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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十一满意地点了点头,但瞧见韩春明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训了他几句。这小子办事倒是利索,就是越来越爱显摆了。
“还有你韩春明,让你给妍妍送饭,你尽出些馊主意也就算了,晚饭也不回来帮忙做菜,是想累死师父,还是想累着你三丽师妹?”
韩春明一听,脸立刻垮了下来。他心里委屈,这不是师父交代的事嘛,办完了还要挨骂。他本来以为配合姜妍把戏做足,等放学一起回来能得几句夸奖,谁晓得还是被说了一顿。
看来没师母管着的师父脾气就是难捉摸,韩春明暗想,得赶紧帮着找个师母,以后挨骂就往师母身后躲!
想通了这些,他连忙点头:“师父说得对,骂得好!我以后一定盯紧小师妹,绝不让今天的事再发生。”
陆十一轻轻一笑,这家伙真会顺杆爬。
“好了,妍妍,记住你今天犯的错,静下来时也想想以前有没有犯过类似的。”姜妍点头应下。陆十一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叫三丽烧好炭火,把食材摆好,专等王大胜来吃饭。
院里今天格外热闹。阎埠贵下班回来,就兴冲冲地跑来告诉陆十一,他的检讨书只需要写五百字了。谢了又谢,阎埠贵眼巴巴地望了望陆家厨房里备着的菜,咽了咽口水才回家。
快到傍晚,不仅三院,连四院都飘起阵阵肉香。三院易中海家炖着肉,等着壹大妈的侄儿一家过来。傻柱自然也没闲着,从菜市场回来就直奔秦淮茹家。
贾张氏听说傻柱要在家做红烧肉,还留下来一起吃晚饭,那张胖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在她家做饭,菜不就能留下来了吗?而且这顿的菜还都是傻柱买的!
尽管贾张氏对秦淮茹与傻柱的往来颇为反感,但凡是涉及好处和利益的事,她倒也不介意掺和。至于四院那边,梁拉娣、南易、马素芹,还有一脸憨厚的崔大可家里,纷纷飘出了肉菜的香味。没过多久,王大胜笑容满面地拿着新办好的户口簿上门来了。
陆十一将他迎进厨房,姜妍和三丽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户口簿翻看起来。韩春明也乐呵呵地凑上前,认真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三人正在研究什么藏宝图呢!
户口簿第一页是户主姜水根,第二页是姜妍的母亲,第三页则登记着三丽的名字。这一次,三丽的名字前既没有加“姜”姓,也没有用以前的“乔”姓,只简单地写着“三丽”二字。第四页是姜妍的页面,毕竟她出生比三丽晚一些,按顺序排到了后面。不过姜妍对此并不在意。
看着姐姐和自己出现在同一个户口簿上,姜妍高兴得抱着本子在厨房里转起了圈。三丽眼中含泪,望着姜妍,心中满是感激,默默发誓一定要做个好妹妹、好姐姐。
王大胜看着这对快乐的姐妹,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十一,三丽和姜妍这对姐妹,真是让人羡慕啊。我还注意到她们的生日竟是同一天,这样的缘分,不是天注定我都不信!”
陆h笑着点点头。
等姜妍闹够了,一家人与王大胜围坐在饭桌前,热热闹闹地吃起了火锅。
“这味道,正宗!连皇城根的涮羊肉火锅都没这么香!”王大胜尝了一口就连连称赞。韩春明也是边吃边夸。得知这顿火锅大半出自三丽之手,韩春明更是自愧不如。
王大胜惊讶地望着三丽,觉得这姑娘简直就是个宝藏。姜妍吃得满嘴油光,三丽则时不时贴心地为她擦擦嘴。
晚饭时分,其他住户也陆续开饭。可闻到从陆家厨房飘出的火锅香气,再看看自家桌上的菜,大家都觉得索然无味。
贾家屋里,贾张氏气呼呼地摔了筷子:“傻柱,你不是厨子吗?怎么做的菜还不如陆h那一家香?”
