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承恩怒不可遏,他已经看出来楚雎眼神中的意思了。
他要舍了他。
这一刻,他的内心既慌乱又愤怒。
可是他并不甘心。
他实在想不通,楚雎怎么敢真的舍了他。
他愤恨的逼近楚雎,用压抑但近乎疯狂的声音质问道:“楚雎,别怪我没提醒你,没了我,你再想做什么,那可就是造反了!”
楚雎没有回答这句话,反而是大堂外再次传来通报的声音:“二殿下驾到!”
秦承恩脑子嗡一声,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指着楚雎怒道:“你耍我?!”
其实楚雎也没想过秦承翊会来。
他分明精神受到剧烈打击后一蹶不振,早已被视为弃子,更何况,他们对外可一直是闹掰的样子。
但他居然来了。
楚雎微微一笑,看来这林国公府,还非除不可了。
他淡淡一笑,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自然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于是起身行了个礼道:“微臣惶恐。”
“皇上龙体有恙多日,朝中一应事务都交由微臣打理,微臣实在忙不过来,这才请三殿下代为调查此事。”
“许是微臣那句‘有疑必查’,才让殿下曲解了微臣的意思,做出如此捕风捉影之事。”
他说这些话时,秦承翊正好走来过来。
几日不见,他的气色并没有见好,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倒是眼睛上全是血丝,眼底还有一圈深深的乌青,想来情况并不好。
但他还是强撑着来了。
只是整个人和以前那种温润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了,他就这么轻飘飘的走过来,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在场众人,只是掏出一块令牌,对着李大人道:“传父皇口谕。”
“哗啦啦”
满堂的人齐齐跪下。
“林国公一案涉及朝廷命官,未免有失偏颇,故特派本王全权负责审理。”
这道口谕一下,现场众人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大人第一时间就把主审的位置让了出来,同时悄悄擦了擦汗。
太不容易了!他能活着撑到现在真的不容易!
楚雎则眯了眯眼,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承翊,对他打算如何处理颇为好奇。
最破防的当属秦承恩,他大声质问道:“你骗人!”
“父皇缠绵病榻已久,太医都说他恐难康复,怎么可能给你下口谕?!”
“别是你偷拿了父皇的令牌,在这里胡编乱造吧!”
秦承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和平常的他完全不一样,直冷的他一哆嗦,突然就闭了嘴。
“三弟,父皇病重已久,三弟可有一天去过他床前尽孝?”
“如若只是靠太医的说法去了解父皇的情况,三弟未免太不孝了吧?”
“你你!”秦承恩被他这一噎,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没去看过那老东西,他又不是太医,难道去看了他的病就能好?
林砚舟悄悄和穆菖蒲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些不对劲。
如今的秦承翊和从前的秦承翊差别实在太大了。
这种冷漠疏离的气质,反倒和楚雎莫名相似起来。
这……可不算好事啊。
二人皆是担忧的看向秦承翊,怕他一蹶不振后被楚雎钻了空子,最终成为他最讨厌的那种人。
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人难受。
但面对这样关切炽烈的两道目光,秦承翊却无动于衷。
他宛如一个冷血的机器,在听完李大人的转述后迅速做出了判断。
“案情一目了然。”他面无表情道,“三皇子秦承恩的指证并无实证,且相关证据的得来方式不合规矩,涉嫌滥用私刑,屈打成招,属于诬陷攀咬。”
“按律应赔偿林国公府相应的名誉损失费用,并褫夺亲王封号,改为郡王。”
秦承恩当即反驳:“我不同意!”
“天底下谁不知道你和林砚舟关系好,你这根本就是沆瀣一气,包庇同党!”
“你不公平!”
“亏你们之前还装的那么厉害,什么好友决裂,什么受了打击心灰意冷,我呸!把我们当傻子呢?!”
“一有事你就出现了,怎么?看见好友要死了,你就着急了?”
楚雎则眯了眯眼,紧紧盯着秦承翊,想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面对秦承恩的控诉,秦承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冷漠并机械的继续宣布他的判决。
“然,证据虽来路不明,却也不能因此否认林家并未参与官商勾结,本王认为,此案还需观察。”
“故判林国公府罚俸三年,褫夺公爵头衔,降为伯爵,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全场都有些震惊。
从来都是疑罪从无,怎么他前面才说了存疑,后面就判的这么重?
林家的荣耀,那都是刀山血海里拼来的,是几代人血洒疆场才得到的勋章,怎么能说降就降呢?
要知道,老国公还在边疆浴血杀敌呢,这个消息要是传到他耳中,难道就不怕他不肯再卖命?
林砚舟和穆菖蒲也是满脸震惊,因为他们认识的那个秦承翊才不会这样处理问题呢。
如果说老皇帝喜欢各打五十大板,那以前的秦承翊就是更喜欢去刨根问底分出个对错,他对于真相的执拗可以说是疯狂了。
但是现在,秦承翊就那样冷漠的坐在高处,还是那张脸,可处事方式比老皇帝还要吓人。
他这哪是各打五十大板,分明是各打三百大板后再狂扇两百个大嘴巴。
比老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到这个宣判结果,秦承恩立马笑的前仰后合。
他指着满脸震惊的林砚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傻了吧?还以为他是来救你的呢?”
“你也被卖啦!”
林砚舟却无视了他的嘲讽,只上前一步担忧到:“小翊,你还好吗?”
秦承翊颇有些疑惑:“我很好啊,不然又怎么会有精力来处理这些事。”
“可是小翊……”
“小公爷。”秦承翊粗暴的打断了林砚舟的话,皱着眉有些不耐烦道,“本王的名字岂是你可以直呼的?”
“你三番五次跟本王套近乎,难道是对本王的判决不服气,想用这种方式让本王从轻发落?”
“你明知……”林砚舟刚一开口就被赵夫人连忙捂住了嘴,同时对秦承翊致歉:“二殿下,是臣妇管教无方,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秦承翊倒也没有真的怪罪,而是淡淡瞟了他一眼后,目光落定在楚雎身上。
“至于楚相涉嫌收受贿赂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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