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人坐在桌边。
黑瞎子看着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感叹道：“以前过年，瞎子不是去蹭花儿爷家的，就是和哑巴凑后吃一顿算了，像是今晚上这么正式过年的还是头一次。”
至于小时候过年的场景，黑瞎子表示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他拿起酒瓶要给每人都倒一杯，听澜遮住酒杯，“抱歉，我酒量不好，就不喝了。”
张起灵也遮住酒杯，表示不要。
黑瞎子摇头，“这可是正宗的五粮液，我从花儿爷那拿的，真不喝？”
听澜和张起灵摇头，黑瞎子见状也不再劝，“算了，不喝就不喝了。”
三人刚要动筷，就听大门被人敲响，黑瞎子出去开门，不一会儿就领着解雨臣进来。
“我没来晚吧？”解雨臣走进来脸上就扬起笑容，在明亮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黑瞎子帮着拿碗筷、酒杯，“不晚不晚，我们正要吃。花儿爷今儿没去聚餐？”
解雨臣脱下身上的羽绒服在椅子上坐下，“每次过年都是这个流程，没意思的很，干脆过来和你们一起过年。”
黑瞎子叹道：“还是小道长的面子大，竟让花儿爷舍得下谢家那一大家子过来陪瞎子一块过年。”
“小道长善解人意，说得话我爱听。”解雨臣白了他一眼，“给我盛汤去，没点儿眼力见儿。”
“得嘞，我的爷。”黑瞎子狗腿地对解雨臣欠了欠身，然后殷勤的盛汤。
解雨臣道：“过年期间，潘家园会很热闹，要不要去看看？”
“行啊，潘家园这样的地方我还真没去过。”听澜来了兴趣，以往只听说过潘家园，他还没有去过。
吃了饭后，时间还早，黑瞎子搬来不少烟火。
听澜燃了一根香递给张起灵，“要放吗？”
看着听澜期待的眼神，张起灵接过香就走到一箱烟火跟前，将其点燃。
只听“砰”的一声，明亮的烟火照亮了院子，五彩的光映照在他们四人的身上，夜空中多彩的烟火炸开似流星坠落，映在眼底恍如流光。
这一晚，听澜和张起灵放了不少烟火，就连梦中都满是璀璨多彩的烟火绽放。
一大早，听澜还在梦中就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醒。
他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穿好衣服起来。
厨房里，黑瞎子围着一个围裙煮饺子，见听澜出来就扬声道：“哑巴，你好了没有？赶紧的，小道长都起来了。”
张起灵很快就从屋里出来，接热水去洗漱。
黑瞎子拿着勺子搅着锅底，免得饺子粘锅，“瞅见没小道长？瞎子我就是伺候人的命。”
听澜忍不住勾唇笑道：“回头我给你做个小法器，就当谢你照顾阿山了。”
黑瞎子闻言脸上顿时堆满了笑意：“法器不法器的不重要，主要瞎子我就乐意伺候哑巴。哑巴是谁啊，那可是瞎子的好兄弟。好兄弟之间互相照顾那不是应该的。”
“不知道那法器什么时候有啊？”
张起灵面无表情走过来，端着碗递给黑瞎子盛饺子。
黑瞎子也不尴尬，还打趣张起灵：“哑巴啊哑巴，我真是羡慕你能交到小道长这样好的朋友，你说瞎子怎么就没这个运头呢。”
“人品。”张起灵沉默片刻后吐出这个冰冷的字眼。
黑瞎子咬牙，恨不得将手里的碗扣他脸上去，什么叫人品？他瞎子的人品有目共睹，谁能说出个“不”字来。
听澜忍笑，“很快，一会儿咱们出门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好东西。”
黑瞎子立刻笑道：“都听小道长的。”
听澜点了炮，等鞭炮放完三人才开始吃饭。
吃完了饭，黑瞎子出去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儿开回来一辆车，三人坐车去潘家园。
听澜问道：“瞎子，你这车是小花儿的？”
黑瞎子道：“花儿爷车多，不开也是放那儿落灰，还不如瞎子开过来给用用省得坏了。”
听澜觉得黑瞎子在省钱的时候真的很会说话。
潘家园很热闹，人来人往，人声嘈杂。
黑瞎子低声道：“摊子上真货少，大部分都是假的。一些不懂行的愣头青是他们的最爱······”
听澜听得连连点头，一双眼睛四处扫着，他虽然不懂古董的真假，但他买东西不看这个，而是看它们的“气”。
若是将这些东西上面的气分类，可分为三类。
一种是灰色的气，这样的东西就说明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或者是身带阴气，普通人拿了不仅没好处还会损害自身健康和运道。
但若是像他这样的人拿了，只要祛除上面的阴气就好。
一种是白色的气，意思就是说这东西是普通的。
最后一种就是金色的，代表着这个东西有着灵气，颜色的浅淡表示着灵气的浓度。
摊子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白色的气，偶尔一两件浅灰色的气，至于金色的那是一个都没有。
张起灵见他四处张望着，每见他视线落到一处，他就仔细瞧着，不时低声提醒听澜都是假的。
“摊子上没什么好东西，咱们去店里。”黑瞎子就要带着他和张起灵去店里看。
来到一家文宝阁，听澜看着多宝阁上的东西，视线落到一尊三寸左右的菩萨像上。
菩萨像木头雕刻而成，其面容栩栩如生，端坐莲台眸含悲悯。
“拿来我看看。”听澜开口。
黑瞎子想要开口的嘴巴无奈闭上，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低头看着听澜手里的檀木菩萨像。
“上好的黑紫檀。”听澜一看就知道材质，“雕工精湛。”
“先生好眼力。”老板笑着赞了一句，“这尊菩萨像乃是明朝永乐年间的东西。”
“明朝？”听澜心中一动，他忽然想起汪家的那个老祖宗汪臧海，也是明朝永乐年间的人。
能开店的对古董都有了解，想要在店里捡漏那是不太可能的。
听澜将菩萨像放在柜台上，看向黑瞎子和张起灵，“看看，觉得怎么样？”
黑瞎子上手仔细看了看，墨镜下的眼眸微闪，“是不错，正好拿回家拜拜身上的晦气。”
听澜道：“开个价，价格合适我就买。”
老板脸上的笑容灿烂，伸出两只手：“这个数，一口价十万块。”
黑瞎子一听就将菩萨像放回到柜台上，张起灵拿过去，长出不少的食指摩挲了下菩萨像，复又放回去：“贵了。”
黑瞎子笑道：“老板，紫檀木是不错，但一个高仿的可值不了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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