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部族的临时营地隐藏在一片巨大的、如同兽骨般耸立的紫色岩石群中,简陋得几乎可以称之为原始。几顶用星兽皮和粗壮藤蔓搭建的帐篷,中央一堆散发着微弱热力和刺鼻气味的篝火,便是全部。
那三名碎星族人将云初引至最宽敞(相对而言)的一顶帐篷前,态度恭敬得近乎卑微。疤痕脸,自称名叫“砾”,是这个小队头目,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兽皮门帘:“神尊,请……请在此歇息。绝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云初微微颔首,步入帐篷。内部陈设简单,一张铺着厚厚星兽毛皮的石榻,一个石制水罐。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砾如释重负,连忙带着手下退到远处警戒,不敢靠近分毫。
帐篷内终于只剩下云初一人。她强撑着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踉跄几步坐到石榻上,喉头一甜,又是一口淤血溢出。强行催动血脉威压,对她本就重伤的身体造成了二次冲击。
她立刻盘膝坐好,双手握住“归寂”剑鞘,尝试引导其中那丝微凉的、似乎能安抚一切躁动的力量滋养己身。同时,她小心翼翼地尝试吸纳一丝外界那狂暴的寂灭星辰之气。
刚一引入,经脉便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此地的能量果然霸道无比,远非寻常灵气可比。
“必须……适应。”云初咬牙,空晶道基缓缓运转,如同最精密的滤网,尝试剥离能量中那些过于狂暴、充满毁灭性的部分,只汲取其中最为精纯本源的星辰之力。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痛苦,但每成功过滤一丝,那精纯的星辰之力融入己身,便带来一丝细微的修复与强化。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和更加恭敬的问候声。
“……族长。”
云初睁开眼,神识悄然探出。
只见帐篷外,砾正对着一位身形更加高大、气息约在元婴中期、脸上涂着白色星纹的老者躬身行礼。那老者手中捧着一块烤好的、散发着奇异香气的星兽肉和一罐清水。
“听闻有尊客降临,老朽碎星部族族长,岩。”老者的声音苍老而沉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敬畏,“特奉上粗陋食物与清水,望尊客不弃。”
云初收敛气息,声音透过帐篷传出,依旧带着疏离的沙哑:“有心了。”
族长岩将食物和水放在门口,并未进入,而是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尊客气息尊贵非凡,似与我星墟传说中的‘王血’相近……不知尊客降临这边缘荒原,有何指引?我碎星部族虽小,愿效犬马之劳。”
王血?云初心念微动,是指寂灭星辰血脉吗?看来玄景的血脉在此地确实非同一般。
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可听说过‘玄景’此人?”
族长岩仔细回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回尊客,老朽未曾听闻。暗星城及周边地域,并未有叫此名的强者。”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数月前,暗星城乃至更核心的‘星殒王城’似乎都发生过一些动荡,据说与……与一位流落在外的‘星主继承人’回归有关,具体详情,非我等边缘小族所能知晓。”
星主继承人?!
云初心中猛地一跳!这会不会就是玄景?他用的是其他名字,或者身份被刻意隐藏?
“细说。”她语气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族长岩感受到那丝波动,更加恭敬:“具体老朽也不清楚,只是隐约听闻,那位继承人的回归引发了王城内部某些势力的强烈反对,甚至爆发了冲突……如今王城方向戒备森严,我们这些外围部族都被严令不得靠近。”
冲突……反对……
玄景的处境果然不妙!
云初压下心中的担忧,继续问道:“从此地前往星殒王城,需要多久?路途有何危险?”
族长岩面露难色:“回尊客,从此地去往王城,即便一切顺利,凭借我族最快的星兽坐骑,也需穿越数片凶险绝地,耗时至少半载。途中不仅有各种强大的星墟古兽,更有空间乱流带和……以及其他一些敌对的部族势力盘踞。以尊客如今的状态……”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半年?还有诸多危险?云初的心沉了下去。以她现在的状态,别说半年,能否安全走出这碎星荒原都是问题。
“吾知道了。”她声音恢复平静,“食物留下,你们退下吧。”
“是。”族长岩不敢多言,恭敬退走。
帐篷内再次恢复寂静。云初看着门口那粗糙的食物和水,没有去动。她重新闭上双眼,更加疯狂地催动空晶道基,过滤、吸收着外界狂暴的星辰之力。
剧痛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但她眼神坚定,毫不动摇。
半年?她等不了那么久!
必须尽快恢复,必须变得更强!
玄景,等着我。无论你在王城面对什么,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疯狂的修炼,在这寂灭星墟边缘的简陋帐篷内,悄然开始。每一分力量的恢复,都意味着离他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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