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口的风比狼山更烈,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刀子割似的。石惊弦站在 “八卦锁魂阵” 的阵前,离火剑的赤芒被狂风撕成碎片,映着阵中交错的冰棱 —— 那些冰棱按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八卦排列,每个卦位都立着尊冰雕,雕的竟是影阁历代阁主的模样,眉眼间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阵邪门得很,” 烟霞客缩着脖子往石惊弦身后躲,花袍被风吹得像面破旗,“小爷的‘醉八仙’都不敢往前凑!” 他怀里的老鼠吱吱乱叫,挣着要往回跑,却被他死死按住,“没出息的东西,见了冰块就吓破胆?”
苏晚晴的软鞭缠在块突出的冰岩上,借力稳住身形:“如眉姐,你看冰雕的眼睛,是不是在动?” 她指尖指向 “坎卦” 位的冰雕,那雕像是柳如眉的父亲柳乘风,双眼的位置竟泛着红光,像是两团鬼火。
柳如眉的寒潭剑在掌心凝出冰棱,剑穗上的冰晶坠子疯狂颤抖:“是‘摄魂术’!冰雕里封着影阁弟子的魂魄,被阴阳教用邪法操控了。” 她从袖中摸出三枚朱砂符,“这是爷爷给的‘破邪符’,贴在冰雕眉心能暂时镇住它们。”
石惊弦接过符纸,离火剑在掌心转了个圈:“按奇门阵理,‘兑卦’是生门,咱们从那里突破。如眉,你用冰棱冻住冰雕的关节;晚晴,你用毒针扰它们的视线;烟霞客,你的烟雾弹能撑多久?”
烟霞客拍着胸脯保证:“最少一炷香!就是……” 他挠挠头,“上次在泉州偷的硫磺快用完了,可能掺了点辣椒粉。”
“辣椒粉正好!” 苏晚晴笑得软鞭都抖了,“呛死这些邪祟!”
三人刚要行动,阵中突然传来 “咔嚓” 脆响,八尊冰雕同时睁眼,红光映着雪光,把整个山口照得如同地狱。“坎卦” 位的柳乘风冰雕突然抬手,掌心射出道冰箭,直取柳如眉的面门。
“小心!” 石惊弦拽着她往旁边跳,冰箭擦着她的发梢飞过,钉在身后的雪地里,瞬间冻成根冰柱。柳如眉趁机旋身,寒潭剑划出 “坎卦?冰网”,冰棱缠住冰雕的手腕,同时将朱砂符拍在它眉心。红光骤灭,冰雕僵在原地,关节处渗出黑血。
“有用!” 柳如眉的声音带着喜色,却见 “乾卦” 位的冰雕突然炸开,碎冰中钻出个穿黑袍的阴阳教徒,手里的拂尘化作数道鞭影,抽向石惊弦的后心。
“离卦?燎原!” 石惊弦的火剑反手扫出,火浪卷着辣椒粉,把教徒的黑袍燎出个大洞,呛得他连连咳嗽。烟霞客趁机蹦出来,烟杆往他膝盖上一敲:“小爷这招‘敲山震虎’怎么样?”
教徒惨叫着跪倒,却见 “震卦” 位的冰雕突然迈动脚步,手里的铁尺直砸烟霞客的头顶。苏晚晴的软鞭闪电般缠上铁尺,透骨钉 “噌” 地射向冰雕的咽喉:“花袍子快躲开!这是你惹不起的!”
烟霞客连滚带爬躲到石惊弦身后,看着冰雕咽喉处的黑血,咋舌道:“乖乖,是影阁的‘铁尺判官’柳三爷,当年可是能一尺子劈断巨石的主儿!”
石惊弦的火剑与柳如眉的寒潭剑突然交叉成十字,冰与火在阵中织成道光,将扑来的冰雕逼退三尺。“按《孙子》‘分进合击’!” 他喊道,“如眉去‘艮卦’,我守‘离卦’,晚晴和烟霞客缠住中间的教徒!”
柳如眉应声而去,寒潭剑在 “艮卦” 位的冰雕眉心贴上符纸,却见那冰雕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尸体 —— 竟是失踪多年的影阁二长老!他的胸口插着支梅箭,箭尾刻着个 “苍” 字,是柳苍澜的笔迹。
“是柳苍澜害了二长老!” 柳如眉的声音发颤,寒潭剑劈开冰雕,“他把尸体封在冰里,就是为了用魂魄布阵!”
阵中央突然传来惊天怒吼,阴阳教的教主踩着冰棱走来,黑袍在风中翻飞,兜帽下露出张与石惊弦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角多了道刀疤。“石惊弦,” 他的声音像两块冰在摩擦,“没想到吧?我就是你爹当年救下的蒙古孤儿,他收我为徒,却不肯传我‘焚心诀’,活该被我灭口!”
石惊弦的火剑剧烈颤抖,离火在掌心几乎失控:“是你杀了我爹?”
“是又如何?” 假石啸天狂笑,拂尘突然化作毒蟒,缠向石惊弦的脖颈,“他还留了后手,让柳乘风藏起最后一块青铜镜!今天我就要用你们的血,祭我的‘阴阳大法’!”
