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语气轻柔却充满力量：“我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你护着我，我也能保护你。这难道不是最深刻的承诺和羁绊吗？比起那些繁文缛节，平安地在一起，彼此信任，彼此守护，才是最重要的。”
萧承宇怔住了，看着她眼中毫无阴霾的真诚与爱意，心中那片因刺杀而冰封的角落，瞬间被暖流融化。
他握住她按在自己唇上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深深地看着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低下头，这一次，再无任何干扰，温柔而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红烛噼啪，映照着两人紧密相拥的身影。窗外的血腥与阴谋似乎暂时远去，唯有此刻的温情与誓言，在彼此心间深深镌刻。
这一夜，红妆与血色交织，危机与温情并存。
但他们知道，未来的路或许依旧布满荆棘，但只要彼此携手，便无所畏惧。
晨光熹微，透过新换的窗纸洒入室内，驱散了夜的阴霾。
慕容清婉在萧承宇怀中醒来，一睁眼便对上了他深邃的眸光。
他显然早已醒来，不知就这样看了她多久。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更添几分磁性。
“嗯。”慕容清婉脸颊微热，轻轻应了一声，想起昨夜的惊险与后来的温存，心中五味杂陈，却又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定。
“还早，再睡会儿。”萧承宇将她往怀里拢了拢，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外面的事有父王和我。”
慕容清婉却摇了摇头：“我睡不着了。刺客的身份，可查出了什么？”
提到正事，萧承宇眼神微冷：“那名灰衣宗师，身上没有任何标识，用的剑法也很杂，看不出明显来历。服毒自尽，是标准的死士做派。其他刺客也是如此，干净得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但有能力培养、并且驱使宗师级死士的，满京城也就那么几家。”慕容清婉冷静地分析，“冯莽、徐太妃，或者……梁王。”
“梁王嫌疑最大。”萧承宇语气肯定，“冯莽是军方大将，虽有权势，但蓄养这等江湖顶尖死士，非他所长。
徐太妃深居宫中，更难直接操控。唯有梁王，这些年暗中结交江湖人士，网罗奇人异士，最有可能。”
“他这是被逼急了。”慕容清婉道，“我们在河阳破了他的敛财渠道（清风寨），回京路上又遭遇伏击失败，他定然猜到我们有所察觉。
加上你如今圣眷正浓，他怕夜长梦多，所以才铤而走险，选在我们大婚之夜动手，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他低估了你，也低估了父王。”萧承宇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父王昨日是故意离府，做出被公务绊住的样子，实则暗中调兵遣将，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敢……”
他的语气中带着后怕与凛冽的杀意。
“经过此事，梁王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慕容清婉道，“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在他下次出手之前，找到确凿证据，将他彻底扳倒。”
“嗯。”萧承宇颔首，“父皇那里，虽然对梁王有所猜忌，但毕竟没有实证。而且……父皇似乎也并不愿看到我们兄弟彻底撕破脸，骨肉相残。”
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皇帝既要倚重靖王府平衡朝局，又不希望看到儿子们斗得你死我活，尤其萧承宇还并非皇子。这其中的分寸，极难把握。
“或许……我们可以从别处入手。”慕容清婉沉吟道，“比如，徐太妃和冯莽。梁王与他们勾结，必然有利益往来。若能找到他们之间勾结的证据，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错。”萧承宇眼中精光一闪，“冯莽通敌叛国的证据，我们已有眉目。如今外祖父体内的毒已解，待他身体恢复，或许能提供更多关于徐太妃和当年宫变的线索。届时，数罪并罚，看他们还如何狡辩！”
两人正低声商议着，门外传来了青鸾的声音：“世子，世子妃，早膳准备好了。王爷请世子过去书房一趟。”
“知道了。”萧承宇应了一声，对慕容清婉柔声道，“你先起身用膳，我去去就回。”
“好。”
慕容清婉起身，在青鸾和白羽的伺候下梳洗更衣。看着镜中已然梳起妇人发髻的自己，她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身份的转变，以及昨夜共同经历的生死的考验，让她与萧承宇、与靖王府的联系更加紧密不可分。
用过早膳，慕容清婉决定先去探望外祖父沈擎天。
经过她连日来的精心调理和那颗极品解药的功效，沈擎天恢复得极快。
虽然身子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已经大好，此刻正靠在软枕上，由沈啸天陪着说话。
见慕容清婉进来，沈擎天脸上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婉儿来了。”
“外祖父，大舅舅。”慕容清婉上前行礼，仔细端详着沈擎天的气色，“您感觉如何？脉象可还平稳？”
“好多了，多亏了你。”沈擎天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感慨道，“这把老骨头，差点就去见阎王了。没想到，还能被我这外孙女从鬼门关拉回来。”
“外祖父洪福齐天，定能长命百岁。”慕容清婉笑道。
沈啸天在一旁看着，眼中也满是欣慰和后怕：“父亲，您这次可真是吓坏我们了。幸好清婉医术通神。”
沈擎天点了点头，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婉儿，承宇呢？昨夜府中似乎不太平？”
慕容清婉没有隐瞒，将昨夜遇刺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略去了其中的凶险细节，只道是有惊无险，刺客已被打退。
沈擎天和沈啸天听完，脸色都沉了下来。
“梁王！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沈啸天怒道。
沈擎天沉吟片刻，看向慕容清婉：“婉儿，你方才说，想从徐太妃和冯莽那里寻找突破口？”
“是的外祖父。”慕容清婉点头，“我们怀疑梁王与他们有所勾结。若能找到证据，或可一举数得。”
沈擎天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他缓缓道：“关于徐艳容（徐太妃）……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当年她与冯莽勾结，陷害慕容皓，除了清除异己、牟取私利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他们似乎在寻找一件前朝遗留的宝物。”
“前朝宝物？”慕容清婉和沈啸天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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