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宏文难得回家，陆母做了一桌好菜迎接。
陆宏文刮了胡子，剪了头发，洗了澡，换了衣服，又是容光焕发的帅气小伙。
陆母抱着儿子久久不松手，陆宏文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妈，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陆母擦了擦眼泪，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诶，回来了，妈做的都是你和芸香喜欢吃的。”
何芸香露出幸福的笑。
陆父工作太忙，今天本来能回来，结果又临时有事出差了。
家里只剩下陆母，陆宏文跟何芸香三人，一栋大房子里显得冷冷清清。
陆宏文心中感慨万千，三个人在这里都感觉很空，平时陆母一个人在家……
想到这里，他开始难过起来。
何芸香看出了他的心思，夹了块排骨放在他的碗里：“尝一尝，是妈做的好吃，还是炊事班做的好吃。”
陆宏文忍不住笑了起来。
何芸香一脸笑意看着陆宏文，转头又问陆母：“妈，文婷明年夏天是不是该毕业了？”
陆母笑着点头：“是呀。”
“今年暑假她忙着实习都没能回来，文婷活泼，等她回来了，家里就该热闹了。”
“是啊，到时候文婷毕业回家，找个男朋友结婚，再生个孩子……”
陆宏文哈哈笑了起来：“妈，文婷还没毕业，你连孩子都给她安排上了。”
陆母叹了口气：“谁叫你这个当哥哥的不在身边呢？你们长时间两地分居，怎么生孩子。”
陆宏文跟何芸香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低下了头。
陆母察觉气氛不对，赶紧转话题：“芸香，文婷最近跟你联系了没有？”
“联系了，前天还通了电话，说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可能那会您不在家。她最近跟着导师到龙城去了，外出找电话不太方便。”
“孩子们呀，长大了都会离开家，以前总盼着这俩孩子能长大成人，真的出门了，我又天天想着，念着。”
正说着话，电话响了起来。
陆宏文快步过去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急匆匆的找何芸香。
何芸香接起电话，是孙厂长打来的。
“何厂长啊，可算找到你了。”
“孙厂长，怎么了？”
“出事了。上一批校服有问题。”
“怎么会，布料都是我亲自采购的，衣服也是我们天天盯着的，怎么可能出问题？”
“不知道怎么回事，学校才发了校服，第一天穿，就有几十个孩子中毒，送医院了。”
“什么？确定是校服的问题么？”
“水源没问题，只有校服……”
何芸香挂断电话，只觉得身体一软，靠着柜子滑了下来。
陆宏文快步上前，蹲在她的身边，轻声问：“怎么了？”
“上一批校服出了问题，说孩子们第一天穿了校服，有几十人集体中毒。”
“怎么会这样样。”陆宏文一脸焦急。
陆母听到动静，也跟了出来，一脸担心的等着何芸香说明情况。
何芸想摇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阵子槟城一中定了校服，每一环节我都亲自把关，怎么可能出问题？孩子们穿了校服后，集体中毒了。”
陆宏文反应很快，拿着何芸香的外套，拉起她：“我们一起去看看情况。”
陆母一脸担心：“宏文，你照顾好芸香。”
二人离开陆家直奔国营厂。
孙厂长急得团团转，看见何芸香来了，忙迎上来。
“到底怎么回事？”
孙厂长说：“昨天发的校服，今天中午出的事儿，几十个孩子忽然呕吐，发烧，孩子们都是自己带饭，开水，也送去检验了，现在集体做过的事情，只有校服。”
正说着，办公室的电话又响起来了，孙厂长接通电话：“什么，又有三十多个孩子送进了医院？”
天都要塌了，如果真的是校服出了问题，别说国营厂要关门，他们几个管事的下半辈子可能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何芸香双手冰凉，陆宏文握着她的手：“我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不如到现场去看看情况。”
何芸香点头：“好，一起去看看情况。”
槟城距离怀宁有两百多公里，正是因为国营厂参加广交会后，名声响起，槟城一中的校长才会选择在国营厂定制校服。
陆宏文开车，何芸香，孙厂长同行。
何芸香一路靠着车窗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布料选择，没问题，是经常合作的纺织厂，也是国营企业，没有谁有理由下毒，如果真有问题，他们最先接触布料，纺织，运输，交到他们手里，一个月的工期，这么多人长时间接触布料，没有任何人有问题。
之后校服交到学校手里，他们怎么会在衣服上下毒，毒害自己的学生？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孙厂长坐立不安：“何厂长，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想了这么久还是没想明白。”
“我也没有想明白，纺织厂，服装厂，学校，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如果我们这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我们的工人们都没有任何反应？”
孙厂长说：“可是，学校也没道理下毒？”
陆宏文安慰说：“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情况，不要轻易下结论，每一个环节都可能有疏漏，单纯说动机，大家都没有，但是不排除有人不怀好意，故意为之。”
何芸香想到之前摆摊，租柜台，开店遇到的各种问题。
她得罪过什么人？国营厂得罪过什么人？
陆宏文握着她冰凉的手：“车到山前必有路。”
何芸香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只有她在，遇到事情只能靠自己硬扛，现在有陆宏文在身边，她的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两百多公里，他们跑了将近一天，何芸香怀念现代的高速公路。
现在县市之间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一路过来，她都快要散架了。
下午出发，现在天都快亮了。
三人直接去了医院，学校的校领导，老师，孩子家长都在医院里。
见到何芸香，罗校长再不似当时合作时的态度，他阴沉着脸冷冷说：“何厂长，孙厂长，你们最好对孩子们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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