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无声的硝烟
处理完“镜中冤”带来的两万收入，让张清玄手头宽裕了不少，但他抠门的本性并未改变，只是将这份“宽裕”视为应对未来不确定性的储备金，对日常开销依旧把控得极严。王铁柱对此深有体会，因为他申请购买一批新调味品的预算，再次被老板以“旧物尚可再用”为由无情驳回。
店内气氛因这笔横财短暂活跃后，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外松内紧的状态。张清玄看似依旧每日坐在柜台后摩挲紫砂壶，实则大部分心神都用在巩固修为和监控对面书店上。体内那点星火，在成功超度镜中怨魂后，似乎经历了一次淬炼，不仅体积有所增长，光芒也愈发纯粹内敛，操控起来如臂使指。他甚至能分出一缕细若游丝的气息，长时间维持在店铺周围，形成一道极其微弱却有效的预警屏障。
对面“墨香阁”依旧死寂，但张清玄能感觉到，那道窗帘缝隙后的衰败气息并未消失，反而像是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默默舔舐伤口，带着一种隐忍的怨毒。他知道，暂时的平静只是假象。
这天午后，阳光炽烈。张清玄难得没有沉浸在修炼中，而是搬了旧椅子坐在门内阴影里，姿态慵懒地靠着门框。墨镜隔绝了刺目的光线，也将他审视的目光完美隐藏。
胡同口，几个年轻女孩说笑着走过，显然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其中一人格外引人注目，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热裤，身材高挑匀称，双腿笔直修长，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胸脯饱满，将t恤撑起一道优美的弧度，臀型挺翘，随着步伐勾勒出迷人的曲线。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眼神清澈，充满活力，乌黑的长发束成马尾，随着走动在脑后活泼地跳跃。
“八点五分。”张清玄心中瞬间给出精准评判，“腿型完美，比例绝佳；胸臀饱满，曲线动人；脸蛋清纯，气质阳光。难得一见的极品。” 他的目光如同最苛刻的鉴赏家，冷静地扫描过女孩身体的每一个亮点，带着纯粹的欣赏与衡量，如同评估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这是他在这危机四伏的压抑环境中，为数不多的、无需成本且能愉悦身心的调剂。
那女孩似乎察觉到这道存在感极强的注视，下意识地转头望来，对上张清玄深色的墨镜，她微微一怔，非但没有害羞避开，反而落落大方地朝他这个方向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随即被同伴拉着继续前行。
张清玄面色不变，心中却微感讶异。这女孩，倒是胆大。他收回目光，端起旁边的紫砂壶抿了一口凉水。星火微微跃动，似乎也因这短暂的“视觉盛宴”而显得活跃了几分。
王铁柱正好从后院抱着一摞新晾的纸张进来，看到老板倚门“观望”的姿态，以及远处那几个女孩的背影，尤其是那个最出挑的，他眼睛都直了，差点把手里的纸掉地上。
‘我的老天！这妹子正点啊！’ 他在心里吹了声口哨，随即又偷偷瞄了一眼老板，‘老板刚才肯定也在看！啧啧，平时装得跟得道高僧似的，原来也好这口！男人嘛，理解理解……’
他这边内心戏丰富，张清玄却已收回了所有外放的情绪，重新变得古井无波。美女固然养眼，但提升实力、应对危机才是正途。
就在这时，他布在店铺周围的那缕细微的星火气息，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波动来源，并非对面书店，而是来自……更远处的街角，而且带着一丝熟悉的、令人不快的阴冷感！
张清玄眼神一凛，瞬间锁定了那个方向。在他的感知中，一个穿着灰色工装、戴着鸭舌帽、看似普通路人的男子，正慢悠悠地从街角走过，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扎纸店这边。那男子身上，带着一丝极其淡薄、却与之前黑色流光同源的阴寒气息！虽然对方掩饰得很好，几乎与普通人无异，但逃不过张清玄那经过星火淬炼的敏锐感知！
是玄冥的另一拨手下！他们在进行更隐蔽的侦察！
对方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看似随意地确认了一下扎纸店的存在和状态，便混入人流消失不见。
张清玄心中冷笑。果然，吴老板那边暂时沉寂，玄冥就派了新的眼线过来，而且更加谨慎，更加难以察觉。这是在跟他玩车轮战？还是多线监视？
他不动声色，甚至没有改变坐姿，只是体内星火的运转悄然加快了一丝，将那份冰冷的杀意完美掩藏。对方既然想玩隐蔽，他就陪他们玩。看谁能耗得过谁。
王铁柱浑然未觉，还在那里回味刚才那个虎牙美女的笑容，一边整理纸张一边傻乐。
张清玄瞥了他一眼，忽然开口道：“后面库房最里面那几个箱子，下午搬出来清理一下，灰尘太多了。”
王铁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啊？老板，那几个箱子死沉死沉的，而且积了多少年灰了……” 库房最里面？那地方又暗又窄，蜘蛛网都能织成门帘了！
“清理干净，这个月水电费给你补贴五十。”张清玄语气平淡地抛出诱饵。
王铁柱眼睛一亮，瞬间把对美女的遐想和对灰尘的恐惧抛到脑后：“真的？老板您放心！保证打扫得锃光瓦亮！” 五十块！够他买好几斤肉了！
看着王铁柱屁颠屁颠跑去后院的背影，张清玄微微摇头。这胖子，倒是容易满足。让他忙起来也好，省得他东想西想，或者不小心撞破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起来，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以店铺为中心，缓缓向外蔓延。街角那个监视者的气息已经消失，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并未完全散去。对方很可能不止一人，或者在更远的地方还有接应。
玄冥……看来是铁了心要盯死他。
张清玄轻轻摩挲着紫砂壶，壶身传来熟悉的冰凉触感。
盯吧。
看谁先忍不住露出破绽。
看谁先找到对方的死穴。
他体内的星火稳定地燃烧着，带着一种内敛而强大的自信。这场无声的硝烟，才刚刚开始。而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越来越强的实力，陪他们玩下去。毕竟，小心眼如他，对于敢来招惹他的家伙，从来都是记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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