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逃亡之路
飞舟在云层中疾驰，程一鸣盘膝坐在船舱内，脸色苍白如纸。
连续使用本命鳞片，不仅消耗了大量精血，更触动了他体内的魔血封印。
“程师弟，你的伤……”林婉担忧地看着他。
“还撑得住。”程一鸣咬牙，“但本命鳞片只剩两片了，下次遇到敌人，不能再轻易使用。”
萧辰操控着飞舟，脸色凝重：“刚才那三个金丹期，只是先头部队。天道盟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肯定会派更多人手追杀。我们必须改变路线。”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原本的路线太明显，我建议绕道‘迷雾沼泽’，那里地形复杂，瘴气弥漫，能掩盖我们的气息。”
“迷雾沼泽？”林婉皱眉，“那里可是三不管地带，不仅有凶猛的妖兽，还有不少邪修盘踞。”
“但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萧辰说，“走官道，等于是自投罗网。”
程一鸣点头：“听萧师兄的。”
飞舟调转方向，朝着西南方的迷雾沼泽飞去。
迷雾沼泽位于玄黄界西南部，是一片方圆万里的湿地。
常年被灰白色的瘴气笼罩，能见度极低，而且瘴气有毒，普通修士进去，撑不过三个时辰。
但也正因为环境恶劣，这里成了逃亡者和邪修的乐园。
三天后，飞舟抵达沼泽边缘。
前方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看不清十丈外的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硫磺的味道，令人作呕。
“戴上这个。”林婉取出三个面罩，“这是我特制的‘避瘴罩’，能过滤大部分毒气。”
三人戴上罩面，驾驭飞舟缓缓驶入沼泽。
一进沼泽，光线立刻暗了下来。
周围是参天古木，但树木都扭曲变形，树皮呈灰黑色，像是被毒气浸染了数百年。
偶尔能看到巨大的骨架，有些是妖兽的，有些是人类的，都半埋在泥沼中。
“小心，这里有东西。”程一鸣开启混沌之眼，看到雾气中隐藏着不少生命气息——都是毒虫和妖兽。
果然，没走多远，前方传来“嘶嘶”的声音。
一条水桶粗的巨蟒从泥沼中钻出，它通体碧绿，鳞片闪着幽光，显然是剧毒之物。
“三阶妖兽‘碧鳞蟒’！”萧辰惊呼，“相当于筑基初期！”
碧鳞蟒发现了飞舟，张口喷出一道绿色毒雾。
“后退！”程一鸣一掌拍出，混沌之力化作掌风，将毒雾震散。
但碧鳞蟒已经冲了过来，蛇尾横扫，带着腥风。
程一鸣拔剑迎上。
虽然伤势未愈，但对付一条三阶妖兽，还是绰绰有余。
三招过后，碧鳞蟒被斩成两段，尸体落入泥沼，很快被其他毒虫分食。
“这里的妖兽比外面凶猛。”林婉说，“而且毒雾会影响真元运转，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三人加快速度。
在沼泽中穿行了整整七天，才终于看到出口。
这七天里，他们遭遇了十几波妖兽袭击，其中不乏三阶巅峰的存在。
程一鸣的伤势也因此加重，脸色越来越差。
“前面就是沼泽边缘了。”萧辰指着前方，“再走五十里，就能到‘黑石城’。那里是散修的聚集地，应该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黑石城，是迷雾沼泽外围最大的城池，由几个散修势力共同管理，鱼龙混杂，但也消息灵通。
程一鸣点头：“先去那里休整。”
飞舟驶出沼泽，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座黑色巨石垒成的城池矗立在平原上，城墙高达十丈，上面布满了各种防御阵法。
城门口人来人往，大多是散修，气息强弱不一。
三人降落在城门外，收起飞舟，步行入城。
守门的修士只是扫了他们一眼，没有盘问——黑石城只认灵石，不认身份。
城内街道宽阔，两旁店铺林立，出售各种见不得光的货物：赃物、禁药、奴隶……甚至还有明码标价的人命。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欲望的味道。
“这里比想象中更乱。”萧辰皱眉，“我们得小心点。”
