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星辞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上传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下一秒，周围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玻璃般寸寸剥落，又迅速重组。
她呆呆地看着焕然一新的环境，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
这地方……像是从什么科幻大片里直接抠出来的场景！
没有墙壁，四周是流动的、仿佛由纯粹光线构成的边界，无数浮空的操作面板悬浮在半空中，上面快速闪动着各种影像——有她熟悉的城市街景，有她刚才所在的片场实时画面，甚至还有一些画风迥异、看起来像是异世界风格的场景，比如一个长着猫耳朵的少女正在勇斗喷火龙，另一个画面里则是星际战舰在炮火纷飞……
蔚星辞内心： 好家伙，我这是卡进哪个全息网游的加载界面了？还是误入了什么跨次元监控中心？
洋洋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腕，步履从容地走到房间中央，那里悬浮着一个造型简洁、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座椅”。
她自然地坐了上去，双手抱在胸前，帽檐下的目光平静地看着一脸懵圈的蔚星辞。
随后，她随手一挥，蔚星辞身边不远处也出现了一个类似的光构座椅。
“坐。”洋洋言简意赅。
蔚星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那光椅。
触感意外地坚实，带着微温，并不是虚幻的影子。
她这才放心地坐了下去，屁股下的支撑感很实在。
环顾四周，忍不住问道：“这……这就是你们的总部吗？好高科技的样子！”
洋洋摇头：“不是总部，只是我的个人办公室。总部那边还有其他主神在，人多眼杂，不方便带你过去。”
说着，她抬手在空中虚点几下，刚才在片场记录下的现场画面和绳索断口的高清照片立刻被调取出来，放大悬浮在两人面前。
“这不是意外。”洋洋的语气肯定，她指向绳索断口的扫描分析图，“绳子老化的断口不正常。这绳子虽然有些年头，但材质强度完全达不到会自然断裂的程度。而这个断口分析显示的老化程度，比整条绳子的平均老化程度骤然加深了十几个百分点，像是被某种力量瞬间催熟了几十年一样。”
蔚星辞看着那清晰的对比数据，后背一阵发凉，后怕感再次涌上心头：“这……这是有人要害我？不是意外？”
洋洋点头：“而且是之前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外来非法系统的手笔。事情发生时，我紧急调阅了现场所有角度的监控录像，尤其是正对那个箱子的摄像头——画面显示，没有任何‘人’靠近过那里，一切看起来就是自然断裂造成的意外。所以，如果按照你们世界的常规手段去调查，最终结论只会是‘意外’。”
她顿了顿，看向蔚星辞，眼神锐利：“在我分析看来，这就是那个外来系统干的。你成功被盯上了，而且对方很着急，想直接除掉你这个‘诱饵’。”
蔚星辞感觉冷汗都快把衣服浸湿了：“等等！之前也没说我当这‘诱饵’还会有生命危险啊？！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洋洋歪了歪头，似乎有点疑惑：“我以为你知道……不过放心，你不会真死的。有我在呢，就算死了也能给你复活了。你这算是为系统内部办事，属于外派人员，包一切售后，包括但不限于复活、疗伤、心理疏导……”
蔚星辞嘴角抽搐：“……可是，死的话，也挺疼的吧？”
洋洋耸耸肩，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如果你有这方面需求，也可以在死亡瞬间给你临时屏蔽痛觉感知，套餐可选。”
蔚星辞扶额，感觉话题越来越诡异：“额，算了，这个先不扯了。所以，诱饵计划算是成功了？你们找到那个非法系统的线索了吗？”
提到这个，洋洋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
她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甚至有些烦躁地抬手扶了扶额：“没有。那个系统……应该就是被赋予了主神的权能，会屏蔽搜索。这种权限原本是为了方便我们主神下去抽查工作时，能隐身观察真实情况用的。现在倒好，被对方用来屏蔽我的搜索，真是……算计我挺久了。”
蔚星辞听得一头雾水：“你们主神还分这么多派系？而且关系还不和？”
“唉……”洋洋又叹了口气，这次带上了点打工人共同的疲惫，“职场上有真的和谐关系吗？我们神也是有KpI考核的好不好！如果连续几个结算周期绩效不达标，就会被降级成普通主系统，再不行……就直接销毁了。我现在严重怀疑，是隔壁那个负责穿书部门的主神看我绩效太好，故意搞我，压我风头！”
蔚星辞听得目瞪口呆，感觉信息量过大，cpU有点过载：“额……你们神界的职场斗争也这么卷吗？搞不懂，反正我这级别也触及不到。那现在是对这个外来系统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也不全是。”洋洋收敛了抱怨的情绪，恢复冷静，“根据懒懒刚才给我的反馈，她在片场被强烈干扰了。这说明，那个外来系统离你们非常近。多注意一下你身边的人，它一定就在你周围，这样才能在有效范围内干扰到与绑定的懒懒。超出以宿主为圆心的半径五百米，是绝对干扰不到的。”
蔚星辞猛地一拍大腿：“所以！那个非法系统当时就在片场？！”
洋洋肯定地点头。
蔚星辞立刻开始头脑风暴，第一个怀疑对象冒了出来：“会不会是蔚昭宁？懒懒之前就说她身上有bUG，数据异常！”
洋洋再次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不是她。发现她数据异常的第一天，懒懒就向我汇报了。我单独彻查过她的核心数据流……她更像是被‘删除’过，但因为操作违规，权限或者逻辑不足，导致删除不彻底，没删干净。”
蔚星辞更疑惑了，感觉脑子快成浆糊了：“啊，懒懒和我也是这么说的。”
“对，你能理解吗？”
蔚星辞所有所思“就像我电脑里想删除一个文件夹，结果系统提示‘程序正在运行，无法删除’，然后我一气之下把文件夹里其他文件都删光了，就剩下那个正在运行的核心程序动不了……这种？”
洋洋闻言，帽檐下的眉头挑了挑，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难得的赞许：“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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