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落地窗，给天宇新家的客厅镀上了一层暖金。胡一菲系着沾着油渍的围裙，正把最后一盘可乐鸡翅端上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额前的碎发，却挡不住眼里的笑意。“都别围着厨房转了！”她挥着锅铲往外赶人，“张伟，把那箱啤酒搬过来；子乔，给孩子们拿点果汁；天宇，你去看看赵阿姨到没到，她那酱肘子再不来，张伟的口水都要把地板泡透了！”
张伟正踮脚瞅着桌上的红烧排骨，闻言立刻立正：“保证完成任务！”转身时没注意撞到了身后的吕子乔，两人手里的一次性纸杯晃出些啤酒沫，溅在印着“乔迁大吉”的红桌布上，像开出了几朵白花花的小浪花。
“来了来了！”门外传来赵阿姨洪亮的声音，天宇赶紧迎上去，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保温桶，“阿姨您可算到了，张伟刚才还说要去您家催呢。”赵阿姨拍着他的胳膊笑：“这孩子，就惦记我这肘子。对了，你王大爷特意让我给你带了瓶好酒，说庆祝你乔迁，比当年在爱情公寓第一次见你时，个子蹿高了不少哟。”
客厅里早已坐满了人，老邻居们围在沙发区聊天，孩子们抱着咖喱酱买的气球在地毯上打滚，曾小贤举着相机到处拍，镜头里胡一菲正和美嘉抢着往果盘里摆草莓，两人头靠头凑在一起，像当年在3601室分享八卦时那样亲近。
“开饭喽！”胡一菲解下围裙往椅背上一搭，手里举着瓶可乐，“今天没准备太多规矩，大家放开吃，喝好聊好！”话音刚落，张伟已经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烫得直吸气又舍不得吐，含糊不清地喊：“好吃！比当年一菲在爱情公寓做的还香！”
“那是自然。”胡一菲挑眉，给身边的天宇递了双筷子，“当年厨房就那么点地方，炒个菜转身能撞到冰箱，现在这开放式厨房，我翻跟头都够用。”她这话没夸张，新家的厨房比老爱情公寓的客厅还大，岛台上摆着切好的水果和蘸料，吕子乔正搂着美嘉在那儿偷偷啃西瓜，汁水顺着手指流到手腕，被美嘉笑着拍开：“少吃点，留着肚子吃肘子！”
天宇刚给赵阿姨倒上酒，就被张伟拽着坐到身边：“天宇，我敬你！”他举着半杯啤酒，脸已经红扑扑的，“要不是你找的装修队，我那间书房的书架现在还歪着呢，上次你带的师傅来看，三两下就调正了，比物业靠谱一百倍！”
“还有我家美嘉！”吕子乔凑过来，胳膊搭在天宇肩膀上，“怀孕时医生说她缺钙，你托人找的进口钙片，比药店买的好吸收多了，现在小小布的钙含量比同龄孩子都高！”美嘉笑着拍了他一下：“别瞎说，主要是天宇帮我们找的育儿嫂特别专业，不然我哪有精力筹备今天的派对。”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话题渐渐飘回了老爱情公寓——那个墙皮有点掉、隔音不太好，却装着所有人青春的地方。赵阿姨抿了口酒，叹着气说：“还记得当年天宇刚搬来的时候，瘦得像根豆芽菜，拎个行李箱站在3601门口，问我‘阿姨，胡一菲住这儿吗’，现在都成能独当一面的小伙子了。”
“可不是嘛。”曾小贤推了推眼镜，难得正经，“当年天宇说他认识住建局的人，我还以为是吹牛，结果咱们那片拆迁，别家都只给了基础补偿，就咱们这群人，靠着天宇争取到了‘优先选房+装修补贴’，不然哪能这么快住上新房。”他看向天宇，眼里带着感激，“以前总觉得你那些‘隐藏关系’太复杂，现在才懂，那是你不想让我们操心。”
胡一菲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手里举着个玻璃杯，里面的橙汁晃出细碎的光。“大家静一静。”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刚才小贤说的，也是我想说的。”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个人，最后落在天宇身上，“当年天宇刚住进来时，我总跟他吵架，觉得他仗着有关系就摆架子，装修时嫌他管得多，选房时怪他太较真。直到上次我妈突发心脏病，是他一个电话联系到专家，连夜安排手术，我才明白——”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抬手抹了下眼角：“他那些所谓的‘关系’，从来不是负担，是咱们这群人的后盾。拆迁时为了让每家都分到朝南的房子，他跑了五趟拆迁办；张伟的律所执照差点办不下来，是他托人疏通；咖喱酱刚毕业找工作碰壁，是他介绍的实习机会……”
“还有我！”张伟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上次帮人打官司，对方律师耍手段藏证据，是天宇找的公证员，当场拆穿了他们的猫腻！”他举着酒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以前总说自己是‘律政先锋’，其实最该谢的是你，天宇！”
孩子们似乎被大人们的情绪感染，渐渐安静下来，抱着气球靠在家长怀里。赵阿姨给天宇夹了块肘子：“孩子，别光听我们说，快吃点东西。你赵大爷总说，现在的年轻人能像你这样，把邻居当家人的，不多了。”
天宇放下筷子，站起身对着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喉结动了动才开口：“其实我该谢谢大家。刚搬来的时候我性子闷，是一菲姐拉着我参加火锅派对，子乔哥教我怎么跟物业砍价，张伟哥带我熟悉周边的路……”他笑了笑，眼里闪着光，“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在爱情公寓的那几年，我早就把大家当成家人了。”
“说得好！”吕子乔举起酒瓶，“今天咱们不聊房子多大，不聊补偿多少，就为‘家人’这两个字，干杯！”
“干杯！”几十只杯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无数颗心在共鸣。胡一菲端着橙汁，悄悄跟天宇碰了下杯：“以前总跟你吵，对不起啊。”天宇笑着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以前太较真，没少让你生气。”
酒过三巡，曾小贤突然提议：“咱们拍张合照吧！就像当年在爱情公寓门口那样，挤挤挨挨的才热闹。”大家立刻响应，孩子们被举到肩上，长辈们坐在前排，天宇被胡一菲和赵阿姨一左一右拉到中间，张伟挤过来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吕子乔则偷偷在后面比了个“耶”。
闪光灯亮起时，天宇忽然想起第一次走进爱情公寓的那天，胡一菲叉着腰问他“新来的？会修灯泡吗”，张伟举着律所传单追着问“需要法律咨询吗”，吕子乔和美嘉在楼道里拌嘴，声音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那时他以为只是萍水相逢，却没想到，这些吵吵闹闹的人，会成为他生命里最温暖的光。
照片洗出来后，天宇把它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照片里每个人都笑得灿烂，阳光落在他们脸上，像极了老爱情公寓门口那棵梧桐树的影子，不管过了多少年，都透着让人安心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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