三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客栈名为“黑店”，名字直白得令人无语，但据说背景很深，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房间内，程一鸣开始疗伤。
林婉为他配置了专门的丹药，萧辰则在周围布下警戒阵法。
“程师弟，你的伤势不能再拖了。”林婉把脉后，脸色凝重，“魔血封印松动，混沌之力紊乱，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走火入魔。”
程一鸣苦笑：“我知道，但现在没有时间闭关。”
“至少要稳住伤势。”林婉取出一套银针，“我用‘九转回魂针’帮你暂时封印魔血，但只能维持一个月。一个月内，你必须找到安全的地方，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一个月……够了。”
林婉开始施针。
银针入体，程一鸣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经脉，将躁动的魔血暂时压制。
半个时辰后，施针结束。
程一鸣的脸色好了很多，虽然修为没有恢复，但至少不会再恶化了。
“谢谢师姐。”
“跟我客气什么。”林婉收起银针，“你先休息，我和萧师兄去城里打探消息。”
两人离开后，程一鸣盘膝坐下，开始参悟《混沌衍化》。
这部功法与第一卷《混沌初开》不同，不再是基础理论，而是具体的运用法门。
混沌衍化，讲究的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从最本源的混沌之力，衍生出各种属性的力量：金、木、水、火、土、风、雷、冰……
如果能完全掌握，他就能模拟任何属性的功法，真正做到“万法归一”。
“难怪初祖将这部功法放在万法阁。”程一鸣心中明悟，“这不仅是功法，更是混沌血脉的核心秘密。”
他沉浸其中，忘记了时间。
直到傍晚，萧辰和林婉才回来。
“程师弟，有消息了。”萧辰脸色严肃，“天道盟发布了通缉令，悬赏十万上品灵石，要你的命。现在整个玄黄界的赏金猎人和邪修都在找你。”
十万上品灵石！
程一鸣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数目，足够让元婴期修士动心。
“另外，”林婉补充，“万宗大会的消息也传开了。三年后，在‘天穹山’举行。据说这次大会不同以往，可能会决定未来百年的修真界格局。”
程一鸣眼神一凝。
三年后，天穹山。
那是他证明实力，争取万法阁公开结盟的机会。
“还有更坏的消息。”萧辰压低声音，“我打听到，血煞门和天道盟似乎达成了某种合作。血煞门负责追杀你，天道盟则在背后提供支持。”
“意料之中。”程一鸣冷笑，“都是天外邪魔的傀儡，合作很正常。”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林婉问。
程一鸣沉思片刻：“先在黑石城休整几天，等伤势稳定一些，然后去‘归墟海眼’。”
“归墟海眼？”萧辰一惊，“那可是玄黄界三大绝地之一！你去那里干什么？”
“找第三卷功法《混沌归一》。”程一鸣说，“父亲说过，那卷功法就在归墟海眼。而且，归墟海眼是上古战场，可能有关于天外邪魔的线索。”
“太危险了。”林婉反对，“你的伤还没好，去那种地方……”
“正是因为有伤，才更要去。”程一鸣眼神坚定，“混沌归一，讲究的是‘万法归宗，返璞归真’。如果能找到那卷功法，或许能彻底解决我体内的问题。”
萧辰和林婉对视一眼，知道劝不动他。
“好吧，我们陪你。”萧辰说，“但至少要等你的伤势稳定。”
“嗯。”
接下来几天，三人深居简出，只在客栈内修炼和疗伤。
程一鸣的伤势在林婉的精心调理下，渐渐稳定下来。
虽然还不能全力战斗，但至少不会恶化了。
第五天，客栈外忽然传来骚动。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黑石城执法队，接到举报，你们是天道盟通缉的要犯！立刻出来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萧辰脸色一变：“被发现了！”
程一鸣走到窗边，只见客栈外围着几十个黑衣修士，为首的是个独眼中年，气息强大，是金丹中期。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林婉疑惑。
