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光微亮，贾琮便醒了。他神清气爽地坐起身，只觉得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分外饱满。侧头看去，鸳鸯还在身边沉睡，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脸颊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红晕，睡得正沉。她似乎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想要起身服侍，可刚一动作，便忍不住轻轻蹙了蹙眉，脸上掠过一丝痛楚和羞赧，身体酸软无力，竟是没能立刻起来。
贾琮见状，伸手轻轻将她按回温暖的被窝里，为她掖好被角，低声道：“别动，好好歇着。今日不必你伺候。”
鸳鸯睁开眼，眸中水光潋滟，带着初为人妇的慵懒和羞涩，声音有些沙哑：“三爷……这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贾琮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听话，再睡会儿。”说着，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才起身下床，自己简单披了件外袍，走出了内室。
外间，晴雯和锦云早已候着了。见到贾琮出来，两人连忙上前。贾琮道：“不必进去吵鸳鸯，让她多睡会。你们伺候我洗漱更衣便是。”
“是。”晴雯和锦云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了然和促狭的笑意，但也都没多问，乖巧地服侍贾琮梳洗，换了身利落的常服。
待贾琮去用早膳时，他特意吩咐：“让厨房给鸳鸯单独备一份精细些的早膳，炖个补身子的汤，等她醒了，你们给她送去。”
“是，三爷。”锦云应下。
贾琮用过早饭，又回房看了一眼，见鸳鸯睡过去了，便不再打扰，转身出了院子。
等他离开后不久，鸳鸯便醒了。身上虽然还有些不适，但精神好了许多。她挣扎着起身，刚穿戴整齐，房门便被轻轻敲响，锦云端着托盘，晴雯跟在后面，两人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鸳鸯姐姐，你醒啦？三爷吩咐给你准备的早膳，快趁热吃。”锦云将托盘放在桌上，上面是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
“有劳妹妹们了。”鸳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
锦云放下东西，便说要去收拾书房，退了出去。房间里便只剩下晴雯和鸳鸯。
晴雯磨磨蹭蹭地没有立刻走，她凑到鸳鸯身边坐下，一双漂亮的杏眼眨呀眨，上下打量着鸳鸯，脸蛋儿微微泛红，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
鸳鸯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也红了，低声道：“晴雯，你……你看什么呢？”
晴雯咬了咬唇，终于鼓足勇气，压低了声音，吞吞吐吐地问道：“鸳鸯姐姐……那个……昨、昨天晚上……三爷他……你们……”她实在不好意思问得太直白，但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羞涩。
原来晴雯本来是要拉着锦云一起问鸳鸯的，但是锦云没那么大胆泼辣，便说让晴雯想问就自己去，所以刚刚就直接找了个借口走了。
鸳鸯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她低下头，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晴雯……你、你别问了……”
“哎呀，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嘛！”晴雯拉住她的袖子，又是撒娇又是央求，“我……我就是好奇嘛……三爷他……对你好不好？那个……到底……疼不疼啊？我听人说……第一次可疼了……还有，那个……到底要怎么做啊？”她越问声音越小，脸也红得像要滴血，但好奇心终究战胜了羞耻心。
鸳鸯被她问得羞窘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看着晴雯那纯粹好奇又带着关切的眼神，想到日后她们都是要一起服侍三爷的姐妹，早晚……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羞意，声如蚊蚋地开始回答：“三爷……三爷对我……很好，很温柔……一开始……是有些疼的……但后来……后来……”她实在说不下去了，只是红着脸点了点头，表示后来是舒服的。
至于“要怎么做”，她更是羞得无法启齿，只能含糊道：“就……就听三爷的……三爷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别怕……”说完这句，她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晴雯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半懂不懂，但看到鸳鸯那副羞不可抑却又隐隐透出幸福甜蜜的模样，心里也大致明白了，三爷应该没有欺负鸳鸯姐姐，而且……好像滋味还不错？这个认知让她自己也莫名地心跳加速，又是害羞又是隐隐的期待。
两个少女红着脸，窃窃私语了半晌，直到锦云回来，才打住话题。鸳鸯匆匆吃了早膳，身上感觉松快了些，便想下床活动。晴雯和锦云连忙扶着她。
就在这时，贾琮又回来了。他本是打算出门前再来看看鸳鸯的情况。一进门，就见鸳鸯被晴雯和锦云一左一右扶着，三个丫鬟脸上都带着未褪的红晕，尤其是鸳鸯和晴雯，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贾琮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他走到鸳鸯面前，温声问道：“感觉如何？身上可还难受？若是不舒服，今日就在房里好好休息，别到处走动。”
感受到贾琮的关心，鸳鸯心中一暖，之前的羞涩也淡了些，轻声回道：“谢三爷关心，奴婢好多了，不碍事的。”
贾琮点点头，又对晴雯和锦云道：“你们好好照顾她。”见三人皆应了，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今日贾琮的计划是去城外的香皂作坊看看。临去北疆，他便让贾芸开始筹备，如今已完工，昨日让人去通知了贾芸今日去作坊转转。
来到约定的地点，贾芸早已等候多时。比起当初那个在廊下求差事、衣着寒酸的落魄旁支子弟，如今的贾芸穿着体面的绸缎棉袍，面容虽仍显清瘦，但眼神明亮，气质沉稳干练了许多。见到贾琮，他立刻快步上前，恭敬地行礼：“侄儿给三叔请安。”
“不必多礼。”贾琮抬手虚扶，打量了他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嗯，精神不错。走，去看看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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