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9七6年的秋意渐浓，北平的天空似乎比往年更加高远，也更加肃杀。一种无形的、却又无比沉重的压力，从社会的每一个毛孔中渗透出来，凝聚成一个令人心悸的词语——q算。
这个词，像幽灵一样在轧钢厂的车间里游荡，在四合院的屋檐下盘旋，在每一个曾经在那个混乱年代里有过不当言行、或者依附于错误势力的人心头，投下巨大的阴影。
风声越来越紧。广播里的措辞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以前那些炙手可热的词汇和名字，如今被批判、被定性为“J左”和“祸G殃m”。
报纸上的社论，充满了“拨Z反L”、“清算**”的字眼。上面派下来的工作组更加频繁，态度也更加明确、坚决。
轧钢厂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以前和李副厂长走得近的、在运动中充当过打手的、有过严重打砸抢或者诬告行为的，都成了重点的关注对象。谈话、调查、取证……程序在有条不紊却又雷厉风行地进行着。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心里有鬼的，走路都不敢抬头，生怕下一个被叫去谈话的就是自己。
四合院里，这种“q算”的氛围同样清晰可感。
阎埠贵如今简直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整天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更别提迈出二门了。他把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似乎想要把身体缩成一个看不见的点，好让别人找不到他。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过去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拼命回忆着自己是否说过什么过分的话，或者得罪过哪些绝对不能得罪的人。每一个细节都被他反复琢磨，生怕漏掉任何一点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的线索。
幸运的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阎埠贵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还算谨小慎微，虽然偶尔会算计一些小便宜，但应该不至于被“q算”。然而，尽管如此，他的内心依然充满了恐惧，害怕被牵连进这场动荡之中，更担心这不稳定的局势会影响到他那至关重要的退休金发放。
与阎埠贵不同，易中海所感受到的是一种信念的崩塌。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信奉了一辈子的某些东西，如今却被公开批判、否定，这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只能把自己更深地封闭起来，对外面的一切采取一种消极的漠视态度。同时，他也隐隐担心，自己过去作为“一大爷”时，是否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也有可以被“q算”的瑕疵？
秦淮茹更多的是茫然和新的焦虑。“q算”对她来说太遥远，她只担心两件事：一是厂里的动荡会不会让她失去工作；二是棒梗马上就要回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会不会受影响？她本能地觉得，这不是个“回来”的好时机。
而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那个已经被带走隔离审查多日，并且所有风声都指向他将被严厉处理的——许大茂。
他几乎成了“q算”这个词在四合院最具体、最直接的体现。他的命运，似乎已经不再有悬念。
“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许大茂那小子，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也好，清理了这些害群之马，厂里才能清净！”
类似的议论，已经不再是窃窃私语，而是几乎成了公开的共识。一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肃杀之感，笼罩在院子上空。
中院的何雨柱，依旧是那个最冷静的旁观者。他清晰地感受着这“清算”的浪潮，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验证感。
“时候到了。”他心想，“许大茂这盘臭肉，是时候被端下去了。也好，给柱爷我即将开始的新事业，去去晦气。”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对许大茂的清算，只是大幕拉开后的第一个节目。旧的秩序和依附于其上的污秽，将被逐一清扫。而这，正是他等待已久的新天地！
清算的时刻，似乎已经到来。
而许大茂，注定将成为这场席卷全国的浪潮中，一朵最先被拍碎的、微不足道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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