“可能是客栈老板出卖了我们。”萧辰咬牙，“黑石城没有信誉可言。”
程一鸣眼神冰冷：“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他取出最后两片本命鳞片：“萧师兄，林师姐，你们从后门走，我引开他们。”
“不行！”两人同时反对。
“听我的。”程一鸣语气坚决，“我有鳞片，能脱身。你们先走，我们在归墟海眼外汇合。”
“可是……”
“别可是了！”程一鸣推开窗户，纵身跃下，“记住，归墟海眼，不见不散！”
他落在街道上，立刻被黑衣修士包围。
“程一鸣，你跑不掉了。”独眼中年狞笑，“十万灵石，是我的了！”
程一鸣冷笑：“那要看你有没这个本事。”
他捏碎一片鳞片。
灰色光柱冲天而起，将周围的黑衣修士全部震飞。
程一鸣趁机冲出包围，朝着城外逃去。
“追！”独眼中年怒吼。
几十道身影紧追不舍。
程一鸣一边逃跑，一边观察地形。
黑石城西边是一片荒原，那里有他提前布置的传送阵——为了防止意外，他在进城前就在城外留下了后手。
终于，传送阵就在前方。
但独眼中年也追了上来，一掌拍出。
掌风如刀，撕裂空气。
程一鸣回身一剑，硬拼一记。
“噗！”
他喷出一口鲜血，借力倒飞，落入传送阵中。
“启动！”
阵法光芒大盛。
“想跑？！”独眼中年全力一击，轰向阵法。
但光芒一闪，程一鸣已经消失不见。
“该死！”独眼中年暴怒，“查！他传送到了哪里！”
一个手下检查阵法残留的波动：“是……是归墟海眼方向！”
“归墟海眼？”独眼中年冷笑，“那是绝地，他去了就是找死。不过，十万灵石不能不要。传令下去，所有人前往归墟海眼外围，守株待兔！”
“是！”
而此时的程一鸣，已经出现在万里之外。
这是一片荒凉的海岸，前方是漆黑如墨的大海，海面上弥漫着灰色的雾气。
远处，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旋转，直径百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
那就是归墟海眼。
玄黄界三大绝地之一，据说通往世界的尽头。
程一鸣盘膝坐下，开始疗伤。
刚才硬拼那一掌，又加重了伤势。
但他眼神坚定。
归墟海眼，他来了。
无论里面有什么危险，他都要闯一闯。
为了功法，为了真相，也为了……活着。
二、海眼深处
归墟海眼的外围，是一片死寂的海域。
海水漆黑如墨，泛着诡异的幽光。
空中弥漫着灰色的雾气，能见度极低。
偶尔有巨大的黑影在海面下游过，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程一鸣站在海岸边，混沌之眼全力开启，观察着海眼的状况。
在他的视野里，海眼不仅是物理漩涡，更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场。
无数混乱的能量在其中碰撞、湮灭、重生，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禁制领域。
“难怪被称为绝地。”程一鸣自语，“这里的能量太混乱了，普通修士进去，真元会被瞬间搅碎。”
但混沌之力不同。
混沌本就是混乱的源头，包容一切。
归墟海眼的混乱能量，对其他人是致命危险，对他而言，反而可能是机缘。
“父亲说过，《混沌归一》就在海眼最深处。想要拿到功法，必须深入核心。”
他深吸一口气，踏入了海水。
海水冰冷刺骨，而且蕴含着腐蚀性能量，普通衣物瞬间化为飞灰。
但程一鸣有混沌之体护身，勉强能抵挡。
他朝着漩涡中心游去。
越往中心，吸力越强，能量越混乱。
程一鸣感到体内的混沌之力开始躁动，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
游了约莫十里，前方出现一片光幕。
光幕呈七彩颜色，缓缓流转，美轮美奂，但程一鸣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威力——这是一个空间屏障，隔绝了海眼内外。
“怎么进去？”他尝试触碰光幕。
手指刚接触光幕，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传来，将他震退数丈。
