与宁静的、脆弱而孤独的女子。
有时候,她会维持这个姿势很久,直到手臂发麻,或者小风不耐烦地轻轻啄一下她的手指。她会轻笑一声(那笑声很轻,几乎听不见),松开手臂,让小风飞回书架。然后她会坐起身,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头,继续看着小风梳理羽毛,或者望着窗帘缝隙出神。
下午晚些时候,精力似乎恢复了一些,但不足以支撑外出或思考正事。这段时间,月影会进行一些更加……私密的、“探索”自我的活动。
她会走到房间另一侧,那里有一个占据整面墙的、从天花板垂落的厚重墨绿色丝绒帷幕。她伸出手,轻轻拉开帷幕。
后面并非墙壁,而是一个宽敞的、内置照明柔和的步入式衣帽间。里面挂着的,并非她平日那些便于行动的黑色战斗服或冷色调的常服。而是一排排、令人眼花缭乱的、风格各异甚至堪称奇装异服的衣裙。
蕾丝、缎带、薄纱、皮革、金属饰片……可爱风、性感风、哥特风、古典风、甚至一些带有明显角色扮演性质的服装。这些都是风铃“赏赐”给她的,或者说,是风铃恶趣味发作时,命令她必须“试穿”并“评价”的。以前每一次被迫打开这个衣帽间,对月影而言都是一种酷刑,是尊严被反复踩踏的具象化。那些衣服在她看来,与那套兔女郎装和旗袍无异,都是羞辱的工具。
但现在,心态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屈辱感依然存在,但被一种更深沉的麻木和“无所谓”所覆盖。反正已经这样了,反正哪里也去不了,反正……无人看见。
她赤着脚,缓缓走入衣帽间。柔和的灯光从上方洒下,照亮她仅着背心短裤的窈窕身影,在四周华服的映衬下,竟有一种模特走入后台的奇异氛围。她伸出纤长的手指,缓缓划过一件件衣裙的布料,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审视。
最终,她的手指停在了一件裙子上。
那是一条维多利亚风格的暗红色哥特洋装。设计极其繁复,层层叠叠的黑色蕾丝与暗红缎面交织,束胸设计,裙摆蓬松及膝,背后是繁复的系带。配套的还有一双黑色过膝蕾丝长袜,和一顶装饰着血色玫瑰与乌鸦羽毛的小巧礼帽。**
鬼使神差地,月影将它取了下来。
她走到衣帽间中央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开始慢慢地、一件件地脱下身上简单的背心短裤。
镜中,一具足以让任何艺术家疯狂的完美胴体毫无保留地呈现。肌肤雪白,在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的温润光泽,因为重伤初愈而更显一种脆弱的苍白。饱满傲人的胸脯,顶端那两点樱红如同雪中红梅,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纤细的腰肢仿佛用力一折就会断,平坦紧实的小腹,线条优美的髋部,再往下,是一双笔直修长、毫无瑕疵的玉腿,腿型完美得令人窒息。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镜中的自己,然后,开始穿戴那套哥特洋装。**
过程并不顺利。束胸很紧,需要用力拉拽背后的系带才能束出那种惊心动魄的腰线。她微微蹙眉,喘息着,但还是固执地将它勒到了一个近乎自虐的程度。胸脯被托得更高,几乎要从那低领的蕾丝边缘跃出。然后是蓬松的裙摆,黑色过膝蕾丝袜……最后,她戴上了那顶装饰着血色玫瑰与乌鸦羽毛的小礼帽。
当一切穿戴完毕,月影缓缓抬起头,看向镜中。**
镜中的人影,让她微微愣了一下。
暗红与黑的色彩,极致的繁复与华丽,将她身上那种冷艳与苍白的脆弱感无限放大,混合出一种诡异而妖冶的美感。束胸勒出的腰肢细得惊人,蓬松裙摆下的双腿在黑色蕾丝袜的包裹下更显修长诱人。礼帽斜戴,几缕黑色发丝垂落脸侧,映着那张绝美却面无表情的脸庞。
这是她吗?那个总是一身黑衣、神情冷冽的月影?**
她慢慢地转动身体,从不同角度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从最初的平静,渐渐染上一丝好奇,一丝……玩味?
