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孙策、关羽、张飞眼中精光暴射。
能同时击败夏侯兄弟,这等实力令众人震惊。
曹操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抚须眯眼的关羽身上,忽然笑道:既如此,就劳烦云长出马会会此人?
刘备眼中寒芒一闪,关羽却精神抖擞,抱拳道:关某定取敌将首级献上!
好!曹某先为将军温酒,静候佳音。”曹操亲自斟酒相敬,言语间已改称呼。
关羽浑然不觉,对这番礼遇颇为受用。
他大步出帐,夏侯惇紧随其后。
众诸侯在将领护卫下相继出营。
冀州雪原银装素裹,山谷葫芦口处,一员猛将横剑而立。
那人身高九尺,手持六尺巨剑,右脸狰狞伤疤深可见骨。
衣衫褴褛的身影跨坐在一匹通体漆黑的蚩尤马上,布鞋沾满尘土,双臂肌肉虬结,青筋如游龙般凸起。
这匹名震天下的战马若是被炎枫看见,定会怒发冲冠——不仅因为马背上那个嗜战如命的秦剑是秦天霸麾下第五悍将,更因这匹曾对他俯首帖耳的蚩尤马,如今竟成了仇敌坐骑。
威震华夏的美髯公关羽,曾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的绝世名将,此刻若在此地,不知能否敌得过这秦剑?
——
兖州城飘起早春的湿气。
炎枫沐浴更衣后正欲单骑赴当阳,胸口却骤然传来灼痛。
他皱眉掏出怀中忽明忽暗的魔玉,红光将指缝染得猩红。”怪事……他揉着心口环视空荡的城门,忽然听见熟悉的呼唤:子秋将军且慢!
荀彧执羽扇拦在马前,目光掠过青年腰间的玉佩:襄阳斥候来报,徐庶调遣管亥、程远志率万军奔赴当阳。”见炎枫瞳孔微缩,他继续道:新上任的县令,正是乔公。”
江东双燕?炎枫想起乔羽曾经的暗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缰绳。
刘备以万军求娶二乔,不外乎三种算计。”荀彧袖中手指轻叩,或为声东击西取江陵,或借婚事彰显兵力——羽扇突然顿住,亦或是…… 灭口。”
檐角冰凌坠地的脆响中,炎枫看见谋士眼中闪过的寒芒。
这位屡次建议曹操除掉自己的文士,此刻却将破局关键递到他手中。
正如南阳破张飞、江陵退黑骑的旧事——荀彧不得不承认,眼前青年总能在绝境中劈出惊雷。
“第二条不太可能。
刘备向来以仁义立身,怎会做出欺压百姓、炫耀武力之事?至于第一条,如今刘备军与我军联手对抗鲜卑。
若此时攻打江陵,无异于自相残杀,想必徐庶也不愿看到这般局面。
所以……”
炎枫话音未落,未察觉荀彧眼中闪过的赞赏之色,只是阴沉着脸望向城外。
“乔羽!你这卑鄙小人,竟敢算计于我!”他目光如刀,仿佛穿透千里,眸中寒意刺骨。
“不过那蠢货莫非不通兵法?杀一人竟动用万军?”炎枫暗自讥讽。
“但此行或许另有转机……”荀彧掐指沉吟,忽而展颜一笑。
“哦?”炎枫顿时来了兴致。
第六十五回 激将法
罗花子伏在门后窥探,本可低头息事宁人。
他并非真想与这老妖丐撕破脸——此人辈分高出他三辈,虽平日少有往来,却是承德一带的传奇人物,威望极高。
若非涉及盗门恩怨,他绝不愿与这位前辈交恶。
可话赶话逼到这份上,老妖丐句句带刺,分明未将他这帮主放在眼里。
罗花子在院中咬牙切齿,进退两难。
“哟,老骨头嘴还挺硬?死到临头还逞强?罗兄,别躲了,你这手下需不需要兄弟替你管教?”无双笑得蔫坏,早知罗花子在暗中窥伺,故意拿话激他。
府门猛然被踹开。
“放肆!灰老鬼你可知罪?”随行的花子帮长老怒喝冲出。
这长老地位仅次于罗花子,此刻须发皆张。
罗花子铁青着脸立在门前,双目喷火。
他与无双相似,皆是继承祖辈权柄,奈何花子帮鱼龙混杂,他年岁轻辈分低,帮中多有不服者。
“呵……原来尔等早设好局候着老夫?既如此,不必多言,一起上吧!”老妖丐心中暗恨:好个歹毒的无双,这是逼我背上叛帮之名!
见计策得逞,无双耸肩对罗花子道:“罗兄,你也瞧见了,我亮出信物他仍不给面子。
这家务事,小弟不便插手。”
罗花子额角青筋暴起:“灰老鬼!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入帮从不拜我,反倒年年节礼不断。
今日竟当着外人折辱于我?”
无双在一旁煽风 ,低声嘀咕:“若我盗门出此败类,早羞得钻地缝了。”
蓝彩蝶一直在后边盯着,罗花子方才还得意洋洋地讲段子显摆学问,这会儿却颜面尽失,怎能再忍?
跟在罗花子身旁的老者江湖人称鬼脚老乞,这老乞丐走路一瘸一拐,细看便知他天生残疾,一条腿细一条腿粗。
别看他腿脚不便,行走时虽显蹒跚,却能在上万人的丐帮中位居元老,岂是等闲之辈?
