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特意让人在议事厅设了座,自己身着常服,带着赵云、东方不败等人等候,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既无热切,也无疏离。
使者一进厅,就快步上前,对着叶青拱手行礼,语气格外恳切:“镇国公,陛下听闻流言惊扰了您,特意让臣星夜赶来,给您带句话 —— 陛下绝不信那无稽之谈,您是北疆的柱石,是朝廷的功臣,怎么可能是废太子之子?定是奸人恶意挑拨,想离间您与朝廷的关系!”
叶青微微颔首,请使者坐下,示意丫鬟奉茶:“有劳使者远道而来,也多谢陛下挂心。只是这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连北平城里的百姓都在议论,确实让人心烦。”
“陛下也知您委屈!” 使者连忙接过话头,从怀中取出一卷圣旨,双手捧着递上前,“陛下已下旨,赦免废太子李允及其家人的所有罪行,往后再无人能拿‘罪臣之后’的说辞做文章。陛下说了,不管您是不是李白,您都是镇守北疆的叶青,朝廷对您只有信任,绝无半分敌意!”
叶青让东方不败接过圣旨,自己并未起身,只是淡淡道:“陛下的心意,我明白了。只是这道圣旨,怕是安抚得了我,安抚不了天下人的疑心吧?”
使者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又连忙补充:“陛下还说,只要您安心镇守北疆,将来论功行赏,定不会亏待您。您手下的将士,朝廷也会格外体恤,粮草、军械绝不会短缺 —— 您放心,所有承诺,朝廷都能兑现!”
“承诺?” 叶青突然笑了,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使者大人,您说实话,现在不管朝廷说什么、做什么,还能挽回已经破了的信任吗?”
他看向使者,眼神锐利:“陛下说信我,可神都的大臣们信吗?天下的百姓信吗?万一明天又有新的流言传出来,说我私藏废太子的信物,朝廷还会像现在这样‘信任’我吗?”
使者被问得语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他心里清楚,叶青说的是实话,流言一旦种下疑心的种子,就再也难以根除,几句承诺、一道圣旨,根本无济于事。
一旁的江玉燕忍不住开口:“主公说得对!之前朝廷也说信任主公,可每次北疆有动作,神都都会派探子来查,这难道是信任的样子?现在出了流言,才来谈信任,太迟了!”
“这位姑娘息怒。” 使者连忙辩解,“那都是例行公事,绝非针对镇国公……”
“是不是针对,不重要了。” 叶青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请使者回去转告陛下,我叶青不会中奸人的计,也不会因为流言就背叛朝廷 —— 北疆的安稳,是我一手守下来的,我不会让它乱。但也请陛下明白,现在说什么‘信任’都没用了,往后朝廷若真想让我安心,就用实际行动证明,而不是靠几句话、一道圣旨。”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关于流言的源头,我已经让人在查,若是查到背后有人指使,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轻饶。也请朝廷那边多费点心,别只想着安抚我,却放跑了真正的祸根。”
使者见叶青态度坚决,知道再多说也无益,只能点头应下:“臣一定把国公的话原原本本转达给陛下。也请国公保重身体,切勿被流言扰了心神。”
送走使者后,议事厅里安静下来。东方不败看着叶青,问道:“你觉得朝廷会真的用行动证明信任吗?”
“难。” 叶青摇了摇头,“李煜心里早就对我有戒心,这次赦免废太子、派使者安抚,不过是怕我反。等风声一过,该有的防备,一样都不会少。”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街道,眼神深邃:“不过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指望靠朝廷的‘信任’过日子。北疆的兵、北疆的百姓、北疆的商路,这些才是我真正的底气。至于那背后搞鬼的人……”
叶青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他以为靠一条流言就能逼反我,或是让朝廷除掉我,未免太天真了。这盘棋,该由我来控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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