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安邑,秦王府。
阳光透过高窗,洒在厅中青石地面上。曹操身着黑色王服,端坐于王座之上。
下方两列文武肃立,左侧以荀彧为首,右侧以夏侯惇为尊,共计三十余人,皆是秦国栋梁。
堂中悬挂着一幅巨大的舆图,西起河西,东至大海,北抵幽燕,南达交趾,山河城池、兵力部署、粮道关隘,标注得密密麻麻。
其中,明国疆域用朱砂涂抹,已占据天下三分之二,而秦国仅辖河东、上党、河内太原、西河、上郡及大部北地、部分河套之地,魏国据有冀州、幽州、青州数郡及部分并州之地。两国疆域相加,尚不及明国之半。
“探马回报,明国还在继续往兖州、青州北海、东莱二郡,司律各城调兵运粮。”曹操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寂静的大堂中,“看来明国待秋收真要对孤与袁绍动用手了。”
他目光扫过众臣:“诸位如何看待?胜算如何?”
堂中一时寂静。窗外树叶沙沙作响,更显气氛凝重。
前往邺城与魏国商谈联盟之事的荀攸早已返回秦国,不过没有再去上党主政,被曹操留在安邑,随时为秦王府出谋划策。他见一时无人回话,便整理袍袖,出列拱手:
“大王,明国北上,欲对吾秦魏二国出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今明国势大世人皆知,其军甲坚兵利,将帅如云,大军野战无往不胜。然其地广兵分,战线绵长,粮草转运千里,此乃其短。”
荀攸走到舆图前,手指划过黄河:“吾等可一面以守城之势,依托城池关隘,消耗明军锐气,迟滞其攻势;一面依盟书约定,出兵关中,或出奇兵寻机毁掉明军粮道、焚其粮草。明军若粮草不继,必生乱象,届时再寻机破敌,方有取胜之机。”
“此乃以己之长,攻敌之短。野战非吾所长,但据城而守、断敌粮道,却是可行之法。”
曹操微微颔首,却未立即表态。
这时,主持情报之事的程昱出列,面色凝重:“大王,诸君也知,前不久刘璋被明国逼降,益州已全归属明国。自此南方再无其他势力牵制明国。在汉中的探子来信,言道,此次取巴蜀的吕蒙,从巴蜀带出六万人马与蜀国旧臣,意图北上兖州阳翟,参与北伐之事。如此明国北伐兵力剧增,若到时明国北上受阻,还能继续从南方调兵。”
“吕蒙?”曹操眉头一皱,他知晓蜀国降于明国,但具体事宜还未清楚,“此为何人?竟能在短短时间内为波彦取下巴蜀?”
程昱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臣已命人详查。吕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刚过弱冠。少年时因战乱投亲江东,恰逢波彦占据江东,随其姐夫邓当从军。初为军中信使,因送信有功被波彦看中,赐入统帅府军校学兵法一年。后随波彦征凉州,屡立战功,得授武都守将。”
“巴蜀刘璋、刘备内乱,吕蒙趁机出兵,先取广汉属国与阴平之地。波彦下令设阴平郡,吕蒙擢升阴平太守,督阴平军政。其在阴平娶氐人首领之女为妻,得氐人支持,又探知另有古道入蜀。今岁开春,率精兵四千,从阴平奇袭江油,逼降刘备,得刘备占据的广汉,而后一路南下,屯军雒城,直逼成都。”
堂中众将听得入神。程昱继续道:“吕蒙用兵不拘常法,善用奇谋。他知刘璋暗弱,便让波彦调动汉中、南郡明军,三面施压。同时暗通蜀中世家,不过短短时间,刘璋亦被迫归顺。巴蜀富饶之地,可说是明国不费一兵一卒,全数归附。”
“而后吕蒙在成都整顿兵马,操练新军,安抚蜀中世家,推行明国新政。得十余万精兵,如今正北上助战。”程昱收起帛书,叹道,“此人年过二十不多,却有如此手段,实乃当世奇才。”
曹操听罢,沉默良久。
