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天城,凌霄殿内。林越高踞主座,气息渊深,混沌、时空 道韵内敛,却自有一股威压天地的气势。下方,核心重臣齐聚。
血煞(大乘后期巅峰,血之法则八链)肃立左侧首位,玄冥(大乘中期,玄冥法则三链)、幽泉(大乘初期,杀戮法则一链)、骨尊(大乘初期,力量法则一链)分列其后。
右侧则是第五文渊、星衍、天机子、凌霜雪、冷凝霜、苏小婉 等。
一月之期已过。混沌空间核心修炼区(百倍时间流速)内,已过近十年。在林越不计成本的资源倾斜下,众人修为皆有精进。
玄冥道尊凭借玄冥真水精魄 与万年冰髓心,成功将玄冥法则 凝聚至第三链,踏入大乘中期,气息愈发冰寒深邃,举手投足可冰封万里。
幽泉、骨尊根基彻底稳固,杀戮法则 与力量法则 的第一链已至圆满,正向第二链 迈进,战力飙升。
蚀骨、九头、金鹏三人厚积薄发,在法则本源丹 与各自契合的天材地宝辅助下,成功渡过大乘天劫,正式踏入大乘初期,成为紫霄府新的道尊战力!
第五文渊服用九转还魂丹 与养神道茶,不仅弥补了昔日因过度推演而损伤的道基,寿元大增,气息也更加圆融,处理政务、推演天机,愈发得心应手。
其余核心骨干,也多有突破,整个紫霄府的实力,发生了质的飞跃。
“诸君,一月之功,成效斐然,本座甚慰。”林越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然,道途漫漫,强敌环伺。混沌海之行,迫在眉睫。那‘祭月尊使’及其背后势力,所图非小,实力深不可测。我苍墟虽有长足进步,但仍需更强的底蕴,更锋利的‘尖刀’。”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大乘道尊,乃一方巨擘,然亦有高下之分。法则领悟,是为根本。本座观诸天万法,有十绝,若能各得其道,相辅相成,则可法成天罗,无懈可击!”
“一曰时间,为尊,掌岁月流转,倒果为因。”
“二曰空间,为王,掌维度乾坤,穿梭无界。”
“三曰命运,掌众生宿命,气运兴衰。”
“四曰因果,掌万物关联,业力轮回。”
“五曰造化,掌创造衍生,化死为生。”
“六曰毁灭,掌破灭终焉,归于虚无。”
“七曰五行,掌天地基元,调和万法。”
“八曰阴阳,掌对立统一,平衡寰宇。”
“九曰力量,掌一力破万,粉碎万法。”
“十曰轮回,掌生死轮转,灵魂归宿。”
“此十绝 法则,若能各寻其一精通者,与本座时空法则 相辅相成,结成混沌十绝阵,则诸天万界,何处不可去?何等大敌不可敌?”
林越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寂静,众人皆被这宏大的构想所震撼。十大绝顶法则,各寻一精通者,还要结成大阵?这谈何容易!任何一绝 法则的掌握者,无不是惊才绝艳、气运滔天、心高气傲之辈,且大多隐世不出,或是一方巨擘,岂是轻易能够收服、聚拢的?更何况还要精通?
“界主……此十绝 法则,皆是至高大道。能领悟其一者,已是凤毛麟角,堪称道尊中的翘楚,甚至可开宗立派,雄踞一方。若要寻得十位,且皆愿追随界主……”第五文渊沉吟道,面露难色。
“本座知此事艰难,非一日之功。”林越点头,神色平静,“然,事在人为。混沌海广阔无垠,机缘无尽,奇人异士无数。此行,便是一个开始。我等并非要立刻寻齐十人,而是心中有此目标,行走诸天,多加留意,徐徐图之。”
他看向众人:“尔等之中,幽泉 掌杀戮,此乃毁灭法则 之分支演变,若能溯本归源,感悟毁灭真谛,将来可期毁灭 一席。骨尊 走力量 极致之路,正合力量法则 之途,当继续深研,不可懈怠。血煞 之血道,蕴含造化 与毁灭 两面,亦可推演。玄冥道友之玄冥,深合阴阳 之阴,五行 之水,可互为参详。霜雪之丹道,暗合造化 之理;凝霜之灵植,通造化 与五行 之生;小婉之符阵,涉空间、五行、阴阳 之变。尔等皆可循自身之道,触类旁通,或许他日,未必不能自成一绝。”
众人闻言,若有所思,心中升起一股豪情与向往。是啊,十绝虽难,但未必不能从自身所长出发,去触摸那至高大道。
“不过,”林越话锋一转,“混沌海之行,凶险莫测,仅凭我等当前力量,仍显不足。需先行物色、招揽数位 可靠且潜力巨大、或已有所成的大乘期 强者,补全短板,壮大队伍。文渊先生,星衍,天机子,你三人执掌情报、天机,可曾留意到,修罗界周边,乃至更远星域,有哪位散修或势力,在某一绝 道上,有独到之处,且处境堪忧,或可为我所用?”
