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度过风雨后的第二天，林凡的气运回到了普通的【黑铁】等级。
他没有选择出海冒险，黑铁气运下，不仅收获会锐减，遭遇麻烦的概率也会增加。经历了昨天的风浪，他更觉得稳妥为上。
上午，他将昨天入库的渔获仔细分拣。
品质最好的几只青蟹和石斑鱼单独放好，准备下次去镇上时卖给赵老板。
其余一些个头稍小、但也能卖上价的海货，他则打算留给村里相熟的人家，或者自己改善伙食。这种不贪心、细水长流的做法，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下午，天空依旧有些阴沉，但雨已经停了。
林凡锁好冷库大门，没有回家，而是拐向了村委活动室旁边那间小小的图书阅览室。
这里书籍不多，大多是些过时的杂志和捐赠的旧书，平时鲜有人至。
他的目标很明确——寻找一切与海洋、水质、养殖相关的书籍。之前他虽然也看，但多是泛泛而读。
如今兑换了【水质与养分快速测试纸】，他迫切需要更专业的知识来理解和运用它。
翻找了半天，灰尘沾了满手，终于让他找到几本泛黄的老书：《常见海水水质指标浅析》、《贝类养殖入门》、《海水富营养化及其影响》。
书籍出版年代久远，但基础的理论知识并不会过时。
林凡如获至宝，仔细地将书上的灰尘擦拭干净，登记借阅——虽然管理松散，但他还是遵守规矩。
回到家中，他迫不及待地翻开《常见海水水质指标浅析》，结合那叠测试纸的说明，仔细研读起来。ph值、溶解氧、氨氮、亚硝酸盐……一个个原本陌生的术语，在他面前缓缓揭开面纱。
他看得有些吃力，毕竟不是专业出身，但好在系统兑换的物品说明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引导性，让他能抓住重点。
他拿出笔记本，认真地做着笔记，将测试纸能检测的项目和书上描述的正常范围、对生物的影响一一对应记录。
“原来不同的鱼虾蟹，对水质的要求还有细微差别……”
“营养盐过高会导致赤潮，过低则生物生长缓慢……这测试纸正好能测基础营养盐，太好了！”
“温度变化影响这么大……”
他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完全忘了时间。直到窗外天色彻底暗下来，他才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长吁一口气。
虽然只是懂了点皮毛，但比起昨天对着测试纸一筹莫展的状态，已然好了太多。他知道了这叠看似简单的纸片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以及如何初步解读它给出的数据。
“不能急着用。”林凡压下立刻跑去渔场测试的冲动，“等下次气运好一点的时候，再去‘林氏一号’试试。而且，得先找个不起眼的小水洼或者码头边练练手，熟悉一下操作和比色卡，不能浪费次数。”
他心里制定了初步计划。这测试纸只有10次使用机会，必须用在刀刃上。
合上书，林凡走到窗边。雨后的夜晚空气清新，带着凉意。村里灯火零星，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宁静而祥和。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夜幕，看到那片属于他的海域。
系统带来的不仅是眼前的收获，更打开了一扇通往更广阔世界的大门。而知识，就是打开这扇门后，指引他前行的路标。
“慢慢来，不急。”林凡低声自语，眼神沉稳而坚定。
他的致富之路，才刚刚驶出小小的港湾。未来的十年，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像培育那片渔场一样，一点点地耕耘和积累，直至成为这片蓝色国土上真正的王者。
...
翌日，林凡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查看气运。
【今日气运等级：青铜（小有机遇）】
“青铜级，还不错，适合做些尝试性的工作。”林凡心下稍安。天气也已放晴，海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昨日的风雨只是一场幻梦。
他没有急于出海去“林氏一号”渔场。按照昨晚的计划，他需要先熟练使用【水质测试纸】。
吃过早饭，他将那叠珍贵的测试纸小心地分出一张，用干净防水的油纸包好塞进口袋，又带上笔记本和笔，便溜溜达达地出了门。
他首先来到村里的小码头。这里停泊着不少渔船，渔民们大多已经出海，只剩下些修补渔网、整理缆绳的老人和妇女。海水随着波浪轻轻拍打着木桩和礁石，带来阵阵海腥味。
林凡找了个远离人群的僻静角落，蹲在一块浸在水中的石阶上。他环顾四周，确认没人特别注意他，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张测试纸。
按照说明和书上看到的知识，他将测试纸的特定区域浸入海水中，心中默数几秒后取出，小心地甩掉多余的水分，然后平摊在笔记本上，紧张地对比着附带的比色卡。
颜色缓慢地发生着变化。林凡眯着眼，仔细辨认着各个区块对应的指标。
“ph值……大概8.1左右，正常范围。”
“盐度……嗯，和我们这近海的平均值差不多。”
“氨氮……这个颜色很浅，几乎看不出，好事，说明没什么污染。”
“活性磷酸盐……也很低。”
他一边比对，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下粗略的数值和观察结果。整个过程他做得有些笨拙，但格外认真。第一次实践，他不敢追求绝对精确，只求熟悉流程和辨认方法。
在码头不同位置，他重复了两次类似的“练习”，直到感觉基本掌握了操作方法，才心满意足地停下。看着笔记本上记录的数据，虽然粗糙，但他对这片熟悉的海域有了更量化的初步认识。
“差不多了。”林凡收起东西，起身往回走。路上遇到正扛着缆绳的老王。
“小凡，今天没出海？”老王笑着打招呼，如今他对林凡的态度早已是平等中带着一丝佩服。
“嗯，王叔，昨天风大，今天收拾收拾家伙事，下午再去看看。”林凡笑着回应，语气自然。
“是该稳当点，海上活儿急不得。”老王点点头，深以为然。
中午过后，林凡才驾驶着他的小木船，朝着“林氏一号”渔场驶去。青铜气运下，海面平静，航行无虞。
到达目的地后，他没有立刻开始捕捞，而是先将船停在渔场中心区域。他再次拿出了一张测试纸，心情比在码头时更加郑重。
深吸一口气，重复操作。浸入、计时、取出、比对、记录。
他仔细记录下渔场中心的数据。接着，他又划船到边缘区域，特别是靠近他投放人工鱼礁的地方，再次进行测试。
对比笔记本上的数据，他发现渔场中心区域和边缘区域的数据略有差异，特别是营养盐指标，投放了人工鱼礁的区域似乎略微高一点点，虽然差异微小，但结合之前观察到的生物附着现象，这让林凡心中一动。
“难道真的有点效果？”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兴奋。科学的数据似乎印证了他之前的观察和设想。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今日的捕捞。青铜气运加上渔场本身的资源，收获虽然不如黄金白银日暴富，但也相当不错，足够维持稳定的产出。
返航时，夕阳将海面染成金色。林凡的心情如同这海面的金光一样，明亮而充满希望。新工具的成功初试和那个微小的发现，给了他巨大的信心。
晚上清点气运值时，因为今日稳定的渔获、成功使用并验证了新工具（系统判定为“有效利用系统资源进行探索”），以及持续的学习行为，气运值又有了扎实的增长，虽然离下一个5.0大关还很远，但积少成多，林凡并不着急。
他看着兑换列表，【水质与养分快速测试纸】的图标微微闪烁着。
剩下的8次机会，他得更加精打细算地使用了。下一步，或许该更系统地规划一下，在不同潮汐、不同天气下，对渔场进行多次检测，才能更全面地了解它的状况。
一条更加科学、更加精细的经营之路，正在他脚下缓缓延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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