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的防御工事里，晚饭的香味在暮色中弥漫。木桌上摆着野菜炖干肉，是士兵们特意从储存的物资里匀出来的，就着苏一带来的白面馒头，众人吃得狼吞虎咽，连汤汁都舔得干干净净。陈默喝着热水，目光却没离开过工事的入口——暮色渐浓时，他总觉得空气里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是某种大型变异兽身上特有的味道。
“赵虎，最近这附近，有没有见过体型特别大的变异兽？”陈默放下搪瓷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赵虎正啃着最后一口馒头，闻言动作一顿，眉头皱了起来：“说起这个，前几天夜里总听到东边的林子里有动静，像是有东西在扒土，兄弟们去看过两次，只找到几个比脸盆还大的脚印，没敢往深处走。”
苏一握着草药包的手紧了紧，抬头看向窗外：“是变异土拨鼠？还是别的？”她记得曾在一本旧的生存手册上见过，末世后有些啮齿类动物会变异成“掘地兽”，体型能长到小牛大小，爪子锋利如刀，既能在地下打洞突袭，又能凭借蛮力撞塌简易工事，最是难缠。
赵虎刚要摇头，负责放哨的小兵突然从墙头跑下来，声音带着急促：“虎哥！东边林子那边，有黑影在晃！”
这话一出，工事里的气氛瞬间绷紧。陈默猛地站起身，抓起靠在墙角的复合弓，箭囊里的箭已经提前上好，他大步走向墙头，苏一紧随其后，顺手把一包消炎草药塞进赵虎手里：“让兄弟们拿好武器，注意隐蔽。”
登上土墙时，天色已经擦黑，天边只余下一抹淡紫的余晖。陈默眯起眼，顺着放哨小兵指的方向望去——东边的树林边缘，果然有几个模糊的黑影在蠕动，体型约莫半人高，动作却异常迅捷，贴着树干快速移动，不仔细看几乎会和夜色融为一体。
“不是掘地兽。”陈默的声音低沉，目光死死盯着那些黑影，“是变异夜猫，至少有五只。”
变异夜猫是末世里最棘手的小型变异兽之一，它们保留了猫科动物的敏捷和悄无声息的步伐，利爪能轻易撕开普通布料，更麻烦的是，它们习惯群体行动，且专门在夜间偷袭落单的人，或是趁防御工事防守薄弱时钻进缝隙，曾有不少小型幸存者营地，就是被一群变异夜猫搅得鸡犬不宁。
赵虎也看清了黑影的轮廓，脸色沉了下来，转身对身后的士兵低喝：“都把火把点上！守住各个角落，尤其是木屋的窗户和工事的门缝！”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火把的光芒很快在工事中亮起，橙红色的火光映在土墙上，将工事周围的区域照得一片明亮，那些原本在树林边缘徘徊的黑影，顿时停下了脚步，隐在树影里，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像鬼火似的盯着工事，透着令人发毛的凶光。
苏一站在陈默身边，指尖捏着几片晒干的“驱虫草”——这是张老特意让她带上的，晒干后点燃能散发出一种变异兽讨厌的气味，对付夜行动物尤其有效。她将草药分给身边的士兵：“把这个缠在火把上点燃，能逼退它们一会儿。”
士兵们立刻照做，当裹着驱虫草的火把被点燃时，一股辛辣中带着清香的烟雾缓缓升起，飘向树林的方向。树影里的变异夜猫似乎被这气味刺激到，发出几声尖锐的嘶鸣，绿光闪烁的眼睛里满是烦躁，却没有立刻退去，反而开始在树林边缘来回踱步，像是在寻找防御工事的破绽。
“这些东西很狡猾，不会轻易放弃。”陈默拉满弓弦，箭尖对准最靠近工事的一只变异夜猫，“它们在等我们放松警惕，或者等夜深后火把变暗。”
赵虎握紧了手里的砍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兄弟们轮流守夜，今晚谁也别睡死！”他刚说完，就听到“哗啦”一声轻响——西侧木屋的窗户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虽然没被撞开，却让窗棂上的木条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那边！”苏一立刻指向西侧，只见两只变异夜猫不知何时绕到了工事侧面，正用前爪疯狂扒挠着木屋的木板，锋利的爪子在木头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划痕，木屑飞溅。另一只夜猫则蹲在屋顶，尾巴微微摆动，似乎在寻找跳下来的机会。
陈默的箭“咻”地射出，精准地擦过屋顶那只夜猫的耳朵，箭尖钉在木屋的木梁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那只夜猫受惊，猛地跳下屋顶，却被守在下方的士兵用长矛逼退，只能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不能让它们靠近木屋！”苏一从背篓里翻出几枚自制的“烟雾弹”——这是她用干草、硫磺和驱虫草混合制成的，点燃后能快速释放浓烟，之前在营地对付变异兽时用过，效果不错。她划亮火柴，点燃引线，待烟雾开始冒出来时，用力将烟雾弹扔向西侧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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