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存的三名雇佣兵背靠着背,枪口不受控制地发颤。
汗水浸透了作战服,冰冷的金属紧贴着滚烫的皮肤。
他们是舔食鲜血的战争鬣狗,但眼前这个男人,显然超出了“卖命”所能应对的范畴。
那枚倒飞而回,精准贯穿了王牌狙击手头颅的子弹,也彻底击碎了他们最后的职业尊严。
咣当。
一把mp5冲锋枪从脱力的手中滑落,砸在水泥地上,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紧接着是第二把。
“法克!你们这群没骨头的软蛋!”
光头队长脸上的横肉剧烈抽搐,恐惧与暴戾在他的眼中交织。
他不想死。
但他更恐惧组织的惩罚。
任务失败,等待他的下场是被活活剥皮,挂在东南亚的雨林里喂养虫豸。
与其那样屈辱地死去,不如拉着这个怪物一起上路!
他猛地撕开战术背心,露出一排捆绑整齐的c4管状炸药,拇指死死按住了那个鲜红的起爆按钮。
他眼球中血丝炸裂,面容扭曲到了极致,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一起下地狱吧!谁也别想活!”
“小心!”远处的小赵发出嘶哑的喊声。
光头队长的拇指肌肉贲张,用尽全身力气向下按去!
然而,按不动。
一股无形的巨力从天而降,狠狠掐住了他的手腕,死死钉穿了他的脊椎。
咔嚓!
骨骼碎裂的闷响,清晰可闻。
光头队长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膝盖骨当场粉碎!
他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死死压制,脸颊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瞬间皮开肉绽,混杂着沙砾与血污。
那个红色的按钮,距离他的指尖仅有一厘米。
这一厘米,成了无法跨越的天堑。
王江站在原地,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对着光头队长的方向,五指隔空轻轻一捏。
噗。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连接雷管的几根纤细引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齐齐捻断。
光头队长布满血丝的眼球里,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他看着王江一步步走近,看着那道身影带来死亡的阴影。
王江停在他面前,脚尖踢了踢那排哑火的雷管。
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评价一堆工业垃圾。
“用这种劣质玩具,也想拉我陪葬?”
光头队长嘴里涌出大量血沫,身体还在本能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王江失去了耐心。
右手再次虚空一抓,而后猛地向上一拧。
咔吧。
光头队长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那双充满恐惧与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自己扭曲变形的后背。
尸体软绵绵地倒下。
全场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呼吸声。
王江侧过头,瞥了一眼早就按捺不住的阿力:“这几只苍蝇,需要我动手?”
“明白!江哥!”
阿力狞笑着扭动脖颈,骨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被狙击手压制了半天,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没了威胁,这几个丢了枪的雇佣兵,在他眼中不过是几块会移动的肉靶子。
砰!砰!砰!
接下来的画面充满了纯粹的力量感,血腥而直接。
惨叫声只响了不到十秒便戛然而止。
当最后一个雇佣兵的尸体被阿力单手拎着,像破麻袋一样撞在承重柱上时,工厂终于彻底归于平静。
阿力甩掉手上的血迹,一脸意犹未尽地跑到王江身边:“江哥,清扫完毕。”
角落里。
钱慧平抱着公文包,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是研究高能物理的,见过核爆的模拟数据,推演过星球湮灭的公式,但这种近在咫尺、原始而野蛮的屠戮,对他大脑的冲击远超任何抽象的数字。
徒手接子弹,隔空杀人……
这每一幕,都在粗暴地践踏他建立了一生的物理学认知。
“谢……谢谢……”
钱慧平嘴唇苍白,想站起来道谢,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
旁边的小赵脸色灰败,腹部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意识开始涣散。但他依旧强撑着,死死盯着王江,似乎要把这个救命恩人的轮廓刻进灵魂里。
“行了,别硬撑了。”
王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小玻璃瓶,里面晃荡着半瓶翠绿色的液体,散发着微光。
这只是他修行时,用洗练身体剩下的灵草边角料随手勾兑的次品灵液,连丹药都算不上。
啪嗒。
瓶子被精准地弹进小赵怀里。
“喝了,死不了。”王江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小赵颤抖着拔开瓶塞,一股清冽的草木香气扑面而来。光是闻到这股味道,腹部的剧痛就减轻了许多。他不再犹豫,仰头将液体一饮而尽。
液体入喉,瞬间化作一股暖流,冲刷着四肢百骸。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肉、筋骨、乃至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贪婪地吸收着这股生命能量!
伤口处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他低头看去,只见原本还在流血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结痂、脱落!
不过几秒钟,腹部皮肤就恢复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小赵震惊地摸着自己的腹部,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绝对会以为这是濒死前的幻觉。
“神迹……这是神迹……”钱慧平喃喃自语,眼神呆滞。
阿力正准备过去搀扶两人。
突然。
王江停住了脚步。
整个街区的气温开始骤降。
这不是物理上的降温,而是一种阴冷的、能钻进骨头缝里的寒意。
阿力猛地打了个寒颤,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妈的,怎么突然这么冷?”