傻柱嘴角一撇,不满地放下筷子,瞪着吃白食还嫌这嫌那的贾张氏。秦淮茹连忙拉了拉贾张氏,在她骂骂咧咧的白眼下,无奈地给傻柱倒了一杯白酒。
小嗒与棒梗坐在桌边,外边飘来的香味虽然诱人,可碗里的红烧肉却是吃一块便少一块了!
阎埠贵家中。
桌上只摆着几个窝窝头和咸菜,阎埠贵叹了口气,用力吸了一口从陆家飘来的香气。
叁大妈冷笑着,语带讥讽地说:
“瞧瞧,人家这回吃饭怎么不喊你了?上回吃一顿回来就显摆个没完,现在怎么不去了?”
阎埠贵火冒三丈,拍着桌子嚷: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十一做的菜,我能吃上一回就不容易了,到今天还胀着肚子呢!”
“要是天天去吃,我还不得补过头,直接翘辫子?”
说完,阎埠贵气呼呼地抓起窝窝头,狠狠咬了一口,就着飘来的香味,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陆家厨房里,王大胜大概是喝多了些。
看见三丽和姜妍两个姑娘生得好看,他忍不住讲起了自我保护的知识和一些基础的法律常识。
今天这酒,是陆十一从空间取出的五百年陈五粮酒。
入口香醇绵软,后劲却十分厉害!
才两杯下肚,王大胜就觉得浑身燥热。
要是在自家,他早就脱了衣服敞开吃了。
“我跟你们说,52年那会儿,我跟着连长去**,那场面,真叫一个刺激!”
王大胜乐呵呵地说起当年的英勇事迹。
三丽和姜妍都听得入神。
陆十一和韩春明碰了一杯,嘴角含笑,静静看着说得正起劲的王大胜。
“咳……不好意思,我是来还饭盒的。”
一个声音忽然打断王大胜的话。
厨房里的人纷纷往门口看去。
来的是孙家兄妹的父亲——孙玉厚。
见到这位为儿女辛苦一辈子的老父亲,陆十一笑着把他拉进来:
“来都来了,正好我们在喝酒,老哥不嫌弃的话,坐下喝几杯!”
孙玉厚舔舔嘴唇,压住酒瘾,不好意思地说:
“不了不了,是少安那几个孩子不懂事,拿了那么多肉菜回家,我已经说过他们了。您看这里面缺了多少,我以后一定补上!”
听孙玉厚这么说,陆十一心里明白了。姜妍也歉疚地望向孙玉厚:
“孙大爷,对不起,都怪我任性,要不然兰花他们也不会挨您骂。”
见孙玉厚似乎已知道事情原委,陆十一直接把他拉到长凳上坐下,二话不说倒了一杯酒:
“老哥,这件事确实是我妹妹做得不对,咱们也算是因为这些菜才认识的缘分,您可千万别推辞,今晚就一起喝几杯,就当是我替妹妹给您赔礼!”
孙玉厚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加上王大胜和韩春明也在旁边不停劝酒。
他最终还是举起杯子,一口干了。
酒一下肚,孙玉厚只觉得全身暖烘烘的。他敢断定,这酒年份不浅,酿制手艺极好,密封也做得十分到位,确实是难得的好酒!
几杯下肚,孙玉厚脸上泛红,看向陆十一问道:
“这酒……”
陆十一明白他的意思,却只是笑了笑:
“酒怎么样先不说,今天咱们就当交个朋友。”
“再说了,我妹妹送菜也是送给同学,哪用得着长辈亲自来管教?”
说完,陆十一朝姜妍使了个眼色。
姜妍会意,立刻起身往外走:
“孙伯伯,我去喊兰花他们过来。这顿饭既是我赔不是,也是我跟他们做朋友的见证!”
孙玉厚喊了一声,正要起身拦她,却被王大胜一把按住肩膀:
“老哥,孩子之间的事,咱们就别掺和了。十一刚才不也说了嘛,因菜结缘!”