第五文渊与星衍、天机子对视一眼,沉吟片刻,道:“禀界主,经梳理情报与推演天机,确实有几人,或许符合界主所说‘处境堪忧,或可招揽’之条件。然,皆非易与之辈,且性情古怪,踪迹难寻。”
“但说无妨。”
“其一,居于修罗界 与古魔族 交界处,一片名为‘迷失星河’ 的绝地中的独行客,自称‘星河钓叟’。传闻其擅长空间法则,已达四链 之境,能于混乱星空中开辟稳定航道,甚至短暂折叠空间,进行超远距离挪移。其人性情孤僻,不喜纷争,常年垂钓于空间乱流 之中,似在寻找什么。曾因拒绝为古魔皇效命而遭其麾下大将追杀,遁入‘迷失星河’后,便再未现身。或许,可尝试接触。”
“空间法则 四链?倒是个不错的人选。”林越点头,空间为王,若得此臂助,无论是赶路、布阵、还是对敌,皆有大用。“继续。”
“其二,在天妖宫 与真龙界 缓冲地带,有一流浪星域,其中隐居着一位盲眼琴师,自称‘天听’。传闻其精通音律大道,却能以音律窥探、拨动他人命运丝线,虽未直接言明掌握命运法则,但种种迹象表明,其已触及命运 门径,甚至可能凝聚了命运法则之链!因其能力诡异,曾为天妖宫某位妖皇批命,言其有‘陨落之劫’,后果应验,导致其被天妖宫与真龙界部分势力忌惮、追捕,如今藏匿行踪,生死不明。若能寻到,或可窥探命运之秘。”
“命运法则……”林越眼中精光一闪。命运缥缈,若能掌握,无论是趋吉避凶,还是布局算计,皆有无穷妙用。此人若能收服,价值无可估量。“此人必须找到!星衍,天机子,你二人全力推演其下落!”
“其三,位于万法枯寂海 边缘,靠近混沌海 入口的一片死寂星云 中,近年有传闻,出现一位神秘丹师,自称‘造化子’。其炼丹之术神乎其技,能以死寂星辰 为炉,混沌风暴 为火,炼制出蕴含造化生机 的丹药,甚至可点化顽石,起死回生。疑似触及造化法则 边缘。此人行踪不定,且似乎与那‘祭月尊使’有过接触,似敌似友,态度不明。风险极大,但若成,或可补全造化 一席。”
“造化法则……与祭月有关?”林越眉头微皱。此人背景复杂,但若能得其相助,无论是疗伤、炼丹、还是创造生机,对即将深入混沌海的队伍来说,至关重要。“此人需重点留意,查明其与祭月之关系,再作定夺。”
“此外,”第五文渊补充道,“据血煞道友提及,其早年游历时,曾于混沌海 外围‘轮回渊’附近,感应到一股极其隐晦、却令其神魂战栗的轮回气息,疑似有轮回法则 掌握者潜修。但那里是生命禁区,大乘入内,亦十死无生,故未有深入探查。”
“轮回法则……生命禁区……”林越手指轻叩扶手。十大绝顶法则,果然都非同小可,掌握者要么隐世不出,要么身处绝地。“无妨,待我等实力足够,自当前往一探。还有吗?”
“暂无其他明确人选。因果、五行、阴阳 等法则的顶尖掌握者,大多隐匿更深,或为某些古老道统的镇派老祖,轻易不会现身。时间法则 更是传说中的传说,近古以来,几无人见。” 第五文渊摇头。
“无妨,有此四人线索,已属难得。” 林越目光扫过众人,“混沌海之行,便以此四人为初步目标。若能得空间、命运、造化 之助,我苍墟实力将更上层楼。即便不能,也可结个善缘,探明混沌海虚实。”
“界主,如何行事?是分头寻找,还是……” 幽泉问道。
“不宜分兵。” 林越摇头,“混沌海凶险,祭月尊使在暗,需集中力量。本座决定,亲率核心战力,前往万法枯寂海 边缘,寻找那‘造化子’。此人最是关键,且与祭月或有牵连,必须先行查明。至于‘星河钓叟’与‘天听’,可先放出消息,以高阶空间材料、蕴含命运道韵的奇物 或救治其旧伤 等为引,试探接触,表达善意,待从混沌海归来,再做打算。”
“是!”
