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忠诚飙升，纳入门下
“噗通”一声闷响，不是膝盖骨与青石板的碰撞，而是血肉之躯被另一具血肉之躯强行截住的声音。
就在郭嘉撩起衣袍，双膝决然下沉的那一瞬间，姜宇动了。
他几乎是扑过去的，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手抄住郭嘉的臂弯，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他下弯的膝盖。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不足半尺，郭嘉甚至能闻到姜宇身上因方才练拳而残留的淡淡汗味，混杂着皂角的清香。
“奉孝，不可！”姜宇的声音有些急，也有些沉。
他用的力气不小，郭嘉病体初愈，本就虚弱，被他这么一架，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半跪不跪地僵在了那里。这个姿势极其别扭，也极其狼狈，换做旁人，恐怕早已羞恼不堪。
可郭嘉没有。
他只是抬起头，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姜宇。他能感觉到，从姜宇手臂上传来的，不是居高临下的掌控，而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扶持，一种带着急切的尊重。
“先生……”郭嘉开口，声音沙哑。
“我当你为知己，非下属。”姜宇打断了他，目光灼灼地迎上他的视线，“你我之间，是高山流水，是棋逢对手。若行此大礼，便是将我置于孤家寡人的高台之上，你我之间，隔了君臣，便远了知己。”
这番话，他说得恳切，发自肺腑。
他确实被郭嘉这突如其来的一跪给惊到了。他渴望收服郭嘉，但那是基于彼此的认同和未来的蓝图，而不是这种传统的、带着人身依附意味的君臣之礼。他从后世而来，骨子里终究少了几分对阶级礼法的敬畏，多了几分对平等伙伴的向往。
他更怕，这一跪，会跪掉郭嘉骨子里那份桀骜不驯的灵气。他要的，是那个能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鬼才郭奉孝，而不是一个唯唯诺诺、亦步亦趋的臣子。
郭嘉的身体微微一颤。
知己……
高山流水……
这两个词，像两股最温润的暖流，淌过他那颗刚刚因找到归宿而激荡不已的心。他半生孤傲，所求为何？不就是寻一个能懂他、信他、敢用他奇谋险策的明主？
可他从未想过，他找到的这个人，竟将他放在了与自己对等的位置上。
不是君臣，是知己。
这四个字的分量，比那象征着权柄与未来的“霸业蓝图”，更重，更沉，更能砸进他郭嘉的心坎里。
姜宇看着郭嘉眼中的震动，心中也是念头急转。他悄然分出一丝心神，沉入脑海。
那块只有他能看见的虚拟面板，正悬浮在郭嘉的头顶。
【姓名：郭嘉（字奉孝）】
【身份：顶级谋士】
【武力：15】
【智力：98】
【统率：75】
【政治：80】
【魅力：88】
【状态：健康（雪灵芝药力蕴养中）】
【忠诚度：88（心悦诚服）】
八十八点！
就在刚才，这个数字还是八十五。仅仅因为自己阻止了他下跪，和他那一番“知己”之言，就又涨了三点。
姜宇心中一定。他知道，自己赌对了。对付郭嘉这种人，一味地施恩给钱，那是收买；一味地展示霸气，那是威逼。唯有发自内心的尊重与认同，才是那把能打开他心防的唯一钥匙。
“奉孝，听我的，先起来。”姜宇的语气缓和下来，手上加了把力，将郭嘉从那个尴尬的姿势中，稳稳地扶了起来。
郭嘉顺着他的力道站直了身体，两人四目相对，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成了这寂静中唯一生动的注脚。
“先生，”郭嘉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释然，有感动，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狡黠，“知己归知己，可这饭，总不能不吃吧？嘉的五脏庙，可是从乞活里一路饿到这里的。”
一句话，瞬间打破了屋里那股庄重到近乎凝滞的气氛。
姜宇也乐了，他松开手，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说得对！天大的事，都得填饱了肚子再说。快，坐下，尝尝这鸡汤，凉了可就腥了。”
两人重新在桌边坐下。
姜宇亲手为郭嘉盛了一碗汤，又将那只炖得软烂的鸡腿夹到他碗里。
郭嘉这次没有推辞，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慢，很认真，仿佛吃的不是一碗鸡汤，而是一种久违的人间烟火。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入胃里，驱散了体内最后一丝病后的虚寒，也抚平了心中那激荡起伏的情绪。
姜宇也没有说话，只是陪着他静静地吃着。
一顿饭，在一种奇异的、温馨的沉默中吃完了。