“不行，硬闯进不去。”
他仔细观察光幕，发现光幕上有七个光点，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
“七星封印？”程一鸣想起了混沌世家典籍中的记载，“这是上古封印术，需要同时激活七个节点，才能打开通道。”
但以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同时激活七个节点。
除非……
他看向胸口的混沌印记。
“混沌之力，包容一切。也许，我能模拟出七种不同属性的力量。”
他盘膝悬浮在海水中，开始运转《混沌衍化》。
按照功法描述，混沌之力可以衍生万物。
他尝试着，将混沌之力分解、转化。
第一缕，化作金色，锐利如剑——金之属性。
第二缕，化作绿色，生机勃勃——木之属性。
第三缕，化作蓝色，柔韧如水——水之属性。
第四缕，化作红色，炽热如火——火之属性。
第五缕，化作黄色，厚重如土——土之属性。
第六缕，化作青色，灵动如风——风之属性。
第七缕，化作紫色，狂暴如雷——雷之属性。
七种属性的力量，在他掌心凝聚。
虽然还很微弱，但确实是不同的属性。
“去！”
七道光芒射向光幕上的七个光点。
光幕剧烈震动，七彩光芒流转加速。
最终，“咔嚓”一声，光幕裂开一道缝隙。
程一鸣毫不犹豫，钻了进去。
缝隙在身后闭合。
光幕内，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海水，而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座白玉宫殿，宫殿周围环绕着九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刻着古老的符文。
而在宫殿门口，趴着一只巨兽。
那巨兽形似龟，但背上驮着一块石碑。
它闭着眼睛，仿佛在沉睡，但气息深沉如海，至少是元婴期！
“玄武？”程一鸣惊呼。
玄武，上古四圣兽之一，以防御和长寿着称。
怎么会在这里？
“人类，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玄武睁开眼，眼中没有敌意，只有疲惫。
“晚辈混沌世家第七十三代家主程一鸣，见过玄武前辈。”程一鸣恭敬行礼。
“混沌血脉……”玄武打量着他，“三千年了，终于又有人来了。”
“前辈在此守护什么？”
“守护《混沌归一》，也守护……真相。”玄武缓缓起身，背上的石碑光芒大盛，投射出一幅幅画面。
程一鸣看到了。
看到了上古时期，天外邪魔第一次入侵玄黄界。
看到了初祖程混沌与四圣兽联手，血战邪魔。
看到了最终决战，初祖以生命为代价，封印了界门，但也身受重伤，不久后坐化。
临死前，他将《混沌归一》交给玄武，让玄武在此守护，等待下一个混沌血脉传人。
“初祖说，当混沌血脉再次出现，意味着天外邪魔即将卷土重来。”玄武看着程一鸣，“孩子，你准备好了吗？”
程一鸣沉默片刻，重重点头：“准备好了。”
“好。”玄武点头，“但要拿到《混沌归一》，必须通过考验。看到那九根石柱了吗？每一根都代表一种大道法则。你需要领悟其中三种，才能进入宫殿。”
九根石柱，分别是：金、木、水、火、土、风、雷、冰、光。
程一鸣现在能模拟七种属性，还差冰和光。
“我给你三个月时间。”玄武说，“三个月内，领悟冰与光的大道，然后接受考验。如果失败，你会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我的同伴——一具白骨。”
程一鸣心中一凛。
但他没有退缩。
“晚辈愿意接受考验。”
他走到第一根石柱前，那是“冰”之柱。
柱子上刻满了冰雪符文，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程一鸣盘膝坐下，开始参悟。
混沌衍化，模拟万物。
他从水的柔韧，衍生出冰的坚硬。
从火的炽热，衍生出冰的寒冷。
一个月后，他睁开眼，掌心凝聚出一朵冰晶莲花。
冰之大道，初步掌握。
接着是“光”之柱。
光，无形无质，无处不在。
是最纯净的能量，也是最难捉摸的大道。
程一鸣苦思冥想，不得要领。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个月转瞬即逝。