“天公何其宠幸波彦。”曹操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贾诩一人入长安,便招降李傕、郭汜,得西凉铁骑。徐庶、郭嘉等颍川才俊,纷纷投效;如今又冒出个吕蒙,弱冠之年便取一国。明国人才济济,如江河奔流,源源不绝。”
他想起当年在兖州时,自己也曾广纳贤才,荀彧、程昱、夏侯兄弟、于禁、乐进等人皆一时之选。可这些年,明国崛起之势如虹,天下才俊多南渡投明,自己治下数郡,虽竭力招揽,却难有杰出新人来投。
曹操起身,从王座走下。众臣皆屏息凝视。
他来到舆图前,看着那片辽阔的朱砂色疆域,缓缓道:“李傕、郭汜,昔日在长安何等嚣张,视天子如无物,百官如草芥。可归附明国后,一人为波彦镇守地方,一人放下兵权,安享富贵。波彦驭人之术,可见一斑。”
他转过身,面对众臣:“而吾等呢?困守河东,强敌环伺。每思及此,孤夜不能寐。”
说着,曹操忽然双手一动,拉出内袖,只见那袖子上竟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众臣细看,皆是明国重要文武的姓名、履历、用兵习性,贾诩、郭嘉、陶让、张毅、徐庶、刘辟、张辽、高顺、赵云、黄忠……如今,曹操取笔蘸墨,在袖上郑重添上吕蒙二字。
“尔等将来与明军争锋,”曹操沉声道,“当注意这吕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需小心对待,切不可大意,小瞧于人,否则必吃大亏。”
“臣等谨记大王教诲!”众臣齐声应道。
曹操点头,将笔放回案上:“好,小心使得万年船。继续议事。”
荀攸再次出列:“大王,方才所言,只是战略。具体而言,吾等秦国地寡人少,致国力远弱于明、魏。三国之中兵力最少,为使有人可用,当继续征丁入伍,趁明国未北上之时,抓紧操练,使新兵有所战力。不求野战胜于明军,至少可依城挡住明军,拖垮明军。”
“公达言之有理。”曹操坐回王座,“可若是今继续扩军,恐粮草消耗巨大,男丁过多入伍耽误农事,来年税粮大减,国库空虚。”
一旁的毛阶出列:“大王,臣正是忧心此事。河东、上党、河内、太原等郡。刚已征丁数万,今若再征,恐伤农本。府库存粮本就不多,若再扩军,只恐未战先饥。”
荀彧此时开口:“孝先心忧粮事,也是人之常情。可如今形势逼人,秋后明国就要北上,秦国若无兵可用,抵挡不住或无法取胜明军,耕作再多田地也无用了。只有此时继续扩军,才有可能守住地盘,打败敌人。”
他走到堂中,面向众臣:“若待秋收过后再征丁充军,不说时间是否来得及?一群刚放下农具,未经操练,不熟号令,不练胆气,如何是来势汹汹明军的对手?届时城池被破,良田被夺,府库被抢,一切皆休!”
毛阶沉思片刻,拱手道:“文若所言再理。是阶狭隘了。秋时不能抵挡住或战胜明军,府库有多少钱粮、耕作多少土地都将便宜敌军。如今把钱粮转为实力才是要紧之事。”
曹操也点头同意再继续征兵,如今还是实力最重要,顾及不了其他了,只能再苦苦百姓了。
这时荀攸再次出列:“大王,有一策可解粮草之忧。秦魏二国结盟,当以破明为当头之事。魏国这两年来休养生息,河北富庶,钱粮入库无数。可向魏国求粮或购粮练兵。袁绍看着河南之地明军不断移镇向黄河靠去,孰轻孰重分得清楚。他魏国需秦国牵制明军,一些粮食定会应允。”
曹操眼睛一亮:“公达此计甚善!既要守好城池,又要出兵关中,兵力捉襟见肘,非得扩兵不可。传孤令,各郡继续抽调成丁充军,交由各处驻军抓紧操练,务必在秋收前练出可用之兵。”
“再派使者前去邺城求粮。他袁绍已经援助孤多次,不在乎这一次了。若孤在关中战胜明军,断明国一臂,他袁绍可就赚大了。”
曹操这话一说完,堂中气氛稍松,引得众臣会心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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