然后,她对着镜子,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指尖轻轻点在自己的唇瓣上,头微微一侧,做出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几分诱惑的姿态。黑眸中刻意漾起一丝朦胧的水光,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而妖异的笑容。**
“哼……凡人,见到本女王,还不跪下?”一个刻意压低、带着一丝沙哑磁性、与她平日清冷声线截然不同的嗓音,从她口中缓缓吐出。语气高傲,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配合着镜中那妖冶华丽的形象,竟毫无违和感。**
说完,她自己先是一愣,随即,嘴角那抹冰冷的笑容扩大了一丝,黑眸中闪过一丝自嘲,但更多的,是一种发现新玩具般的、隐秘的兴奋。**
她又换了一个姿势。身体微微后仰,一手叉腰,一手抚额,做出一副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眼神瞬间变得哀戚而迷离。**
“啊……这诅咒的命运……这具被束缚的躯壳……何时才能得到解脱……”声音变得飘渺凄婉,如同月下哀歌。**
接着,是一个双手捧心、眼神纯真(刻意模仿)、微微歪头的姿势:“今天的点心,是草莓蛋糕呢~”声音甜得发腻,与她那妖冶的装扮形成荒诞的反差。**
她就这样,对着镜子,不断变换着姿势,表情,语气,说着一些从记忆角落(可能是以前看过的戏剧、小说碎片)扒拉出来的、或霸气、或哀怨、或甜腻、或中二的台词。动作从最初的生涩,渐渐变得自然流畅,甚至带上了几分表演的投入感。**
她的表情也在飞速变化。高傲的女王,哀伤的贵妇,天真的少女,魅惑的魔女……种种与“月影”截然不同的人格面具,在她脸上轮番呈现。每一个表情都极其生动,眼神、嘴角的弧度、眉毛的挑动,都精准到位,仿佛她天生就是一个沉浸式的演员。**
这过程中,她似乎完全忘记了屈辱,忘记了伤痛,忘记了现实的困境。她只是在扮演,在体验,在这面冰冷的镜子前,释放着被压抑了不知多久的、属于“苏凌月”少女时代或许曾有过的幻想与表演欲,也或许只是一种纯粹的、逃避现实的自我麻醉。**
直到她感到微微的气喘,额头渗出细汗,才缓缓停下。她看着镜中那个脸颊微红(因活动)、眼神因为刚才的“表演”而显得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丝狂气的妖冶身影,怔怔地出神。
许久,她伸手,缓缓摘下礼帽,解开背后繁复的系带,任由那身华丽却束缚的洋装滑落在地,重新露出那具完美的赤裸胴体。
她没有立刻穿回自己的衣服,而是就这样赤裸着,走到衣帽间的另一侧。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上锁的水晶柜。她输入密码(她的生日,苏凌月的生日),柜门打开,里面只放着一枚古朴的银色指环,和一本薄薄的、封面空白的笔记本。
她拿起那枚指环,戴在自己右手的中指上。指环微微发亮,散发出一股极其微弱、奇异的波动。**
这是那个让她青春永驻、心智停滞的“诅咒”秘法的核心媒介,也是她探索自身身体奥秘的唯一钥匙。以前,她畏惧它,厌恶它,视之为枷锁。但现在……
月影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引导着体内微弱的星力,缓缓注入指环。
指环光芒大盛!一股奇异的、仿佛能扭曲时光的力量波动,以指环为中心,迅速笼罩了她全身!
镜中,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具成熟丰腴、曲线惊心动魄的绝美胴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身高降低,骨架变得纤细娇小,胸前那对傲人的饱满迅速消退、扁平,化为青涩的微微隆起。腰肢依旧纤细,臀部的曲线变得圆润可爱而非性感挺翘。双腿依旧笔直,但更显稚嫩修长。肌肤变得更加莹润粉嫩,仿佛能掐出水来。**
短短几息之间,镜中那个冷艳妖冶的成熟美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身形刚刚开始发育、充满了青涩少女感的小女孩!
黑色的长发依旧披散着,但衬着那张稚嫩了许多、却依稀能看出未来绝色轮廓的小脸,更显得乌黑亮泽。五官精致得如同洋娃娃,眼睛依旧是漂亮的黑色,但眼型更圆一些,少了冷冽,多了几分懵懂与好奇。小巧的鼻子,粉嫩如樱花瓣的嘴唇,下巴尖尖的。**
月影(或许此刻该叫苏凌月?)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镜中。
镜中的小女孩也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在看到自己此刻模样的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成年月影眼中的冰冷、空洞、麻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这个年龄段少女的、更加纯粹的情绪——惊讶,好奇,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她抬起自己变得小巧白嫩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又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口,捏了捏自己粉嫩的脸颊。触感真实,柔软,充满了生机。**
“真的……变回来了……”一个清脆、稚嫩、带着明显少女音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与之前成熟的嗓音天差地别。语气中充满了新奇,甚至有一丝压抑不住的雀跃。**
她转身,赤着娇小的身躯,跑到衣帽间的另一个区域。那里,挂着几套明显是为孩童或少女准备的衣裙——也是风铃不知何时塞进来的,大概是早就预料到她会用这个秘法,或者纯粹是恶趣味收集。**
她毫不犹豫地取下一套。那是一条非常可爱的浅蓝色蓬蓬裙,裙摆缀满白色蕾丝和蝴蝶结,搭配白色的及膝袜和黑色小皮鞋。