“今天咱们就是朋友。来,再干一杯!”
王大胜边说边给孙玉厚和陆十一斟满酒,三人举杯,又是一饮而尽。
三丽有些担心地看着哥哥。
今晚他喝得实在不少。
“哥……你少喝点吧,其实……我也可以帮你喝一些的!”
她看着又被满上的酒杯,皱皱眉,鼓起勇气说自己也能喝酒。
其实三丽确实喝过酒。小时候有一次在家里找水喝,见到一个玻璃瓶里有水,就咕咚咕咚全喝光了。当时她还觉得那水的味道有点怪。
直到醉了三整天醒来,在乔望祖的骂声中,她才明白——自己喝的根本不是水,而是他藏起来的白酒!
妹妹的关心让陆十一心里一暖。
“三丽,说什么傻话。要是我都喝不动了,在场这些人早就全趴下啦!”
这话他可不敢说得太满。不然有点喝上头的王大胜肯定要跟他争个高低,到时候陆十一可不想送醉醺醺的王大胜回家。
三丽听了抿嘴一笑,轻轻点头:
“哥,那你也劝他们少喝点,时间不早啦。”
陆十一颔首示意,众人再次举杯相碰。不过这一次,在陆十一的提醒之下,大家都没有一口饮尽。
孙玉厚仍有些拘束,不敢夹炊锅里的菜。
直到陆十一往他碗里夹满了菜,孙玉厚才憨憨一笑,盛情难却地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姜妍带着被孙玉厚责罚在家跪着的兄妹四人走进了厨房。
看到孙玉厚正在这里喝酒,孙兰花有些胆怯地走上前。
四兄妹刚要开口,孙玉厚便望向陆十一:
“十一老弟,这就是我那四个不成器的孩子。今天,有你我二人见证,从今往后,他们就与妍妍、三丽,还有春明兄弟、大胜兄弟做朋友了!”
听了孙玉厚的话,陆十一也端起酒杯,微笑着饮尽:
“老哥,别的咱不多说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孩子们都不容易。”
“妍妍,快请你四个新朋友坐下,不然三丽切的这些肉可就吃不完了。”
姜妍轻叹一声,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兴奋,拉着兰花和兰香坐到三丽身旁。
孙少安和孙少平则坐在了韩春明身边。
饭桌上,孙玉厚苦笑着讲起自己拉扯四个孩子的酸甜苦辣。
王大胜在一旁不停地安慰。
姜妍几人却没多理会,一盘接一盘地涮起肉片。
孙兰香第一次吃火锅,还是带肉的火锅,她边吃边抬起小手在嘴前扇风。
几乎没有女生能抵挡火锅的魅力。
孙兰花作为孙家大姐,平时做事一向稳重,从不会像今天这样,也像个孩子似的抬手在嘴前扇风。
不管是牛肉还是羊肉,放进三丽按陆十一教的法子调制的汤里涮一涮,再蘸上她特调的蘸料——
那滋味简直让孙兰花着迷!
兰花和兰香刚吃一口,就不由地想:今天吃过这样的美味,以后要是吃不到了该怎么办?
不过这念头只在心里停留了几秒。
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孙少安和孙少平也吃得十分尽兴。
要不是第二天还要考试,他俩真想和韩春明喝上两杯。
晚上八点,王大胜和孙玉厚都喝得摇摇晃晃。
两人勾肩搭背坐在桌前,聊得十分痛快。
孙家姐弟四人见父亲拉着陆十一谈天说地,便乖乖地退了出去。
这样的话题,他们实在插不上嘴。
三丽见陆十一并未喝多,便陪着姜妍和孙家姐弟走到了院子里。
“妍妍,要不带兰花他们进屋喝点茶、吃点水果?我和哥哥今天买了好多水果呢。”
姜妍挽着三丽的手臂,笑嘻嘻地望向孙少安:
“怎么样二孙,要不要进去喝点热水聊聊天?”
孙少安翻了个白眼,一脸不悦地对姜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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