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观星台秘辛
仲冬时节的皇宫笼罩在一片肃穆之中，连绵的宫宇在铅灰色天空下显得格外沉寂。沈清璃捧着刚摘来的红梅，踏着青石板路往皇后宫中走去，眼角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西北方向那座高耸的建筑。
娘娘今日怎么绕远路了？随行的宫女小声问道。
听闻观星台前的梅花开得最好。沈清璃淡淡答道，目光掠过远处那座黑色石台。就在经过观星台外围时，她忽然停下脚步。
司天监监正袁守谦正从侧门快步走出，这个一向以沉稳着称的老臣此刻竟显得有些慌乱。更令沈清璃注意的是，他官袍的袖口处沾着些许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朱砂？
袁监正。沈清璃出声唤道。
袁守谦猛地一震，像是受惊的兔子般抬起头。待看清是沈清璃后，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惊慌，随即强自镇定地行礼：原来是靖王妃。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本宫见监正行色匆匆，可是观星台有什么要事？沈清璃状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他手指不自然的蜷缩。
不过、不过是例行检修仪器罢了。袁守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下官还要去准备祭祀事宜，先行告退。
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沈清璃微微蹙眉。就在方才对视的瞬间，她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轻轻响起：
【检测到目标精神波动异常，与次级能量残留匹配度21%】
果然有问题。
接下来的两日，沈清璃借着协助皇后筹备祭祀的名义，暗中调动璃王在宫中的人手调查袁守谦。一条条线索逐渐汇聚到她手中：
三日前深夜，袁守谦曾秘密会见一个蒙面女子；
观星台近来夜间总是亮着灯火，却不见任何星象观测的记录；
最让沈清璃在意的是，就在顾晏舟送出第二封密信的当天，袁守谦以勘验风水为由出宫，而线报确认苏浅月当时就在那处别院！
苏浅月...沈清璃指尖轻叩案几，看来你还没学乖。
既然观星台暂时无法进入，沈清璃将目标转向了司天监的文库。那里收藏着历代天文历法、星象记载，或许能找到关于的线索。
机会很快来临。皇后需要查阅前朝祭祀旧典，而这份典籍恰好收藏在司天监文库。沈清璃主动请缨，带着青鸾来到了这座充满陈年纸墨香的库房。
王妃娘娘，这些就是您要的典籍。老典簿指着几个书架说道，需要老奴帮您找吗？
不必了，本宫自己看看便是。沈清璃微微一笑，典簿去忙吧，有需要本宫再唤你。
支开老典簿后，沈清璃立即开始搜寻。她快速翻阅着各类星象记录、占卜手札，目光敏锐地扫过每一行文字。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库房内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娘娘，已经快一个时辰了。青鸾小声提醒。
沈清璃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正欲放弃，目光忽然被角落一个积满灰尘的书架吸引。那上面的书籍格外古老，书脊上的字迹都已模糊不清。
她走过去，随手抽出一本以某种兽皮装订的古籍。书页已经发黄脆化，上面的文字是一种极为古老的变体篆文，若非她前世研究过古文字，恐怕根本认不出来。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一页绘着诡异星图的页面上。那星图的轨迹扭曲异常，旁边用朱砂标注着一行小字：
墨渊现，星轨乱，天命改。
沈清璃的心跳骤然加速。她小心翼翼地继续翻阅，终于在古籍的最后一章找到了更详细的记载：
墨渊，非人非鬼，乃窃时之盗也。其力源自九幽，以众生执念为食，可乱星轨，逆天命。显世之初，必伴癫狂之症，星象之异......
后面的书页竟被人生生撕去了！
沈清璃立即在书架上继续翻找，终于在一个暗格里发现了一页残卷。这页纸上记载着更加令人心惊的内容：
墨渊之力，需以执念深重者为引，借星台为媒，方可扭转时空。然此法逆天，施术者必遭反噬，轻则神智尽失，重则魂飞魄散......
就在她全神贯注阅读时，库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走水了！快救火！
沈清璃迅速将古籍和残卷塞入袖中，与青鸾冲出库房。只见不远处一间厢房浓烟滚滚，宫人们正慌乱地救火。
娘娘，这火起得蹊跷。青鸾低声道。
沈清璃望着冲天的火光，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当夜，她正在靖王府中研究那本古籍，隐鳞突然急匆匆来报：
王妃，宫中急报！司天监监正袁守谦，一个时辰前被发现在观星台暴毙！
什么？沈清璃猛地站起。
更奇怪的是，隐鳞继续道，就在袁监正死后不久，司天监文库突然起火，所有典籍......全部焚毁一空。
沈清璃缓缓坐回椅中，袖中的古籍仿佛变得滚烫。
灭口。清场。
对方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还要狠。
她取出那本唯一的古籍，指尖轻轻抚过书页上二字。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观星台，而现在，唯一的知情者死了，所有的记载都化为了灰烬。
但沈清璃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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