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鸿和皮埃尔签订第一轮供货合同，总共2000台海龙洗衣机，三个月内交付，这波净赚10万绿币。
机械厂的车床转得正欢，刘光鸿蹲在车间角落，手里捏着块肥皂，正往洗衣机的滚筒里蹭。泡沫起了一层又一层，可工装袖口的机油印子，还是顽固地赖在布面上。
“还是不行？”罗芸端着搪瓷缸过来，里面飘着枸杞的甜香，“高卢鸡商会的人又来电话了，说要是再拿不出抗硬水的洗衣粉配方，他们就取消代理意向。”
刘光鸿直起身，手背抹了把脸，蹭了道白印子：“硬水含钙镁离子，会中和洗衣粉里的活性成分，在北方根本没法用。那些洋鬼子就是故意刁难，知道咱国产洗衣粉解决不了这问题。”
他把那块快被蹭成薄片的肥皂扔进废料箱——这是第七块试验品，自从红光牌洗衣机垄断国内市场，国外洗衣粉厂商以洛克家族为首，开始疯狂索取新技术，不同意后，要么抬高价格，要么断供抗硬水的进口货，摆明想卡住他们的脖子。
“要不……咱也搞洗衣粉？”罗芸搅搅缸里的枸杞，“我爸说，百货大楼仓库里堆着好多十二烷基苯磺酸，都是以前炼石油剩下的，没人要。”
刘光鸿眼睛一亮。十二烷基苯磺酸是做洗衣粉的原料，他怎么把这茬忘了！“走，去看看！”
百货大楼的仓库积着厚厚的灰，罗主任正指挥着工人搬油桶。看见刘光鸿，他直摆手：“这些东西碱性太大，洗衣服烧手，除了填坑铺路没啥用。你要它干啥？”
“做洗衣液。”刘光鸿敲敲油桶，“洗衣粉怕硬水，液体的说不定能行。”
他想起前世见过的洗衣液配方，不用高温烘干成颗粒，直接调成液体，加些螯合剂就能抗硬水。说干就干，他拉着罗芸往化工厂跑，那里有现成的反应釜。
三天后，第一桶琥珀色的洗衣液在化工厂诞生。
刘光鸿往硬水里倒半杯，搅了搅，泡沫细腻得像奶油。他扔进块沾了机油的抹布，五分钟后捞出来，油印子居然消失！
“成了，老婆！”他抱着罗芸转了个圈，吓得旁边的技术员直捂眼睛——厂长又在车间秀恩爱了。
洗衣液定价五毛一瓶，比进口洗衣粉便宜一半，还送个按压泵。
上市那天，百货大楼的柜台被挤破了门。一个大妈举着空瓶喊：“这玩意儿好！不烧手，泡袜子都不用搓！”
国外厂商的洗衣粉突然就卖不动了。有个洋行的老板气冲冲地跑到涉外部告状，说刘光鸿搞垄断，王部长指着桌上的洗衣液瓶子笑：“人家这是技术创新，有本事你们也搞出抗硬水的洗衣液啊？”
解决了洗衣粉的麻烦，红光牌洗衣机彻底站稳了脚跟。城里娶媳妇，开始流行“三转一响带一光”——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再加上台红光牌洗衣机。刘光鸿去参加表弟的婚礼，看见嫁妆里的洗衣机上系着红绸带，比新娘子的盖头还鲜艳。
这天，王部长突然带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找上门，那人拎着个黑皮包，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
“光鸿，这是七机部的陈工，”王部长神秘兮兮地说，“他们想请你帮个忙。”
陈工打开皮包，里面是些画着齿轮的图纸：“刘厂长，我们想造台特种洗衣机，要求噪音低、防震好，还得能在颠簸的环境下工作……，对了还要防止爆炸！”
刘光鸿越听越不对劲：“这哪是洗衣机？分明是……”
“嘘！”陈工赶紧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别声张！这是给‘海龙’用的，清洗精密零件用的。”
刘光鸿心里咯噔一下。海龙？那不是国家刚立项的核潜艇项目吗？
他看着图纸上的参数——防水深度两百米，耐温差五十度，还要能兼容特殊洗涤剂。这哪是洗衣机，分明是台海上武器小型清洗设备！
“你们七机部人才济济，咋找我取经，这是？”
陈工苦笑：“我们造的设备要么太大，听说你设计的洗衣机电机防震好、噪音小，还能省水……领导说，或许民用技术改造一下，就能派上用场，我们就来摸一下底。”
刘光鸿看着图纸，突然想起上次在百货大楼前，那个偷拍洗衣机的人，难道他们早就盯上这种电机技术？
“行，我试试。”他拿起铅笔，在图纸上画个圈，“把滚筒改成钛合金的，电机用磁悬浮轴承，噪音能降一半。”
陈工眼睛一亮：“磁悬浮？那成本……”
“钱的事你们不用管，我有办法。”刘光鸿笑了，“不过有个条件，设备造出来，得让我去看看‘海龙’长啥样。”
陈工脸都白了：“那可是机密！”
“那就当我没说。”刘光鸿放下铅笔，作势要走。
“别别别！”陈工急得直转圈，“我……我请示一下领导！”
看着陈工小跑着去打电话，王部长拍了拍刘光鸿的肩膀：“你小子，敢跟七机部讨价还价。”
“王部长，”刘光鸿突然严肃起来，“上次高卢鸡商会的皮埃尔，您了解吗？”
王部长愣了一下：“怎么，他是高卢鸡有名的工业巨头，代理过不少家电品牌。”
“我怀疑他跟马克的家族有关系。”刘光鸿压低声音，“他的领带夹上有‘mK’标志，跟之前那个偷拍洗衣机的老外一样，还有和接头的马贵都有相关标志！”
王部长的脸色沉下来：“我会让人查，海龙项目的技术绝不能泄露，你设计设备时，多留个心眼，毕竟身边最近多不少鬼，难保有些不长眼的小鬼。”
陈工挂掉电话，一脸兴奋对刘光鸿说：“领导同意，说等设备调试好，让你去基地参观！”
刘光鸿心里的石头落地，拿起铅笔开始修改图纸，他把洗衣机的滚筒改造成多层滤网结构，电机换成防水的，还加个应急手动装置，万一断电也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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