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背景墙前,关谷一脸悲壮,背景开始燃起熊熊烈火:“我叫关谷神奇!为了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不被当场吓晕,也为了公寓的和平(不被悠悠打死),我…要开始说谎了!斯密马赛!请原谅我!”】
“其实…这种事情…我们本来是打算保密的!”关谷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神棍般的缥缈感,“毕竟…知道的人太多…以后可能会对宝宝的心理健康…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忧心忡忡。
心凌果然被带偏了,急切地问道:“那…那为什么不做手术矫正呢?趁宝宝还小?”
“这不是…宝宝太小了嘛!”关谷仿佛找到了突破口,语速加快,“身体太娇嫩!免疫力太差!根本扛不住大手术!医生说…得等宝宝再长大几岁,身体壮实了,免疫力杠杠的,才能去做那个…呃…选择性的手术!” 他感觉自己快要词穷了。
“而且!亲爱的!你说呢?”关谷在背后疯狂戳悠悠的腰,眼神疯狂求救:接力!接力!我编不下去了!舞台交给你了!
“对对对!”悠悠瞬间接棒,进入了“忧心忡忡伟大母亲”的角色,语气无比“沉重”:“而且!而且!我们也想…等宝宝再长大一点!等他\/她…有了清晰的自我认知!有了独立的性别意识!再让他\/她…自己做出那个…至关重要的选择!”
她眼神坚定,仿佛在诉说一个伟大的育儿理念,“这样!他\/她就可以…自己决定!是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是一个温柔美丽的俏佳人!这难道…不酷吗?这不正是尊重孩子个体自由的体现吗?”
关谷在一旁用力点头,表情无比“赞同”:“对啊!这多酷啊!我们要是现在就…武断地帮他\/她做了决定,万一…万一他\/她长大以后,觉得…哎?我骨子里其实是个女孩\/男孩!然后想不开…跑去…那个…重塑自我!那多麻烦!多痛苦!多…浪费天生那么好的条件啊!”
“浪…浪费?”心凌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对“开明”的父母,“浪费了他\/她…天生那么好的…条件?” 她实在无法理解“双性”怎么能被称为“好条件”。
“对啊!天赋异禀!可男可女!自由切换!这难道不是上天的恩赐吗?”关谷一脸“你们不懂”的骄傲表情,仿佛在炫耀自家孩子考了满分。
“天赋异禀?可男可女?自由切换?”心凌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词,感觉自己的三观被彻底碾碎又重组,她百感交集地看着关谷和悠悠,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关谷…悠悠…你们两个的心态…真是…太好了。” 她实在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关谷和悠悠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无比干涩、无比心虚的尬笑,“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嘛!哈哈!” 他们试图用笑声掩饰内心的崩溃和想死的冲动。
凌乱到怀疑人生的心凌,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沙发上的其他人,寻求一丝认同感或者…正常人的反应。
众人接收到她的目光,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整齐划一地露出了同款“憨厚”、“赞同”、“对对对”的热情笑容,异口同声地附和道:
“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那场面,像极了某种诡异的邪教仪式现场。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曾小贤眼看话题又要滑向更可怕的深渊,赶紧站出来强行打断。
他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吕子乔,眼神示意:你搞出来的“宝宝”!你负责搞定!赶紧把这烫手山芋弄走!
“子乔!”曾小贤提高音量,“我看宝宝也困了!外面这么冷!你还是赶紧带宝宝回房间休息一下吧!别着凉了!” 他疯狂暗示子乔把道具撤走。
“不用!”悠悠此刻已经完全代入了“已婚妈妈”的角色,责任感爆棚,果断拒绝,“我可以照顾好宝宝的!还是我带宝宝回去睡觉吧!” 她说着就要抱着娃娃起身。
“悠悠!”子乔一个箭步上前,半强制性地从悠悠怀里“抢”过那个丑娃娃,动作粗鲁得像个劫匪。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在悠悠耳边低吼:“唐悠悠!你是不是入戏太深脑子瓦特了?!今天我们演这出戏的核心目标是什么?!是让心凌看见你和关谷有多恩爱!有多甜蜜!有多如胶似漆!你抱着个破娃娃跑了,留关谷一个人在这里跟心凌大眼瞪小眼唱独角戏吗?!啊?!”
他气得伸出手指,狠狠戳了一下悠悠的脑门,“就算你现在的角色是已婚妈妈,也麻烦你把重点给我放到‘已婚’上面!而不是那个‘妈’上面!懂不懂?!主次要分明!戏份要抓重点!”
“哦……”悠悠被子乔这么一戳一吼,顿时从“母爱泛滥”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醍醐灌顶!对啊!正事差点忘了!
等子乔像捧着一坨不可名状之物,飞快地把那个引发无数血案的丑娃娃带进了卧室,客厅里的众人不约而同地、长长地、集体松了一口气!感觉搬走了压在胸口的一座大山!
“心凌,快坐快坐!别站着了!”悠悠热情地招呼着,亲昵地挽住关谷的胳膊,身体紧紧贴着他,努力营造出“我们很恩爱”的氛围。
“都怪关谷不好!他一直到昨天才告诉我,你要来家里做客的事情!害得我们手忙脚乱,都没来得及好好准备!”
