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但戏，才刚刚开始。
他转向老董，语气认真起来：“董总，方便的话，能不能先带我看看你们预备的那个铺位？”
他得把主动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何雨欣听了李伟的话，眼里那点探究彻底没了，反而多了些欣赏。她笑着，很自然地就跳过了刚才那个有点敏感的话题。
“看来是我们想多了。”她对宋颜颜说了一句，算是把刚才的试探轻轻揭过。
宋颜颜明显松了口气，悄悄递给李伟一个“算你厉害”的眼神。
搞定。这种问题不能正面杠，显得愣；也不能真解释，越描越黑。这样带过去最好。
何雨欣很自然地接过主导权，她目光转向旁边的香水店，提议道：“站在这里说话也不是事儿。Jack，不介意我们参观一下你的店吧？”她说着，眼神主要看向李伟，“李伟，你也可以顺便看看这附近的店铺格局和客流。”
哦？重点来了。表面是参观香水店，其实是让我实地考察铺位环境。何阿姨这是在给我创造机会。够意思。
Jack chan立刻热情响应：“当然不介意！蓬荜生辉啊！几位快请进。”他侧身让开，手势夸张，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又扑面而来。
他一边引路，一边尤其热情地对宋颜颜和何雨欣说：“两位美女待会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味道，我们店最近到了几款新品，特别适合你们的气质，我送你们！”
又来了。这人示好的方式就是送女人香水？而且主要冲着颜颜和何阿姨去。哥们儿，你这意图有点明显啊。
李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Jack总太客气了。”
他刻意落后半步，让何雨欣和宋颜颜走在前面，自己则跟在老董旁边。这样既显得尊重，又能更好地观察整个店铺的位置和周边环境。
这位置确实不错。拐角，显眼，人流过来基本都能看到。旁边是家轻奢服装店，能蹭到他们的客流。不错。
走进香水店，那股混合的香气更浓了。李伟下意识地轻轻吸了下鼻子，不是享受，是有点被熏到了。
好家伙，这里面味儿更冲。这要是呆久了，脑子都得懵。真有人喜欢这样？
Jack chan还在那儿热情洋溢地介绍着他的香水，什么前调中调后调，说得天花乱坠。宋颜颜出于礼貌听着，何雨欣则面带微笑，偶尔点点头。
李伟没怎么听Jack说话，他的注意力在店铺的装修、陈列，还有门口经过的人流上。
装修成本不低。看来这商场租金确实便宜不了。得仔细算算账。
老董在一旁，看着李伟专注观察的样子，心里也在琢磨。
这小子，沉得住气。不像一般年轻人进来东张西望，他看的地方都挺关键。何女士带来的人，看来不完全是凭关系。
这时，Jack chan拿起一瓶设计精致的香水，又凑到宋颜颜旁边：“宋小姐，你试试这款，特别清甜，肯定适合你。”
宋颜颜微微蹙眉，往后稍退了一小步，礼貌但疏离地笑了笑：“谢谢，不用麻烦了。”
何雨欣见状，很自然地插话，把话题引开：“Jack，你这店的日均客流大概什么水平？”
李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颜颜不喜欢他这样。何阿姨也看出来了，在帮忙解围。这个Jack，业务能力没看出多深，献殷勤倒是挺积极。
他觉得是时候把节奏拉回来了。
李伟转向老董，语气平静地开口：“董总，我看这附近区域规划得挺不错。不知道你们对于引入新饮品品牌，具体有什么样的考量？”
他直接跳过Jack，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老董立刻接话：“这个嘛，我们主要还是看品牌的调性、产品力，当然还有运营方的实力……”
Jack chan举着那瓶香水，一时有点插不上话，只好悻悻地放了回去。
他被李伟直接无视，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听着李伟和老董谈论店铺规划，忍不住又插嘴，这次语气带着点过来人的优越感。
“李总，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Jack chan晃了晃手里的香水瓶，似笑非笑，“不过商战这东西，可不是过家家，残酷得很。我在这商场三年，见过太多店开张没多久就撑不下去，灰溜溜走人了。”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李伟：“尤其是饮品这行，竞争更激烈。星巴克就在对面，那可是巨头。你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新品牌，单靠一个‘健康’概念，能撑多久？别到时候投入打了水漂，那才叫心疼。”
呵，开始摆资历，唱衰我了。意思是我不懂行，肯定失败？
老董微微皱眉，觉得Jack话说得有点过了，但也没立刻打断。
何雨欣和宋颜颜也看向李伟，想看他怎么回应。
李伟脸上没什么怒意，反而很平静地点点头：“Jack总说得对，商战确实残酷，各凭手段嘛。”
他话锋一转，眼神带着点纯粹的“探讨”，看向Jack chan：“说到手段，我突然想到个也许能快速打击竞争对手的办法，比如……针对香水店？”
Jack chan一愣：“什么意思？”
李伟语气平常，像在讨论天气：“我可以买几瓶对手店里的主推香水，然后每天定时、定点，去商场的每个厕所里都喷上一些。而且专挑人多的时候去。”
他看向Jack chan，认真地问：“Jack总，你觉得这招效果会怎么样？久而久之，顾客一闻到这个香水味，会不会就下意识联想到……厕所？到时候，他们还会想买吗？”
店里再次安静。
怎么了？不是他先跟我扯商战残酷的吗？我这不就是举个直接的例子？
老董张了张嘴，看看李伟，又看看一脸吃了苍蝇表情的Jack chan，愣是没说出话。
这小子……是真敢想啊！这路子也太野了！不过……好像……莫名有点道理？
何雨欣先是惊讶，随即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赶紧端起架势，把那点笑意压了下去。
这孩子……脑子转得太快了。这话虽然缺德，但一下子就把Jack那些空泛的大道理给比下去了。
宋颜颜直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马上捂住嘴，眼睛弯弯的。
李伟你也太损了！不过……干得漂亮！看那个Jack还怎么摆前辈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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