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站在门口，外套还没扣好，头发乱糟糟地搭在肩上。她看着赵昊把那瓶养颜灵茶塞进碧瑶嘴里，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你要走？”她又问了一遍，声音有点抖。
赵昊拧紧瓶盖，没抬头，“嗯。”
他把空瓶塞进兜里，顺手摸了下胸前的徽章。修仙学院招生办，五个字已经磨得有点模糊。这衣服穿了快两个月，洗过太多次，连帽绳都松了。
唐果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床边。她低头看了眼碧瑶，手指动了动，像是想碰又不敢碰。“那边……是什么地方？”
“另一个世界。”赵昊终于抬头，“有个叫凝魂灵珠的东西能救她。我得去拿。”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说。
唐果咬住下唇，没再说话。她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整个学院刚打完一场硬仗，伤的伤，累的累，院长要是再走，防线真要塌了。
可她也明白，赵昊不会不去。
他要是那种人，就不会一个人守在这里一整夜，也不会把自己的补给品全塞给伤员。
“你答应我一件事。”她说。
“你说。”
“活着回来。别逞强，拿不到就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赵昊笑了笑，“这话说的，我可是院长。这点事都办不好，以后怎么收新学员？”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往静室走。
唐果没跟上来。
门关上前，他回头看了眼，“照顾好自己。别熬夜，嗓子还没好利索。”
门合上了。
静室不大，一张蒲团，一个柜子，墙上贴着张手绘的地图——是他用系统投影画下来的位面流转图。角落里堆着几瓶空药剂，还有半截断掉的符纸。
赵昊盘腿坐下，闭上眼。
“系统。”
界面立刻浮现，在他视野右下角亮起微光。只有他能看见，像一块悬浮的透明屏幕。
【任务请求已收到】
【是否正式开启跨位面医疗协议？】
他盯着那行字，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
他知道这一走风险有多大。南宫雪刚撤，谁知道她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学院现在只剩洛璃和唐果撑着，万一出事……
但他更清楚，碧瑶等不了。
刚才那一口茶，是他最后能做的事。再拖下去，连试的机会都没了。
“接受任务。”
系统刷新。
金色字体一行行跳出：
【任务名称：仙剑寻珠】
【目标物品：凝魂灵珠（女娲族圣物，具修复魂魄、稳固灵核之效）】
【时限：72小时】
【失败后果：碧瑶·生命体征永久终止】
【传送启动条件：宿主意志确认 + 倒计时30分钟】
赵昊盯着“永久终止”四个字看了很久。
这不是游戏，也不是直播翻车后重来一次的事。这是真的会死人。
现在她躺在那里，呼吸比纸还薄。
他不能让她白扛。
“这波必须血赚。”他低声说。
系统弹出新提示：
【建议携带装备：破界符x3、灵气稳定剂x5、防御增幅外挂（限时10分钟）】
【推荐兑换项：轻型飞行法器（适合快速移动）】
赵昊扫了一眼，“兑换防御增幅，再来两瓶恢复剂。飞行法器不要，太显眼。”
【物品已存入随身储物格】
他伸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两瓶泛着蓝光的液体出现在掌心。放进兜里时，瓶子有点烫手。
破界符他还剩两张，加上系统刚给的一张，够用。这种符纸用一次少一次，撕开就能撕裂空间，但动静大，容易引来麻烦。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节外生枝。
外面天还没亮透，窗外灰蒙蒙的。远处训练场的旗子被风吹得直晃，啪啪响。
他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把剑。
通体银白，剑身刻着细密纹路，握柄缠着暗红色带子。这是他第一次完成恋爱契约任务时，系统送的奖励——【初级仙剑·流光】。
当时为了撩洛璃，装了个御剑飞行的帅照发朋友圈，结果被她骂“花里胡哨”。
但现在，这把剑可能是他唯一的依仗。
他抽出剑，指尖划过刃口。一道细微的红痕出现，血珠冒出来，滴在剑身上，瞬间被吸进去，整把剑微微震了一下。
“看来还能用。”
他把剑插回鞘里，背到身后。
系统提示：
【传送倒计时：28分钟】
【请确认最终准备状态】
赵昊深吸一口气，打开通讯令——这是他自己改装的联络器，能连通学院所有值班点。
“所有人注意。”他压低声音，“我是赵昊。从现在开始，洛璃代理院长职责，唐果协助后勤调度。一级戒备状态持续到我回来为止。任何异常情况立即上报，不得擅自行动。”
没人回话。
他知道大家都在听。
“我知道你们累。我也累。但这几天不能松。我不在的时候，学院就是你们的命。谁敢放一个人进来，我就让他滚出山门。”
说完，他关掉通讯令。
屋里安静下来。
他坐回蒲团，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皱巴巴的，边角都卷了。上面写着几个名字：洛璃、唐果、小舞、白浅、花千骨。
这是他昨晚列的防守名单。
洛璃战斗力强，能镇场子；唐果嘴皮子利索，协调能力强。
他把名单折好，塞进柜子里最深处。
系统提示再次跳出来：
【倒计时：25分钟】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是否启用临时冷静模块？】
“不用。”他在心里说。
他不需要什么外挂来压情绪。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救人，拿东西，回来。
就这么简单。
他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和肩膀。昨天打架留下的伤还在疼，尤其是左肩，被能量碎片擦过的地方现在一动就火辣辣的。
但他还能打。
只要剑还在手里。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口袋：三张破界符，两瓶恢复剂，一瓶稳定剂，防御增幅外挂激活卡。
齐了。
窗外风更大了，吹得门框咯吱响。
他走到门前，手搭上门把。
“系统。”
【在】
“这次任务，能不能加点积分奖励？毕竟玩命的事。”
【任务基础积分：2000】
【额外表现分：视行动精彩程度追加】
【特别提示：若在目标世界达成恋爱契约，可解锁双倍奖励】
赵昊愣了一下，“等等，你是说……让我顺便谈个恋爱？”
【任务未禁止社交互动】
“你可真是个人才。”他翻白眼，“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活下来，你还想让我撩妹？”
【建议灵活运用个人魅力，提升任务成功率】
“拉倒吧。”他嘀咕，“等我把灵珠拿到手，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投诉你强制推销。”
他推开门。
冷风扑面。
走廊空荡荡的，只有尽头一盏灯闪了闪。
他迈出一步。
身后，系统最后一次提醒：
【传送倒计时：23分钟】
【请勿离开初始锚点区域】
赵昊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静室。
蒲团还在原地，柜子开着条缝，墙上的地图微微颤动。
他抬手，把胸前的徽章按了按正。
然后转身，朝主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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