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光……到底是什么？”他喃喃自语。
混沌之眼看向光柱，看到的不再是符文，而是……希望。
对，希望！
光，不仅是能量，更是希望。
是黑暗中的指引，是绝望中的救赎。
就像混沌世家历代家主，明知前路危险，依然义无反顾，因为他们心中有光——守护苍生的信念之光。
“我明白了！”
程一鸣眼中闪过明悟。
掌心凝聚出一团纯净的白光，温暖而不刺眼。
光之大道，入门！
三个月期满。
玄武睁开眼：“时间到了。现在，选择三根石柱，接受考验。”
程一鸣选择了水、火、光。
水之柔韧，火之炽热，光之希望——正好对应他的混沌、魔血、道心。
三根石柱同时亮起。
水柱中走出一个蓝色人影，火柱中走出一个红色人影，光柱中走出一个白色人影。
三个人影，都是程一鸣的模样，但气息不同。
蓝色人影温柔如水：“击败我，证明你的包容。”
红色人影狂暴如火：“击败我，证明你的坚韧。”
白色人影纯净如光：“击败我，证明你的信念。”
程一鸣深吸一口气，迎战三个自己。
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
水之温柔，火之狂暴，光之纯粹，三种力量交织，构成了完整的他。
最终，他凭借混沌道心的包容，将三种力量融合为一，击败了三个人影。
考验通过。
九根石柱同时亮起，在中央凝聚成一个光门。
“进去吧。”玄武说，“《混沌归一》就在里面。另外，初祖还留了一样东西给你。”
程一鸣走进光门。
宫殿内，空无一物，只有正中央悬浮着一卷玉简，和一块……碎片。
那碎片呈灰色，巴掌大小，边缘光滑，散发着古老苍茫的气息。
程一鸣拿起碎片，瞬间明白了。
这是混沌钟的碎片！
混沌世家镇族之宝，十五年前遗失，原来在这里！
“初祖当年预见到家族会有劫难，提前将混沌钟的核心碎片藏在这里。”玄武的声音传来，“集齐所有碎片，就能重铸混沌钟。那是唯一能彻底封印天外邪魔的神器。”
程一鸣握紧碎片，眼中闪过坚定。
他会集齐碎片，重铸混沌钟。
也会继承初祖的遗志，守护玄黄界。
拿起玉简，贴在额头。
《混沌归一》的内容涌入脑海。
这一卷，不再是具体的功法，而是大道真意。
万法归宗，返璞归真。
混沌不是混乱，而是秩序的极致。
包容一切，又超越一切。
程一鸣沉浸在感悟中，忘记了时间。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修为已经水到渠成地突破了。
金丹期！
不是假丹，是真正的金丹！
丹田中，一颗灰色的金丹缓缓旋转，散发着混沌道韵。
而且，因为魔血被彻底炼化，他的金丹呈现出灰红色，既有混沌的包容，又有魔血的霸道。
战力，至少提升了十倍！
“恭喜。”玄武说，“你现在有资格继承初祖的遗志了。不过，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天外邪魔不会给你太多时间，你必须在三年内突破元婴期，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界门封印就会彻底崩溃。”玄武语气沉重，“初祖当年用生命封印的界门，已经开始松动了。最多还能维持三年。三年后，如果没有人能重新封印，天外邪魔大军就会降临。”
三年！
程一鸣握紧拳头。
时间紧迫。
但他不会退缩。
“三年内，我一定会突破元婴期，重铸混沌钟，封印界门！”
“好，有志气。”玄武点头，“我会帮你。从今天起，我会跟随你，直到你完成使命。”
“谢前辈！”
程一鸣收起玉简和碎片，走出宫殿。
玄武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胸口的混沌印记。
从现在起，他不仅有混沌麒麟，还有玄武圣兽。
实力大增。
但责任也更重。
走出归墟海眼，程一鸣望着远方的天空。
三年，元婴期，万宗大会，界门封印……
一条充满挑战的路，在等着他。
但他已经准备好了。
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会走下去。
为了家族，为了苍生，也为了……心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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