丫鬟小翠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的“姜大哥”，和那位前几天还像个痨病鬼的“郭先生”，正对坐着喝茶。两人都没说话，但那气氛，却比往日里姜宇和周仓大哥说笑时，还要融洽几分。
小翠收拾完东西，悄悄退了出去。
夜色渐深，一轮明月挂上柳梢头，清辉如水，洒满整个小院。
姜宇与郭嘉从房中移步到院内的石桌旁，就着月色，继续品茶。
“姜……先生，”郭嘉放下茶杯，终究还是觉得“先生”这个称呼有些别扭，他沉吟了一下，开口道，“白日之礼，非嘉一时冲动。”
姜宇看着他，没有作声，等着他的下文。
“嘉视先生为知己，此生不换。”郭嘉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亮，“然，先生胸有沟壑，欲成前所未有之大事。大事欲成，必有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君是君，臣是臣，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嘉愿为先生手中最锋利之刃，披荆斩棘。可这把刀，也需有刀鞘归处，有名分所属。如此，他日先生登高一呼，天下英才来投，方知我等非草台班子，乃王者之师。”
他一番话说得条理分明，掷地有声。
姜宇听完，沉默了。
他明白了郭嘉的意思。他可以私下里把郭嘉当知己，当兄弟，但对外，必须有明确的君臣名分。这不仅是给郭嘉一个定位，更是为他们这个刚刚萌芽的势力，立下一个核心，一面旗帜。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他可以不在乎，但在这个时代，这是所有人都默认的规则。想要打破规则，首先要利用规则。
姜宇的心神，再次沉入系统。
面板上，郭嘉的忠诚度，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跳动到了“90”。
【忠诚度：90（忠心不二）】
跨过九十这个门槛，意味着郭嘉已经将自己的人生，彻底与姜宇绑定在了一起。他现在考虑的，不再是他个人的感受，而是这个团队的未来。
“我明白了。”姜宇缓缓点头，他站起身，走到郭嘉面前，神情变得无比郑重。
“奉孝，你我相识不过数日，你却肯以身家性命相托。姜宇何德何能……”
“先生不必多言。”郭嘉也站了起来，打断了他，“人生在世，求一知己足矣。能遇先生，是嘉三生有幸。”
他退后一步，再一次，撩起了自己的衣袍。
这一次，姜宇没有再阻止。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月光下，这位风华绝代的鬼才谋士，对着自己，缓缓地、郑重地，行下了主臣之礼。
“郭嘉，郭奉孝，拜见主公！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至死方休！”
没有山呼海啸，没有旁人见证。
就在这清冷的月光下，在这寂静的小院中，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与一个三国时代的鬼才，完成了他们之间最重要的约定。
当郭嘉抬起头时，姜宇的脑海中，系统提示音清脆地响起。
“叮！检测到郭嘉忠诚度突破95，达到‘死忠’级别。宿主王霸之气初显，气运+100。”
【忠诚度：95（死忠）】
姜宇深吸一口气，上前亲手将郭嘉扶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动：“奉孝请起！今日得奉孝相助，我之大业，成矣！”
“主公。”郭嘉站直身体，对姜宇的称呼，已经变得无比自然。
他看着姜宇，眼神中的炽热几乎要燃烧起来。
“既已拜主，嘉，当献上第一份见面礼。”
姜宇心中一动：“哦？奉孝有何良策？”
郭嘉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月色下，显得既自信，又带着一丝神秘。
“主公，我们如今虽有钱粮，有兵卒，却如无根之萍，飘于许都这潭深水之中。曹操、荀彧皆是人杰，我等一举一动，迟早会被其察觉。官渡之战，看似是我等脱身良机，实则也是催命之符。”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必须在曹操反应过来之前，为自己，也为日后的大业，打下一块真正的基石。”
郭嘉的目光，投向了院墙之外，那深沉的夜色之中，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方向。
“立足许都，只是权宜之计。暗蓄实力，方为当下之要。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明确的蓝图。”
他转回头，看着姜宇，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今夜，嘉愿为主公，规划出这第一份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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