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松了口,没再阻拦他见孩子。
这个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她的男人,转头便日日扎在东宫,连一次都没再主动来寻过她。
连装也不会装一下。
风炽念脑子里就是一个念头,徐闻舟这般心口不一的行径,分明是把她当成了达成目的的跳板。
用完就弃,实在让她又气又怒。
只觉得自己又被徐闻舟耍了一回,心底的愠怒和戒备,瞬间又重了几分。
风炽念心头火气难平,当即沉下脸,
对止一吩咐道:“你即刻去东宫与槿延宫传令,往后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徐闻舟再踏足东宫半步,更不许他私自探望太女!”
她倒要看看,没了见孩子的门路,这徐闻舟到底会不会主动来求她,会不会显露几分真心?
止一闻言,心头当即一紧,默默为徐闻舟捏了把汗。
陛下这分明是故意刁难,徐侍君性子本就敏感,如今又被断了见孩子的路,定然不好受。
可帝命不可违,她只能躬身应下:“奴才遵旨。”
随后便快步前往槿延宫去传旨。
槿延宫内,徐闻舟正坐在廊下晒着暖阳。
指尖捏着一颗棒棒糖,轻轻在口中转动着,甜香的味道在空气里溢散。
徐闻舟心里还盘算着,今晚给宝宝做些什么糕点?
见止一进来,他脸上当即漾起笑意,轻声问道:“止一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可待止一把风炽念的旨意一字一句说完,徐闻舟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随即变得呆滞,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个念头飞速闪过:完了,定是这阵子去东宫太频繁,被风炽念察觉了……她恼了…”
徐闻舟下意识便想即刻起身去紫宸宫求风炽念松口。
可脚步刚抬,又猛地顿住。
他已经许久没主动去见风炽念了,先前一门心思扑在宝宝身上,早已把风炽念抛在了脑后。
这会子巴巴地凑上去,风炽念定然会觉得他是走投无路才来讨好。
又要指责他心怀不轨、另有图谋。
更何况,他如今腹中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
小腹虽还不明显,可身子早已变得娇弱,经不起半点折腾。
若是这会子去了紫宸宫,以风炽念的性子,定然少不了一番折腾。
到时候伤到自己倒是小事,弄到了肚子里的宝宝可就糟了。
思来想去,徐闻舟只能压下心头的委屈和焦急,脸上强装出顺从的模样。
对着止一低低应了声:“臣侍……遵旨。”
语气里满是落寞,却没再多说一句为难止一的话,也没提出半句异议。
止一见他这般模样,眼底满是犹豫,眉头拧了半晌。
终究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恭敬提醒道:“徐侍君,若是还想继续探望太女,不妨还是去紫宸宫求求陛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徐闻舟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平静:“我知道了,去是要去的。”
只是不是现在。
此刻去太过急切,反倒显得自己目的不纯。
只会让风炽念更加鄙夷戒备他,甚至变本加厉地折磨他。
止一走后,槿延宫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徐闻舟一人坐在原地。
他缓缓抬手,掌心轻轻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指尖温柔地摩挲着,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低声叹息着,语气里满是期许:“宝宝,你也是爹爹的宝贝,是爹爹要护着的孩子。”
“希望你能像星星姐姐一样,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世上,健健康康地长大。”
另一边,止一回到紫宸宫复命,风炽念当即放下了手中的笔。
沉声问道:“他听了旨意,反应如何?”
“回陛下,徐侍君听后,脸上只是有些落寞,除此之外,便没别的反应了。”
“也乖乖遵了旨,并未为难奴才。”
止一如实回话,不敢有半分隐瞒。
风炽念闻言,心底莫名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她本以为,徐闻舟那般在意徐星野,断了他见孩子的路,他定会急得团团转。
即刻便来紫宸宫求她、哄她。
可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平静,连半点挣扎都没有。
这样的反应,根本不是风炽念想看到的。
握着笔杆的指尖下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眼底的眸光也冷了几分。
带着几分怒意和不甘,周身的气息都沉了下来。
沉默了许久,风炽念终究还是轻叹了口气。
摆了摆手,声音冷淡地吩咐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她心里明明憋着一股气,很想直接冲去槿延宫。
质问徐闻舟为何不来寻她,为何半点都不在意她的态度?
可转念一想,还是按捺住了冲动。
她偏要再等一等,看看徐闻舟到底会不会主动低头?
看看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半分位置?
看看他口口声声说的爱,到底有几分为真?
可这一等,便是十日。
这十日里,徐闻舟果然乖顺异常,日日待在槿延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既没去东宫,也没踏足紫宸宫,安分得不像话。
仿佛彻底忘了见孩子的事,也忘了风炽念这个人。
这般模样,彻底磨没了风炽念最后的耐心,也点燃了她心底的怒火。
她猛地拍了下御案,冷声吩咐宫人:“去,传徐侍君即刻前来紫宸宫侍寝!”
宫人领命而去,可没过多久,便灰头土脸地回来复命:“陛下,徐侍君说……说他身子不适。”
“实在无法前来伺候,还请陛下恕罪。”
风炽念闻言,怒火瞬间冲上头顶,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徐闻舟竟然敢拒绝她?
他竟敢如此放肆!
风炽念再也按捺不住,抬手便将御案上堆积的奏疏、笔墨全都扫落在地。
纸张散落一地,笔墨溅得四处都是,殿内瞬间一片狼藉。
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了些,可心底的火气却半点没消。
反而萌生了一个念头:她要亲自去槿延宫,看看徐闻舟到底在装什么样子?
是夜,月色如水,洒落在皇宫的各个角落,静谧无声。
此刻槿延宫内,徐闻舟早已睡熟,连日来的嗜睡加上心头的郁结,让他睡得格外沉。
而风炽念处理完堆积的政务后,便屏退了所有随从,独自一人步行往槿延宫而去。
夜色微凉,吹起她的衣摆,也吹乱了她心底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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