“传令:即日起,紫霄府进入战备状态。玄冥道友坐镇中枢,与文渊先生总揽全局,继续整合修罗界,消化战果,培养新人。血煞、幽泉、骨尊、蚀骨、九头、金鹏,随本座同行。霜雪、凝霜、小婉亦同往,丹符器阵,不可或缺。星衍、天机子负责推演天机,规避凶险,定位‘造化子’可能所在。”
“一月后,混沌海边缘,‘葬星古渡’ 集合。此行,代号——‘寻绝’!”
“谨遵界主法旨!”
葬星古渡,绝地边缘
一月后,万法枯寂海边缘,一片名为“葬星古渡” 的荒凉星域。此地星辰寂灭,灵气枯竭,唯有无尽虚空风暴与破碎的古星残骸 漂浮。传说,这里是上古某次大战的遗迹,也是进入混沌海 的前哨站 之一,充斥着不稳定的空间裂缝与诡异的时光乱流。
虚空之中,一座通体漆黑、形如梭鱼、烙印着星辰与虚空符文 的新型星舰 静静悬浮。这是苏小婉与天工坊最新研制的“破虚级” 星舰——“混沌号”,融合了不灭宗部分空间技术与噬空虫的空间天赋,防御、速度、隐匿、空间跳跃能力都远超从前。
舰桥内,林越负手而立,遥望前方那一片混沌、扭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神识 的无边雾霭——那便是混沌海 的外围屏障。其内,隐约可见星辰残骸、大陆碎片、乃至破碎的法则 在沉浮,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荒古、死寂、却又蕴含大恐怖与大机缘 的气息。
血煞、幽泉、骨尊、蚀骨、九头、金鹏六位道尊,分列左右,气息沉凝。凌霜雪、冷凝霜、苏小婉三女,则负责星舰内部的丹药、灵植、符阵运转。星衍与天机子盘坐于推演法阵 中,指尖灵光流转,不断测算着安全路径与“造化子”可能出现的方位。
“界主,前方三百万里,有一处相对稳定的空间锚点,疑似是古代星门遗址,或是进入混沌海的入口之一。‘造化子’最后出现的气息,曾在那附近残留。” 天机子睁开眼,指向星图上一个闪烁的光点。
“据传,那‘造化子’性情古怪,不喜争斗,常年隐匿于混沌海边缘的死寂星辰 或破碎秘境 中,以采集混沌边角料 与寂灭道韵 炼丹。其炼丹之地,必有异象 与丹香 残留,且周围时空常有扭曲,似是因其炼丹手法涉及造化 与时空。” 星衍补充道。
“混沌边角料?寂灭道韵?” 林越若有所思。混沌海边缘,充斥着狂暴的混沌之气与各种诡异能量,寻常修士避之不及,此人却以此为炼丹材料,果然不凡。“传令,混沌号,向目标锚点,隐匿前进。开启全频段神识扫描 与道韵感知,留意一切异常能量波动与时空扭曲。”
“是!”
混沌号悄然启动,舰体符文亮起微光,如同一尾游鱼,悄无声息地滑入那混沌雾霭之中。
航行不过半日,前方虚空突然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 与法则对冲 的轰鸣!
“前方发现战斗!能量等级……极高!至少是大乘中期 以上级别!一方气息阴冷死寂,蕴含血月 与诅咒 道韵!另一方……生机盎然,却带着造化 与寂灭 交织的诡异气息!” 负责侦查的金鹏妖尊(其目力神通非凡)厉声喝道。
“血月?诅咒?是祭月尊使的人!” 林越眼中寒光一闪,“另一方,很可能就是‘造化子’!全舰戒备,隐匿阵法全开,靠过去!”
