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在英租界的陈府后,陈默和林薇很快进入了“富商夫妇”的角色。
白天,陈默会提着文明棍去沽口商会转一圈,在办公室里翻看几叠无关紧要的航运单据,与相熟的商号老板扯几句“最近洋行汇率不稳”的闲话,便早早回府;
林薇则带着小翠去劝业场的百货公司逛逛,买些时兴的布料和胭脂,偶尔去慈善会捐些钱款,维持着“乐善好施”的名声。
可一到深夜,两人便会关紧书房门窗,盘膝坐在地毯上修炼《基础内功心法》。
微弱的内力在经脉中流转,虽然在这个无灵气的世界进展缓慢,却能让他们保持身体的敏锐。
毕竟吃过“手无缚鸡之力”的亏,如今有机会练气,自然不敢懈怠。
“光靠内功不够,咱们得主动找线索。”
第五天晚上,陈默收功后,指了指桌上的津门地图。
“租界里太干净,真正的‘故事’都在外面的华人区。明天咱们去南市‘三不管’逛逛。”
林薇眼睛一亮:
“听说那地方三教九流都有,消息最灵通。正好试试咱们的‘隐身术’。”
第二天清晨,两人换上普通的灰布长衫和蓝布旗袍,把金条换成小额银元揣在怀里,避开管家福伯的视线,从后门溜出了陈府。
坐黄包车到南市街口,扑面而来的便是嘈杂的市井气息。
挑着担子的小贩沿街叫卖,茶馆酒肆的伙计站在门口招揽生意,甚至能看到几个穿着短打的江湖艺人在街角耍把式,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就是这家‘聚贤阁’。”
陈默指着一家挂着红灯笼的茶馆,门口的木牌上写着“今日说书《雍正剑侠图》”。
两人挤进门,找了个靠墙的僻静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茉莉花茶和一碟瓜子。
台上,说书先生穿着青色长衫,手里握着醒木,正讲到“童林大战张明志”的高潮处,唾沫横飞:
“只见那童林手持子午鸡爪鸳鸯钺,纵身一跃,直取张明志面门!张明志也不含糊,掏出九耳八环太阴刀,反手一挡——”
“啪!”醒木一拍,“各位客官,您猜怎么着?”
台下茶客们顿时起哄:
“别卖关子!快说!”“赏你个大子儿!”
嗑瓜子的声音、议论声、叫好声混在一起,热闹非凡。
陈默端着茶碗,看似悠闲地啜饮,【能量感知】却已悄然铺开,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捕捉着茶馆里每一丝细微的能量波动和对话碎片。
邻桌两个商人在讨论“军阀要涨苛捐”,靠窗的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争论“新思想要不要传到乡下”,这些信息杂乱却正常,属于这个时代该有的“叙事流”。
林薇则微闭双眼,手指轻轻捻着瓜子,【叙事调和】全力运转。
她能“分辨”出茶客们情绪的底色——商人的焦虑、学生的激昂、伙计的殷勤,这些都属于正常的情绪波动。
可就在说书先生歇场喝水,茶客们自由闲聊时,一段压低的对话突然让她的感知顿了一下。
“听说了吗?海河边上那事儿,邪乎得很!”
说话的是个穿着短打的码头力夫,正凑在同伴耳边嘀咕。
“咋没听说!老王家那小子,前天半夜从鬼市回来,路过河边老林子,看见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在梳头!”
另一个卖水果的小贩接话,声音里带着后怕。
“那女人背对着他,叫了好几声都不应,他壮着胆子凑过去一看——脸白得跟纸一样,脚下空荡荡的,根本没沾地!”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茶馆跑堂的也插了进来。
“老王急得快疯了,请了西医、跳了大神都不管用,那小子现在还烧得说胡话,嘴里念叨着‘水娘娘要替身’……”
“水娘娘?”
陈默的手指顿了顿,用意念对林薇说:
{你感觉到了吗?他们说这事的时候,叙事流有轻微的扭曲。}
林薇睁开眼,眼神凝重:
{嗯,像是被什么东西“染”过。正常的民间怪谈不会有这种熵增波动,更像是有人刻意放大,或者……有异常东西在背后推波助澜。}
两人没有贸然追问,只是默默听着。
等那几人聊完起身离开,陈默才叫来伙计结账。
走出茶馆,街上依旧热闹,可两人心里都清楚,这繁华表象下,已经藏了第一条“异常线索”。
回到陈府时,天已经擦黑。两人躲进书房,关上门窗。
“海河老林子,水娘娘找替身。”
陈默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
“能量反应虽然弱,但正好适合练手。咱们明天去探查一下。”
“得做好准备。”
林薇从行李箱里翻出之前兑换的【基础易容术手册】。
“先易容成普通百姓,免得被人认出来。另外,我再配点驱虫药粉,那老林子晚上肯定蚊虫多。”
陈默点头,又补充:
“带上几块银元,万一遇到附近的住户,可以打听消息。记住,咱们只是‘路过好奇’的普通人,别暴露实力。”
窗外,英租界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映在窗纸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期待。
在这风云变幻的津门,他们的第一个“异常任务”,终于要来了。
而这“水娘娘”的背后,究竟藏着叙事污染,还是更复杂的秘密,明天就能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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