她笨拙却兴奋地将自己套进裙子里。尺寸竟然意外地合适。穿好后,她站在镜子前。**
镜中,一个穿着华丽可爱蓬蓬裙、黑色长发披肩、五官精致得如同橱窗里最昂贵洋娃娃的小少女,正睁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哇……”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声音软糯。**
然后,她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
踮起脚尖,双手提着并不存在的裙摆,优雅地行了一个屈膝礼,小脸上露出甜美得如同糖果般的笑容:“贵安,我的王子殿下~”**
原地转了个圈,蓬松的裙摆飞扬起来,像一朵绽开的蓝色花朵。她张开双臂,做出拥抱天空的姿势,闭上眼睛,表情陶醉:“我是来自星星的公主,来寻找失落的宝石~”**
又或者,突然摆出一个双手叉腰、一脚前踏的姿势,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做出凶巴巴的表情,但配合着那身可爱到爆的裙子和稚嫩的脸庞,只显得更加萌态可掬:“我、我可是很厉害的魔法少女!坏人,快快束手就擒!”**
她完全沉浸在了这个“小女孩”的角色里。动作,表情,语气,都是十足的孩子气,充满了这个年龄应有的天真、幻想和表现欲。那些沉重的过去,冰冷的现实,似乎都被这具变小的身躯和可爱的裙装隔绝在了外面。**
这或许是那“诅咒”秘法带来的副作用——不仅身体变小,心智和情绪也会更贴近这个年龄段。也或许,这只是月影内心深处,对那个早已逝去的、属于苏凌月的纯真时代,一种病态的缅怀和补偿。
她就这样,在衣帽间里,对着镜子,扮演着各种各样的“可爱少女”角色,说着天真烂漫或中二满满的台词,摆出各种可爱俏皮的姿势,直到精力再次耗尽,小脸上泛起运动后的红晕,微微气喘。
最后,她累了,就那么直接坐在衣帽间柔软的地毯上,背靠着镜子,抱着膝盖,将小脸埋在膝间。**
华丽的浅蓝色蓬蓬裙铺散在地,像一滩融化的天空。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
安静了许久。**
然后,细微的、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的衣帽间里,低低地响起。
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裙摆上精致的蕾丝。**
那个冰冷强大的“月影大人”,那个在镜子前摆弄姿态的妖冶女子,那个扮演着天真少女的小女孩……此刻,都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个蜷缩在地、无助哭泣的灵魂,承载着太多无法承受的重量,在这无人看见的角落,偷偷泄露一丝脆弱。**
哭泣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啜泣声停止。她抬起头,用手背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眼神重新变得平静,甚至比之前更加空洞。
她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眼睛红肿、穿着可爱蓬蓬裙的小女孩。
“该结束了。”她用稚嫩的嗓音,平静地说道。**
她摘下右手的银色指环。光芒再次笼罩,身体迅速拉长、丰盈,恢复成那具成熟绝美的胴体。浅蓝色蓬蓬裙被撑得紧绷欲裂,她随手将它脱下,扔在地上。
重新变回“月影”的她,赤裸着,走出衣帽间,拉上帷幕,将那一切——华丽的衣裙,变小的秘密,短暂的宣泄与哭泣——都关在了后面。**
她走到浴室,打开冷水,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洗去刚才那段不真实的、软弱的时光留下的所有痕迹。
然后,她擦干身体,换上一套最简单的黑色丝质睡袍,走回卧室。**
窗外,模拟的天色已近黄昏,昏黄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上投下长长的斜影。**
冰晶风小风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停在窗台上,晶莹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月影走过去,打开窗户,让小风飞进来,落在她的肩头。**
她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望着外面基地内部那片人造庭院的模糊轮廓。
脸上,已是一片彻底的、毫无波澜的平静。黑眸深邃,如同古井,映不出任何情绪。**
仿佛下午那一切——与小风的亲昵,镜子前的百变扮演,变小后的天真雀跃与脆弱哭泣——都只是一场遥远而不真实的梦境。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某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这难得的、被强制的假期,这看似放纵堕落的自我探索,或许并非全无意义。
它像一面冰冷的镜子,迫使她看清了自己更多的面貌——脆弱的,孤独的,渴望亲密的,甚至……隐藏着表演欲和童真幻想的。**
而认清自己,或许是面对那未知而残酷的未来,所需的第一步。**
夜幕,缓缓降临,将房间,将基地,将她的身影,都吞噬进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第三天的“假期”,就这样结束了。
明日,又会是怎样的一天?**
月影不知道。她只是静静地站在窗边,如同一尊精美而冰冷的雕塑,与肩头那只晶莹的小鸟一起,融入了无边的夜色。
《穿越神印王座:把龙浩晨变成女人》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墨坛书屋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墨坛书屋!
喜欢穿越神印王座:把龙浩晨变成女人请大家收藏:(m.motanshuwu.com)穿越神印王座:把龙浩晨变成女人墨坛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