柳如眉的寒潭剑突然从斜刺里窜出,冰棱斩断拂尘的毒丝:“他在‘巽卦’位!那里是阵眼!”
石惊弦会意,离火剑化作道火龙,“离卦?火凤穿林” 的火势卷着雪沫子,直扑 “巽卦” 位的冰台。那里果然立着尊最大的冰雕,雕的是影阁初代阁主,胸口嵌着最后一块青铜镜碎片。
假石啸天的拂尘突然缠上冰雕,黑袍下飞出数十道黑影,是被操控的影阁弟子魂魄,个个青面獠牙。“锁魂阵,起!” 他权杖顿地,八尊冰雕同时炸开,碎冰中钻出无数鬼爪,抓向三人的脚踝。
“三英合璧!” 石惊弦的火剑、柳如眉的寒潭剑、苏晚晴的软鞭突然交缠在一起,冰、火、毒三股力量在阵中炸开,红光映着雪光,竟将鬼爪烧成了白雾。烟霞客趁机把最后一把辣椒粉往假石啸天脸上撒:“小爷给你加点料!”
假石啸天被呛得睁不开眼,石惊弦的火剑趁机刺穿他的黑袍,露出底下的铁甲 —— 是蒙古的 “玄铁铠”!“果然是蒙古奸细!” 离火顺着剑刃蔓延,烧得铁甲滋滋作响。
柳如眉的寒潭剑也没闲着,冰棱镖射向他的手腕,逼得他松开青铜镜碎片。苏晚晴的软鞭卷住碎片,往石惊弦手里送:“快拼起来!”
三块碎片合一的瞬间,青铜镜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映出完整的龙脉图 —— 原来大宋的龙脉不在地下,而在百姓心中,图上标注的不是山川,是无数忠良的名字,从岳元帅到石啸天,密密麻麻写满了镜面。
“不可能!” 假石啸天的铁甲突然裂开,金光穿透他的心脏,“龙脉图怎么会是这个……”
“这才是真正的龙脉。” 柳如眉的声音在金光中回荡,“民心所向,便是龙脉所系。”
假石啸天的身体在金光中渐渐消散,化作无数光点,被青铜镜吸了进去。锁魂阵的鬼爪也随之消失,雪地里露出块石碑,刻着 “影阁守心,而非守图” 八个大字。
烟霞客捡起地上的青铜镜,翻来覆去地看:“就这破镜子?没金银珠宝吗?” 他突然 “哎哟” 一声,镜子烫得像块烙铁,从手里飞出去,悬在半空,镜面的金光射向远方,把蒙古大军的布防照得一清二楚。
“是岳将军!” 苏晚晴指着金光尽头,岳鹏举的大军正顺着光轨冲锋,蒙古兵在金光中溃不成军,像被晒化的雪。
石惊弦握紧柳如眉的手,离火剑在金光中泛着暖光:“原来龙脉图的真正用处,是指引忠魂破敌。” 他看向她的眼睛,里面映着漫天金光,“就像你说的,民心才是根本。”
柳如眉的耳尖在金光中红得像朱砂,突然踮脚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比昆仑的雪还轻,比离火的光还暖:“等打完这仗,去梅庄种桃花吧,你说过那里的花开得比刺桐艳。”
烟霞客突然怪叫一声,指着山口的雪堆,那里爬出来个浑身是伤的秦家帮余孽,手里举着个火把,正往青铜镜扔去:“教主说了,得不到就毁掉!”
苏晚晴的软鞭闪电般缠上火把,往回一拽,火把掉在余孽自己身上,烧得他嗷嗷直叫。烟霞客趁机用烟杆把他敲晕,得意地哼起小曲:“小爷这‘螳螂捕蝉’,够不够精彩?”
就在此时,青铜镜的金光突然变暗,镜面映出临安城的景象 —— 皇宫里火光冲天,秦桧的后人正带着残党逼宫,皇帝被困在坤宁宫!
“是秦嵩的余党!” 柳如眉的寒潭剑瞬间出鞘,冰棱在掌心凝成尖刺,“他们想趁岳将军在外,颠覆大宋!”
石惊弦望着镜中的火光,离火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回临安。”
柳如眉点头,寒潭剑轻碰他的火剑:“这是最后一战了。”
苏晚晴的软鞭已经缠上最近的战马:“走!让那些奸臣看看,姑娘们的厉害!”
烟霞客抱着 “醉八仙”,颠颠地跟在后面,花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等等我!小爷还没拿到赏钱呢!”
四人的身影消失在昆仑山口的风雪里,青铜镜悬在半空,金光渐渐化作一道细线,连着临安的方向,像条看不见的血脉,将忠魂的力量源源不断地送往那座风雨飘摇的皇城。
只是镜中最后闪过的画面,是坤宁宫的龙椅上,坐着个穿凤袍的女子,手里把玩着枚熟悉的梅纹令牌,眉眼间竟与柳如眉有七分相似 —— 那是谁?为何会有影阁的信物?
风雪掩埋了他们的脚印,却盖不住离火剑的余温,在昆仑的暮色里,燃成一点奔向黎明的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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