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小时后,喂饱了孩子、也收拾好自己的冯繁重新回到了客厅。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宽松衣衫,虽然眉宇间还带着一丝疲惫,但整个人松弛了不少。
她看到孟月明因为胎头入盆压迫膀胱,坐立难安,频繁起身去洗手间,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上前,稳稳地搀住她的胳膊,用自己虽然单薄却坚定的身体给月明一个支撑。
月明起初还客气,冯繁却只是温柔又执拗地扶着,低声说:“月明姐,你身子重,眼看着快生了,万事都要小心点。”
过了一会,她又看到孟莳捂着胸口,脸色发白,便默默扶她走到院子里透透气。
两人坐在桂花树下的长椅上,不需要多说什么,冯繁只是静静地陪着。
就连负责宴席的凇亚,也在忙碌的间隙,特意为三位女士准备了几份小巧精致的低糖点心,用的是代糖,口感清爽不甜腻,既照顾了她们的口腹之欲,也考虑到了健康。
故园里仿佛存在着一个温柔而强大的女性同盟。
孕晚期的孟月明,孕中期的孟莳,经历生产又再次怀孕的冯繁,以及尚未婚育但独立干练的凇亚。
她们处于人生不同的阶段,却因为共同的身份而彼此理解,互相照应。
那些男性们或许未曾留意、或觉理所当然的细微痛苦与不便,在她们这里得到了最及时的看见和最体贴的回应。
这份于喧闹家宴之下静静流淌的善意与关怀,比任何美酒佳肴都更令人感到温暖和安心。
寿宴在温馨与欢笑中接近尾声。
全家人齐齐举杯,晶莹的杯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真挚的祝福,共同敬祝孟燕臣这位大家长福寿绵长。
灯光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团圆的幸福与满足。
夜色渐深,喧嚣散去,大家各自告别。
孟月明撑着腰,托着沉重的肚子,再次跟父亲确认了未来几天拜访他那些老友、为西南企业牵线的行程安排,事无巨细,条理清晰。
王小河看着闲不住的大女儿,心疼得无以复加。
由于这几天的奔波劳碌,月明这一胎早早就入盆了。
虽然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多时间,但月明的肚型已明显经下垂,肚脐下方高高鼓胀着,撑得腿都并不拢。
“月儿,今晚就让西西南南跟外公外婆住吧,”小河拉着女儿的手,不容拒绝地说,“你好好休息一晚,看你这样子,妈妈心里揪得慌。”
她看着女儿疲惫却依旧强打精神的模样,又心疼又无奈,忍不住开了个带着心疼的玩笑:
“你看看你这行程排得,生产队的驴看了你们父女俩都得自叹不如,摇头歇工!”
孟月明被妈妈逗笑了,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些,难得地露出小女儿的娇态,靠在妈妈肩膀上:
“谢谢妈妈,谢谢爸爸!那就辛苦你们啦!”
晚上,这份辛苦远超王小河的想象。
季西和季南这两个六岁的皮猴子,离开了母亲的高压统治,在外公外婆这里彻底撒了欢。
一个追着家里的猫满屋子跑,一个把外公珍藏的围棋棋子当炮弹撒了一地。
孟燕臣和王小河使尽浑身解数,追着喂饭、洗澡、讲故事、镇压暴动……
直到后半夜,两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才终于电量耗尽,呼呼睡去。
老两口也早已累得筋疲力尽,几乎头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一早,几个儿女聚到孟家,清晨的阳光照在疲惫的孟家老两口身上。
孟燕臣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肩膀,王小河则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两人相视一笑,无奈又宠溺地看向还在熟睡的两个外孙。
孟月明和孟莳姐妹俩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看着父母这般情状,心里都软成了一片。
“姐,”孟莳轻轻碰了碰孟月明的手臂,声音柔柔的,“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没睡好吧?是不是快生了不舒服?还是担心爸妈搞不定西西南南?”
孟月明叹了口气,目光从父母身上收回,落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手下意识地托着沉重的下缘。
“原本是打算把他俩留在沪市,让爸妈帮着带的。西南那边教育资源确实跟不上,我又马上要生了,怕顾不过来。”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可你看爸妈,带了一晚上就累成这样。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不能再被这两个皮猴子缠住了。”
她转过头,看向妹妹,眼神坚定:“我改主意了。不把西西南南留在沪市了。”
孟莳有些惊讶:“那怎么办?”
“带到京市去,跟着他们爸爸。”
孟月明语气果断,带着她一贯的雷厉风行,“你姐夫他工作虽然也忙,但军分区相对稳定,家里再请个人帮忙。总不能一直累着外公外婆。”
孟莳心里一暖,握住姐姐的手:
“姐,你真好,总是为别人着想。你放心,我也在京市,离得近,周末就把西西南南放到我家,我保证不让两个小皮猴翻天!”
孟月明失笑,抬手捏了捏妹妹依旧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
“傻话。你呀,自己还是咱们全家上下捧在手心的小宝贝呢,哪能让你带娃?”
她想起自己那对龙凤胎的破坏力,摇头笑道,“西西南南那两个混世魔王,玉皇大帝见了都得头疼,我可舍不得让他们折腾你。”
孟莳却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眼睛里闪烁着新奇又期待的光芒:
“可是我想提前体验一下带娃的感觉呀。这样等肚子里这个出来了,我就不用手忙脚乱了。”
她仰起脸,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姐姐,你就让我当一次德华嘛!我帮你看孩子,就当是给自己积累经验了。”
看着妹妹纯真又充满期盼的眼神,孟月明心头软得不行,揽住她的肩膀:
“好,好,等你身体安稳的时候,让你这个小姨偶尔实习一下。”
姐妹俩靠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孟莳的手又好奇地抚上孟月明那明显已经入盆、形状更加突出的肚子,小声问:
“姐,入盆到底是什么感觉呀?疼吗?”
孟月明感受着下腹沉甸甸的压迫感,仔细描述着:
“不疼,就是感觉小家伙的头位置特别低,好像快掉出来了似的,走路都觉得兜不住,沉得慌,腿也并不拢。”
“你这应该是胎头下降,压迫到盆底肌了,”孟莳立刻切换到医生模式,认真地解释,“等生完宝宝,一定要记得去做盆底肌修复,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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