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丝毫不以为意,忙拉了惜春到跟前,将她揽到身边,柔声问:“姐姐何曾不疼你了?莫非昨儿王爷……唬你了?那定是王爷逗你玩笑的,你莫要当真,姐姐再不肯说你半句的。”
惜春却靠近了可卿,主动抱着她一条胳膊,有些撒娇的道,声音压得极低,却足以让近处几人听清:“他不是好人,昨儿半夜来我屋里,要欺负……”。
“四丫头,可不许胡说” 元春大窘,赶紧伸手去捂她的嘴。众女却早已笑作一团,她们多是过来人,一看惜春这情状,便知这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定是昨夜被那“土匪”吓着了,又羞又恼。
可卿猜想,如今尤氏、李纨、凤姐儿几个原本当嫂子的,都来了这边。贾家又没个正经疼她的人,定是那边先前没人想着教导她,这姑娘是不懂那男女之事的。不由爱怜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瓜。
李纨忙把还在因众女发笑而懵着的惜春拉到一旁,低声仔细跟她说了几句体己话,惜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将脸埋进李纨怀里,再不肯抬头。却瓮声瓮气的道:“人家哪里知道那些……可羞死个人了……”。
最终还是宝琴和鸳鸯主动上前,一个执起桌上的青玉壶,一个捧起莲纹盏,一个执壶一个捧杯,浅浅的斟了四杯茶,奉给含笑的可卿吃了,就全当新进门的诸女皆已奉过茶了。 仪式简化,却更显一家人亲近无间。
凤姐儿是个惯会热闹的,见气氛轻松下来,便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含笑道,丹凤眼扫过众女:“听四丫头的话,昨儿夜里,那土匪这是吃了闭门羹了?倒是个好笑的,只不知他夜里到底宿在了谁房里。”
香菱是个实在的,心直口快,忙开口道:“爷是先去了四姑娘屋里,被四姑娘赶了出来,又去了鸳鸯姐姐房里……”。
“呸!就你舌头长会多嘴多舌,是个会报事儿的?明儿好歹寻瓶哑药给你喝了,让你再也说不的话。” 鸳鸯脸色通红,又羞又急,轻啐香菱,作势要去拧她的嘴。
“咯咯……”。 香菱知道她是害了羞臊,忙笑着躲到可卿身后,对着鸳鸯做鬼脸儿,众女又一起笑起来,暖阁里充满了善意的哄笑。
“鸳鸯你可小心着些,爷可对香菱这丫头宝贝的紧,不止一回嘱咐雪团儿几个不许哄她的,你若是欺负了她,少不得要被爷罚,当心明儿下不得榻”。绮云笑着说道。
“看来咱们夜里都猜错了,只道他是去了琴丫头房里,不成想他倒是念着鸳鸯丫头的”。 李纨也笑着打趣,看向鸳鸯的眼神带着几分了然和戏谑。
“这倒也说的过去,往常时,爷就不止一回想把这蹄子哄到手里,偏偏前头老太太看的紧,不曾让他得了手,这会子好歹如了愿,可不得心里急得什么似的么?” 媚人几个是跟鸳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平日就极亲近,此刻更是毫不客气地打趣,自然什么话都闹得。
鸳鸯挣着要去撕媚人的嘴,笑闹着扑过去,偏偏被晴雯、可人几个抱住了,趁机挠她的痒,只一会儿鸳鸯就忍不住笑的坐在了地上出了摊儿,钗环都有些松了。却依旧 喘着气笑骂:“你们可不许冤枉了我,爷……爷是来了我房里,可……可半夜里就去了……,可不许为着这个,你们就合起伙来使法子欺负我一个。”
鸳鸯这话刚说完,宝琴就低头红了脸,耳根都染上了绯色。黛玉拍着手笑起来,声音清脆:“这案子总归是破了,咱们先前也并不曾错猜了,可见这琴妹妹果真是他心尖尖儿上的。” 宝琴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绞着手中的帕子,心里暗怪李珩荒唐,让她在众女面前出丑。
“哎?这咱们姐妹都在这里聚集齐了,爷哪里去了?莫不是这一大早就出了门?” 尤二姐整日里心心念的都是她当家的,这才出声问道,眼神望向门外。
“咯咯……,昨儿才成亲,今儿哪里就能出门这样早了?定是还在琴妹妹房里睡着呢吧?” 魏云姌赶紧笑着道,朝宝琴挤了挤眼。
“不曾……姐夫……哦,爷……他一早就下了榻,连我……的头都是……都是他给梳的……”。 宝琴红着脸赶紧辩解,声音越说越小。不过,他给梳头时,那满眼的温柔和认真,确实让她着了迷。难怪姐姐那般高的心气儿,如今满心满眼也只有他一个,他确实是个极好的,就是……就是夜里太凶狠了些……。
“咯咯……何须用多猜,只瞧瞧众姐妹里哪个不在跟前就知道了。” 警幻含笑道,她心思最是通透。
“咯咯……是妙玉姐姐被爷给缠住了。” 虞清欢笑着道,一语点破。
“咯咯……那也是个不济事的!她可挡不住爷那土匪似的……”。 卞玉京说着忽然红了脸,没再说下去,但众女都已会意,又是一阵低笑。
此刻,妙玉房里那张大榻上,锦帐低垂,暖香袭人。妙玉云鬓散乱,雪白的臂膀露在锦被外,星眸半阖,长长的睫毛上犹带湿意,气喘吁吁。心里暗骂男人“残暴”不顾人死活。而一旁,智能儿求饶,声音又软又糯:“爷呀,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腰疼,可不敢再招惹您了”。
李珩这才掩好袍子,随意披了件外袍,拉好锦被,给妙玉掖好被角了,温声道:“好了,不闹你们了,好生歇着。”
“爷呀,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快去吧!” 妙玉被他再次抱在怀里,不由身躯微微一震,她实在是怕了他,回回都要把人折腾个半死。声音带着疲惫与慵懒:“昨儿才纳了十几个女子进门,怎的这一大早就又跑来折腾我?”
“就想着折腾你!” 李珩紧了紧手臂,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语气转而温和:“等过了初二,过了回门礼,咱们全家去山上住些日子吧,听墨竹说,山上雪地里的梅花开的正当时,你不是最喜那雪的洁净和那梅花的清香么?”
“嗯,都依爷,” 妙玉心中泛起暖意, 难为爷还想着妾身,记着妾身这些喜好……”。
“莫非在你心里,我就是那般没良心的?自然是记着的!” 李珩低笑。
“爷!” 妙玉主动转身,紧紧靠在他臂弯里,声音轻柔:“可如今……外头闹的厉害,爷不得好好准备着……大事要紧,妾身知道爷心里念着,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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