她嗔怪地用力掐了关谷胳膊一下,疼得关谷龇牙咧嘴还得保持微笑,“这次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多体谅!下次!下次我们一定好好弥补!好好招待你!”
“下!次?!”湘君、羽墨、一菲、曾小贤、展博、张伟,六个人同时在心里发出了无声的尖叫,白眼差点翻到后脑勺!
悠悠!你清醒一点!你还想有下次?!心凌要是真三天两头来“拜访”一次,他们这群人还活不活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演戏也是要消耗灵魂能量的好吗?!
对于悠悠这过于“热情好客”的邀请,心凌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并未接“下次”的话茬。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关谷身上,那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着:“没关系的,悠悠。我这次来,其实主要就是想来看看关谷。毕竟,”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我的这条命,是他救回来的。”
关谷瞬间感觉悠悠挽住自己胳膊的手猛地收紧,力道之大,仿佛要把他胳膊拧断!他赶紧干笑着摆手:“哎呀,都过去了!陈年旧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怎么能不提呢?”心凌微微摇头,目光扫过众人,那过于炽热的目光终于从关谷身上短暂移开,却让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一开始,我和关谷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但是,在那个冰冷的夜晚,他对我的那种关心,那种紧张,那种毫不犹豫的承诺…让我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的!是被在乎的!这个世界…对我而言,还是有希望的!还是有温暖的!”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
“这…这没什么特别的吧?”湘君赶紧帮关谷“降温”,试图把这份“救命之恩”普遍化,“关谷他就是心地善良,换做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看到你当时的情况,都会伸出援手的!真的!羽墨,一菲,曾老师,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众人立刻点头如捣蒜,“举手之劳!人之常情!”
心凌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固执:“你们不是我,那种感觉…你们没法体会。”她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心,要将自己的心扉彻底敞开。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心凌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每个人心中荡开涟漪。
“十年前,他们各自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生活。而我…成了最多余的那一个。”她将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那里孱弱跳动的心脏,仿佛成了父母曾经相爱过的唯一、也是讽刺的证明。
“他们什么都没留给我…只给我留下了…这个。”她苦笑了一下,“遗传性的心脏病。医生说,它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我一个人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像个孤魂野鬼。”
心凌的眼神空洞了一瞬,“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哪天我又发病了,倒下了,可能…很久都不会有人发现吧?发现了…大概也没人在意吧?”
她的话语平静,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孤独和悲凉。
客厅里一片寂静。虽然公寓的这群家伙各有各的不靠谱,各有各的毛病,但本质上都是一群心软又富有同情心的人。
听着心凌平静地诉说着如此沉重的过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涌上心头。
如果不是命运如此坎坷,如果不是缺少关爱,这样一个温婉的女孩,或许也不会因为一份“救命之恩”就对关谷产生如此执念吧?
心凌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关谷身上,那眼神温柔缱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光芒:“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让我留恋,直到我遇见他…我的关谷。”
这个“我的”,让悠悠的磨牙声瞬间响起!
“是他的承诺,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给了我面对一切的勇气。”心凌看着关谷躲闪的眼神,语气却愈发坚定,“关谷,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有了美满的家庭,有了悠悠,有了宝宝…我本不应该…也不该奢望再来打扰你…”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会一直等你!”
“我的心…早就已经给了你!再也收不回来了!”
“哇哦!!!”湘君、羽墨、一菲、曾小贤、展博、张伟,六个人同时发出了六声含义复杂、包含震惊、同情、无奈、以及“卧槽来了来了果然来了!”的惊呼。
他们本以为心凌这次上门是来“探虚实”、“刷存在感”,结果人家直接是来下战书的!还是那种“不求名分,但求守候”的痴情战书!这杀伤力,比直接抢人还大!
至于悠悠……
“咯吱…咯吱…咯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极其尖锐的磨牙声,如同电锯切割金属,清晰地响彻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客厅里!
声音的来源,正是紧挨着关谷,此刻脸色铁青、双目喷火、仿佛随时要暴走的唐悠悠女士!
要不是关谷死死按着她的手,要不是湘君不断用眼神警告“心脏病!心脏病!”。
悠悠现在就想跳起来,指着心凌的鼻子宣战:关谷是我的!我的!我的!!!
【白色背景墙前,悠悠突然反应过来,一脸懵逼:“不对啊!关谷本来就是我的合法男友!我为什么要跟她宣战?应该是她来挑战我才对啊!我气糊涂了!”】
心凌一时没听清磨牙声的来源,疑惑地侧耳倾听:“这…这是什么声音?”
“没事!”湘君反应极快,立刻挥挥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开始抹黑关谷,“心凌你别看关谷现在人模狗样的,其实他背地里…邋遢得很!生活习惯极其恶劣!
3602的套间因为他,常年闹耗子!这声音…估计又是哪只耗子在啃木头磨牙呢!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哪里……”关谷下意识地想要反驳维护自己的形象,却被湘君一个凶狠的“你想死吗?”的眼神瞪了回去。
咋滴?你还想在心凌面前保持完美形象?嫌她对你的滤镜不够厚是吧?嫌悠悠的醋坛子翻得不够彻底是吧?
关谷瞬间读懂了湘君的死亡凝视,求生欲瞬间占领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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