老乞丐年岁已高,鲜少在江湖走动,但丐帮上下皆知他的厉害。
为何唤他鬼脚老乞?他那条先天不足的细腿看似孱弱无力,实则暗藏玄机。
平日走路使不上劲,可一旦动起手来,那条细腿踢出的力道重若千钧,叫人招架不住。
旧时江湖便是游离于朝廷之外的势力,说白了就是黑道,这帮人全凭武力说话,没点真本事难以立足。
老乞丐见有人冒犯帮主威严,岂能坐视不理?
他拖着瘸腿迈上台阶,厉声喝道:灰老大,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速速跪下认错?
罗兄,恕我孤陋寡闻,这世上还有姓灰的?
兄弟说笑了,自然没有灰姓,这是老一辈给他起的外号。”
罗花子解释道,灰老大入帮已久,在他祖父那辈就已存在,只是此人性格孤僻,从不与外人往来。
灰老大有一项绝技——擅长驱鼠,不是猛兽而是老鼠。
不知他使了什么邪术,所有老鼠都对他唯命是从。
因此他虽然也是乞丐,却从不上街行乞,那些老鼠夜间自会偷来食物孝敬他。
哦?天下竟有此等奇术?这与我们盗门的憋宝术倒是异曲同工。
不过就算马四海老爷子也未必能操控所有鼠类吧?真是奇人!只是...老鼠叼来的食物不嫌脏么?无双光是想想就觉恶心。
在东北,老鼠又称灰鼠,是保家五仙之一,故此人称灰老大。
小爷,你可闻到灰老大身上有股特别香味?蓝彩蝶低声提醒无双。
别闹了彩蝶,你口味这么重?一身乞丐的酸臭...无双瞥见罗花子,觉得这话不妥,忙改口:整日与老鼠为伴,哪来的香味?
蓝彩蝶身为红绢门传人,感官远超常人,尤其女子对香气的敏感非男子可比。
她说灰老大身上隐约飘着腊梅香气,极淡,常人根本察觉不到。
腊梅?奇怪,他一个乞丐弄一身腊梅香作甚?
蓝彩蝶附耳低语:忘了?盗香!
什么?他会盗香?难道也是红绢门传人?可他是个男的啊?无双惊诧道。
小爷忘了我说过?盗香本就是为了阴阳颠倒。
你眼中所见未必为实,金花说过,腊梅本就阴气重,恰合女子体性。
灰老大这是在调和阴阳,她实为女子!蓝彩蝶不愧是红绢门后人,一语道破天机。
女人?好家伙!原来是个婆娘?可她为何要扮成这样?
第六十六回 积怨已深
灰老大一味闪避,始终不肯出手。
灰老大,你这是瞧不起我鬼脚老乞?为何不还手?
鬼脚大哥,在下不愿与花子帮结怨,还请收手!
鬼脚老乞虽腿功凌厉,但毕竟年迈体衰,身法已大不如前。
若遇上高手,只怕难以招架。
他与马福祥不同,马福祥修的是硬功夫,内功深厚,能与人硬碰硬对招。
老乞丐又是一记重踢,灰老大侧身避开,顺势扣住他那细瘦的小腿。
一股阴寒之气顿时侵入鬼脚老乞体内。
老乞丐猝不及防,年迈之躯承受不住这般阴毒招式,当即僵立原地,随即仰面倒地。
是你们逼我的!灰老大见伤了花子帮长老,索性撕破脸皮,几个箭步冲向罗花子 。
罗花子平日倚仗鬼脚老乞撑腰,此刻见灰老大竟敢反抗,吓得慌忙躲进从府。
无双兄!快除掉他!
马福祥欲上前阻拦,被无双拉住。
灰老大,今日三方在场,我把话挑明:此事能否就此作罢?无论你与从家有何恩怨!
小子,你错了。
老夫与从家无仇,只要他们搬出荣亲王府,此事便了。”
能否说清缘由?从家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若说得明白,或许我能劝赤虎让出宅院。”
无可奉告!灰老大转身欲走。
放肆!当这是你家鼠窝不成?马福祥怒目而视,只等无双下令。
三姥爷且慢!无双指向巷角,看那边!
众人顺指望去,不禁骇然。
不知何时,巷子两侧已挤满老鼠,大小耗子黑压压一片,正用凶狠目光盯着他们。
这些畜生虽小,但数量惊人,足以将人撕碎。
三姥爷,先救鬼脚老乞!
众人将老乞丐抬入从府。
老花子已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马福祥运功为他疗伤,奈何老乞丐年事已高,不比蓝彩蝶年轻体健,此番中了阴招,恐怕性命难保。
灰老大将鬼脚老乞打成重伤,气得罗花子暴跳如雷,非要去找他拼命。
罗兄冷静些,此人手段高明非我等能敌。
彩蝶,快看看这老花子还有救吗?
蓝彩蝶取出银针,在他几处要穴施针,总算为老花子续上一口气。
只是他年事已高,体内阴毒肆虐,正在蚕食他仅存的生命力。
从府中珍藏的珍贵药材派上用场,赤虎命人熬了碗参汤。
老花子饮下参汤,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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