混沌号悄无声息地靠近战场边缘。透过观测法阵,只见一片破碎的星辰碎片带中,三道身影 正在激烈交战。
其中两人,浑身笼罩在血月长袍 中,看不清面目,一人手持血色弯刀,刀光过处,空间腐朽,万物凋零,散发出大乘中期 的死亡法则 波动;另一人手持骨笛,吹奏出诡异音波,音波所及,生灵癫狂,神魂错乱,乃是大乘初期 的混乱法则。两人配合默契,将第三道身影 死死围在中间。
那被围攻者,是一名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头戴竹冠,面容清癯,眼神却沧桑而明亮的老者。他手中并无兵器,只托着一尊古朴的青铜丹炉,炉盖微开,散发出氤氲的造化之气 与灰败的寂灭之息。面对两名强敌围攻,他神色平静,只是不断从丹炉中洒出各种颜色的丹粉。丹粉或化作生机盎然的藤蔓 缠绕、抵消死亡刀光;或化作寂灭灰雾 侵蚀、同化混乱音波;更有点点丹火化作符文锁链,试图反击。其气息,赫然也是大乘中期,且造化法则 与一种寂灭法则 诡异交融,形成了独特的防御与反击手段。
“果然是造化子!而且,他似乎……在以丹道,模拟、驾驭寂灭法则?” 凌霜雪美眸中异彩连连,她是丹道大家,立刻看出了门道。
“祭月尊使麾下,竟有两位大乘在此围杀造化子……看来,造化子手中,或有他们急需之物,或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林越目光闪烁,瞬间做出判断。
“界主,救是不救?” 幽泉舔了舔嘴唇,眼中血光隐现。
“救!” 林越毫不犹豫,“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更何况,此人对我们有大用。而且……” 他看向战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持骨笛的混乱道尊,似乎神魂有旧伤,且对寂灭之气 颇为忌惮。血煞,你的血煞皇道 可侵蚀神魂;蚀骨,你的蚀骨魔气 专克生机,与寂灭有异曲同工之妙。你二人,配合造化子,缠住那持骨笛者,务必生擒,本座要搜魂!”
“是!” 血煞与蚀骨领命。
“幽泉、骨尊,你二人随我,对付那持血色弯刀的死亡道尊。金鹏,掠阵,防止其逃遁。霜雪、凝霜、小婉,准备疗伤丹药、困敌符阵、生机灵植,随时支援造化子。星衍、天机子,布周天禁断大阵,封锁这片虚空,别让他们传讯出去!”
“遵命!”
命令下达,混沌号瞬间解除部分隐匿,如同潜行的巨兽,猛地从虚空风暴中冲出!
“什么人?!”
“找死!”
两名祭月麾下的道尊惊怒交加,他们没想到在这混沌海边缘,竟然有人敢插手他们的行动。
造化子也是微微一愣,看向突然出现的星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
“造化子道友勿慌,苍墟林越,特来助道友一臂之力!” 林越的声音透过星舰传出,同时,他一步踏出星舰,大乘中期 的磅礴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混沌 与时空 道韵交织,瞬间笼罩全场!
“大乘中期?还有……时空道韵?” 死亡道尊瞳孔一缩,手中血色弯刀光芒大盛。
“苍墟林越?没听说过!敢管‘祭月’的闲事,活腻了!” 混乱道尊厉喝,骨笛声更加尖锐。
“是不是闲事,打过才知道。” 林越冷笑,时空之匕 已然在手,“血煞、蚀骨,动手!”
“遵命!”
血煞道尊长啸一声,身后八条血之锁链 如龙腾空,血海皇道 领域展开,带着侵蚀神魂、污秽法力 的恐怖威能,直扑混乱道尊!蚀骨魔尊则化作一道灰影,蚀骨魔域 展开,无穷蚀骨魔气 带着消融生机、寂灭万物 的气息,从侧翼包抄!
“血煞皇道?还有蚀骨魔气?你们是修罗界与古魔族的人?竟敢背叛尊使?!” 混乱道尊又惊又怒,他神魂确有旧伤,最怕血煞这种侵蚀神魂的攻击,更对蚀骨的寂灭魔气忌惮三分,一时间竟被两人联手逼得手忙脚乱。
“你的对手是我。” 林越拦在死亡道尊面前,时空之匕 划破虚空,时间迟缓 与空间折叠 同时发动,将其拖入时空泥沼。幽泉与骨尊一左一右,杀戮血海 与不朽骨拳 轰然杀至!
造化子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再犹豫,手中青铜丹炉炉盖大开,氤氲造化之气 与灰败寂灭之息 喷涌而出,化作两条阴阳鱼,环绕自身,攻防一体,同时洒出更多丹粉,辅助血煞与蚀骨,围攻混乱道尊。
大战,在这片混沌海边缘的破碎星域,轰然爆发!而这场遭遇战,也将成为林越寻找“十绝”扈从,揭开“祭月”阴谋的关键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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