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乾醒来时已是上午九点，也许是家的温馨让他松弛下来难得睡了个好觉。
穿衣走出房间就闻到厨房飘来的米香。窗外的晨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斑，院外已经传来行人和商贩的招呼声。
他洗漱完就走去前院，刚跨过拱门。就听见院角传来赵倪软乎乎的声音：“慧珍姐姐，粥要熬到什么时候呀？都把我香迷糊啦。”
赵乾慢步走向厨房，一眼就看见里面的景象 —— 徐慧珍系着蓝布围裙，正站在灶台前搅动砂锅里的粥，鬓角垂落的碎发被晨光染成浅金色，手里的木勺转得匀匀的，锅里的杂粮粥咕嘟冒着小泡，热气氤氲着她的侧脸。
听见赵倪的话，她回头笑了笑，声音温温柔柔的：“再熬一刻钟就好，倪倪再等等，姐姐还蒸了红薯，等你哥起床就可以吃了。”
灶台边的小凳上，娄晓筱正低头择青菜，淡黄色的连衣裙被她挽到膝头，露出纤细的脚踝。她手里的青菜择得干净，根茎归到一边，叶子放在竹篮里。
见赵乾站在门口，立刻扬着嘴角喊：“师哥你醒了，怕你路上太累没休息好，就没让倪倪他们去叫你。”
“嗯，难得睡了个好觉，你们还没吃早饭吗？”赵乾在门口的矮凳坐下
“师父、师伯去白家了，白老爷子约了他们喝早茶。小妹她们练完拳就在等你啦！”娄晓筱将摘好的菜放到灶台上回道
“哥，你醒了，慧珍姐她们很早就起来弄早饭，煲了肉粥、蒸了花卷和红薯，雪茹姐姐还做了煎饼果子”听到赵乾声音的赵倪立马小跑过来趴在赵乾背上。
“怎么没看到你雪茹姐姐？”赵乾摸了摸肩上的小脑袋
“她去喂雪球和琥珀啦”赵倪伸手指向前院的影壁处
赵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院中的石桌旁，陈雪茹正蹲在地上喂雪球和琥珀。她手里拿着个粗瓷碗，碗里盛着赵乾留在家里的肉干，指尖轻轻摸着琥珀的耳朵，声音细细的：“慢点儿吃，别抢，还有呢。”
见赵乾看过来，她脸颊微微泛红，将瓷碗放在地上：“哟，你可算睡醒了。小倪她们都去你房门口看过几次了，要不是我们说你坐车回来肯定累着，她们早就去叫你起床啦！”
“师哥，你先喝点面茶，我把小菜弄了就可以吃了”娄晓筱端来一碗酸梅汤递给赵乾
赵乾接过抿了一口，凉意从喉咙滑到胃里，顿时身体一阵舒爽。刚想回话，就见赵坤、赵端从屋里跑出来，径直跑到陈雪茹身旁：“雪茹姐姐！你昨天说的汽水呢？你说今早给我们带的！”
陈雪茹笑着拍了下他们的肩膀，指着一旁的水井口道：“急什么？已经给放到井里镇上了，不过得下午再喝，不然该肚子疼了。” 赵坤立刻点头，乖乖地坐在小凳上，眼睛却不时看向井口。
小石头和小月牙也洗漱好过来，两人没凑过来闹和赵乾打完招呼，就走进厨房，一个帮着递柴火，一个蹲在灶边剥蒜。小月牙剥完一瓣蒜，抬头对徐慧珍说：“慧珍姐姐，小师叔以前煲肉粥会放皮蛋，可香了。咱们下次也试试好不好？”
徐慧珍笑着点头：“好啊，咱们让你师叔买些皮蛋回来。”
赵乾看忙碌的三女，一股暖意由心而生。
“师哥，发什么呆呢？粥好了，快帮忙端碗。” 娄晓筱的声音把他拉回神，赵乾应了一声，快步走进灶房。
徐慧珍已经把粥盛进了大瓷碗里，红薯也蒸得冒香，陈雪茹端着装满金黄的煎饼果子的盘子，转头对他眨眨眼：“愣着干什么？难道还等着我们三个喂到你嘴里啊？”
赵乾接过盘子放到餐桌上，对着五小只说道：“你们也饿了吧，快坐好我来给你们盛粥。”
五小只立刻欢呼着围到桌边，小月牙手脚麻利地摆好碗筷，赵坤眼睛直勾勾盯着煎饼果子，手指已经悄悄勾住了桌边的竹篮。
赵乾盛粥时拿了个红薯，刚把碗放到赵倪面前，小姑娘就凑过来小声说：“哥，我想先吃半块煎饼，雪茹姐姐做的比摊子上的香。”
陈雪茹正好端着小菜过来，听见这话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小馋猫，刚夸你乖就露馅了。先喝半碗粥垫垫，不然等会儿吃煎饼该噎着。”说着她把一碟凉拌黄瓜推到中间，翠绿色的瓜丝上撒着白芝麻，看着就清爽。
徐慧珍把最后一笼花卷端上桌，蓝布围裙擦了擦手：“筱筱拌的咸菜也好吃，配粥正好。”
娄晓筱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指尖捏着围裙边：“就是随便切了点萝卜干，师哥要是觉得咸，我再拿杯酸梅汤过来。”
“不咸，正好。”赵乾夹了一筷子咸菜，就着肉粥咽下去，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连带着旅途的疲惫都散了大半。他抬眼看向桌边，徐慧珍正往小月牙碗里放剥好的鸡蛋，陈雪茹在给赵坤夹煎饼果子，娄晓筱则在给大家夹花卷。
“雪茹、慧珍、筱筱，我现在回来了，我们的婚事定下了，这几天我想去你们家拜访一下。见见伯母他们，不然就是我这小辈的不是啦！”赵乾喝完粥对着三女道
“好啊，我妈现在都在家看着侄子，也不管生意的事。”陈雪茹欣喜道
娄晓筱手里的筷子顿了顿，随即露出柔和的笑，鬓角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我家离这儿近，爹娘昨天还问起你，说你要是回来了，让我喊你过去吃顿家常饭。”
她抬眼看向赵乾，眼底盛着晨光，“你要是方便，明天上午过去就行，我提前跟他们说一声。”
徐慧珍坐在一旁，手指轻轻绞着围裙边角，声音带着几分伤感：“我娘现在在舅舅家，路有点远。”
她抬头看了眼赵乾，又飞快垂下眼帘，“要是去的话，咱们可以早起点。”
赵倪趴在桌边，晃着两条小短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三人：“哥，我也要去！我要跟慧珍姐姐、雪茹姐姐、筱筱姐姐一起去她们家！”
赵乾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点头：“好，带你一起去。不过到了长辈面前，可不能像在家里这么闹，要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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