王江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老旧唐楼深处那片阳光无法触及的阴影。
那里的空间,正在轻微地扭曲。
哒、哒、哒。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一下下地响起,在这死寂的环境里,刺耳得让人心慌。
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老者,慢悠悠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老者满脸斑点,身形佝偻,手里拄着一根通体漆黑的拐杖。拐杖的顶端,雕刻着一个异常逼真的蛇头,蛇眼的位置镶嵌着两颗猩红的宝石,在昏暗中闪烁着妖异的光。
他不像杀手,更像一具刚从古墓里爬出来的行尸。
这才是黑蛇组的首领,黑蛇。
他对满地的尸体视若无睹,那双浑浊发黄的老眼,死死锁在王江身上,干瘪的嘴唇蠕动了一下,露出一口焦黄的烂牙。
“没想到啊……”
黑蛇的声音沙哑,说出了一口腔调古怪的普通话:“这灵气枯竭的港岛弹丸之地,竟然还藏着一位同道。”
阿力立刻挡在王江身前,破口大骂:“哪里来的老不死的,装神弄鬼,滚!”
王江伸手将阿力拨到一旁,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同道?”
王江笑了,笑意却冰冷刺骨。
“你也配?”
黑蛇脸色一沉,随即发出两声阴恻恻的怪笑:“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老夫卡在瓶颈三十年,正愁找不到突破的契机。本以为这次只是抓个科学家,没想到,老天爷竟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我。”
他贪婪地深吸一口气,神情陶醉。
“你这一身精纯的血肉灵气,若是被老夫炼成血丹,足以助我一举冲破筑基关隘!”
话音未落。
黑蛇猛地将手中拐杖往地上一顿!
“嘶——”
那拐杖顶端的蛇雕竟仿佛活了过来,张开嘴,喷出一股浓稠腥臭的黑色烟雾!
这黑烟不仅剧毒无比,更夹杂着无数细密的阴煞之气。烟雾所过之处,水泥地面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变得坑坑洼洼。
黑烟速度极快,转瞬间就化作一张狰狞的鬼脸大网,朝着王江当头罩下!
“小心有毒!”
阿力反应极快,下意识就要挥拳将那黑烟打散。
“别碰!”王江喝道。
但还是晚了半步。
阿力的拳风刚接触到黑烟的边缘,那团黑烟就像活物一般,顺着他的手臂急速蔓延而上。
“啊!”
阿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条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肿胀,皮肤开始溃烂流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糊气味。
这毒性,太过霸道!
王江眉头微皱,一步跨出,挡在众人身前。
他单手凌空画圆,一道无形的灵气屏障凭空而生,将身后的阿力三人全部护住。那漫天黑烟撞在屏障之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声,却始终无法渗透分毫。
“退后。”
王江盯着那团黑烟,声音平静,“这不是你能插手的战斗。”
阿力疼得满头大汗,捂着废掉的手臂踉跄后退,看着那片恐怖的黑烟,眼中终于浮现出惊恐。
法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超自然的力量?
黑蛇见状,桀桀怪笑起来:“有点门道,竟然能挡住老夫的‘黑煞毒雾’。不过,我看你能撑多久!这可是老夫祭炼了整整四十年的宝贝!”
他双手紧握拐杖,疯狂向其中注入法力。
蛇头拐杖上的红宝石爆发出妖异的光芒,黑烟愈发浓郁,甚至凝聚出一条条细小的黑色毒蛇,疯狂地撕咬着王江布下的灵气屏障。
王江站在屏障内,看着外面张牙舞爪的老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他抬手指了指那根黑漆漆的拐杖。
“就这玩意儿?”
王江摇了摇头,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嘲弄。
“拿一截有点灵性的烂木头,在里面塞了几条死蛇的怨魂,就敢叫做法器?”
“你懂个屁!”黑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暴怒,“此乃下品法器!杀你这黄口小儿,足够了!”
“井底之蛙。”
王江叹了口气,似乎连动手的兴致都快没了。
但他不想再浪费时间。
“看好了,什么,才叫法术。”
王江挥手散去屏障,整个人瞬间暴露在漫天毒雾之中。
黑蛇见状大喜过望:“狂妄小儿,找死!给我吞了他!”
无数黑烟毒蛇发出无声的嘶吼,蜂拥而上,眼看就要将那个年轻的身影彻底淹没。
就在这一刹那。
王江并起剑指,对着前方,随意地向上一划。
这个动作轻描淡写,像是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蚊蝇。
嗡!
空气猛然一震!
一道璀璨到极致的青色光芒,自他指尖迸发!
那不是光。
那是被高度压缩凝练到极致的灵气,所化成的剑气!
剑气暴涨至三丈,青芒撕裂昏暗,以一种蛮不讲理的姿态,悍然冲进了那团黑雾之中!
嗤啦——!
那看似不可一世的黑煞毒雾,在这道青色剑气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瞬间被一分为二,从中被整整齐齐地劈开!
剑气去势不减,裹挟着无可匹敌的锋芒,直逼黑蛇面门!
“什么?!”
黑蛇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骇与恐惧。
他感受到了那股力量。
那是完全凌驾于他认知之上的,纯粹的、浩瀚的、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力量!
他手中的蛇头拐杖,在这股剑气威压下,连一秒都未能坚持,便“嘭”的一声炸成了漫天碎片!
“不……不可能!”
黑蛇发出一声此生最凄厉的尖叫,眼球凸出,脸上写满了绝望与难以置信。
“凝气成剑……真元外放……”
“你是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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