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战他们回到水月洞天,转眼已是五个月了。这五个月里,日子在日复一日的期盼与等待中缓缓流淌,可关于救治天雪的关键——千年何首乌与藤根,依旧是杳无音讯。
童战一回来就询问灵镜,千年难遇的药材在于何处,天雪在哪里?可灵镜始终静静矗立,镜面澄澈却毫无波澜,没有给出半点回应。询问其他,灵镜就有反应。
童战诚心占卜,龟甲定格显露出“顺利”“平安”卦象。他先是怔愣,不解,寻药之路步步荆棘为何卦象言“顺利”,又因“平安”二字放下悬心——最牵挂的便是天雪安危,得知她安好,心里便放心了。
御剑山庄也从未停下寻药的脚步,铁卫队们更是分赴四方,踏遍名山大川、险岭深谷。可时间一天天过去,那些讯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传来半点有用的回响。偶尔从远方传来一两则疑似的线索,众人总是满怀希望地派人核实,可最终都证实不过是镜花水月,空欢喜一场,徒增几分失落与疲惫。
值得欣慰的是,三个宝宝已长成了九个月大的活泼小家伙。他们的眉眼间愈发灵动讨喜,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肌肤细腻得能掐出水来,一笑便露出浅浅的梨涡,几颗刚冒头的小乳牙白生生的,嵌在粉嘟嘟的小嘴里,格外可爱。
平日里,他们总爱挥舞着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要么相互抓挠着玩耍,要么盯着身边的花草虫鱼咿呀学语,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生疼爱,忍不住想上前抱抱、逗逗。
这日清晨,晨雾还未散尽,如轻纱般笼罩着水月洞天的山山水水。青石小径上凝着细碎的露华,踩上去湿漉漉的,空气清新而湿润,带着草木的清香与泥土的芬芳,深吸一口,便觉心旷神怡。
正厅的角落里,隐修正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准备着防止蚊虫叮咬的药包。他将草药分成均等的三份,一一装进三个绣着小兔子、小狮子、小老虎图案的小袋子里,针脚细密,图案可爱。他一边装,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这草药得配均匀了,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才能护住三个小祖宗不受蚊虫侵扰,安安稳稳地长大。”
童心则在一旁的小床边,玩得不亦乐乎。他一会儿对着宝宝们做鬼脸,鼓起腮帮子、瞪大眼睛,逗得小家伙们咯咯直笑。一会儿又学着小鸟“叽叽喳喳”、小狗“汪汪汪”的叫声,模仿得惟妙惟肖。
小悠牧、小书逸和小琉璃被他逗得乐不可支,小身子在小床里扭动着,咿呀声不断,小巴掌拍得“啪啪”响,整个厅堂都充斥着孩子们清脆的笑声。
童战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云雾茶,目光温柔地落在三个孩子身上,脸上满是为人父的慈爱与满足。看着孩子们活泼可爱的模样,听着他们稚嫩的笑声,连日来因寻药无果而积压在心头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就在这时,天行长老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正厅,脸上堆着温和的笑意,声音洪亮却带着几分轻柔:“族长,今日天气正好,阳光柔和,灵气也足,我们带孩子们去后山感知灵气最是适宜!”
他话音未落,不等童战回应,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小床走去,身后五位长老也快步跟上,眼神里满是掩不住的急切与期盼——自从三个宝宝降生,这些平日里威严持重的长老们,便成了最忠实的“守护者”,日日都想多陪陪这三个宝贝疙瘩。
童战见了,便知道长老们又按捺不住想带孩子们出去的心思,他无奈地笑了笑,重新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中满是暖意。水月洞天许久没有这般热闹温馨的景象了,这份烟火气,正是他所珍视的。
天行长老抢先一步抱起了攥着拨浪鼓的小悠牧,小家伙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转,好奇地打量着围上来的天行长老,小手还不安分地扯了扯天行长老花白的胡须,惹得天行长老哈哈大笑,连声道:“好小子,力道倒是不小!”
天空长老则抱起了小书逸,他立刻乖巧地靠在长老肩头,小手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衣袖,嘴里发出软糯的“咿呀”声,像是在跟长老打招呼,模样温顺又讨喜。
小琉璃则抿着粉嘟嘟的小嘴,嘴角挂着浅浅梨涡,被第三位长老稳稳抱在怀中,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模样可爱至极,让人心都化了。
剩下的三位长老没抢到抱孩子的机会,只能一脸羡慕地跟在后面,频频探头打量,时不时还想伸手摸摸宝宝们的小脸蛋,眼神里的疼爱几乎要溢出来。
“小悠牧乖啊,天行爷爷带你去看看花花,后山的花开得正艳呢!”天行长老抱着怀里的小家伙,语气宠溺得不像话。
“小书逸乖,天名爷爷带你去看看小鸟,它们会唱好听的歌哦!”天空长老也笑着说道,还轻轻晃了晃怀里的孩子。
“小琉璃乖乖啊,爷爷带你去看漂亮的小蝴蝶,它们会跳舞呢!”抱着小琉璃的长老也柔声哄着,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其余三位长老簇拥着三个宝宝,转身便要向门外走去,满心都是带孩子们亲近自然的期盼。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软糯的童音骤然划破厅堂的宁静,如同天籁般砸在每个人的心尖上:“碟——”
众人齐齐一愣,纷纷循声望去,只见被天行长老抱着的小悠牧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小手指向不远处的童战,嘴角还沾着一丝未干的奶渍,小嘴巴微微开合着,像是在确认自己刚刚发出的声音。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被天空长老抱着的小书逸也跟着张了张嘴,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含糊,却依旧清晰可辨:“跌——”他一边喊着,一边伸出小手,朝着童战的方向使劲挥舞着,眼神里满是依赖与渴望。
紧接着,最是乖巧的小琉璃也微微侧过头,目光精准地落在那个日日抱着她喂奶、哄睡、陪她玩耍的熟悉身影上,软糯的嗓音如同春日里的细雨,轻轻响起:“叠——”
三声发音相近却又各有软糯的呼唤,像三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六位长老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脚步再也迈不动半分。抱着小悠牧的天行长老手一抖,险些将怀里的小家伙摔落,亏得他修为深厚,反应极快,连忙收紧手臂稳稳抱住,可脸上的震惊却丝毫不减,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嘴里喃喃道:“这、这是……开口说话了?才九个月啊!水月洞天从未有过这般早慧的孩子!”
童战也彻底愣住了,端着茶杯的手悬在半空,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手背上。他怔怔地望着被长老们抱着的三个孩子,眼眶瞬间泛起热意,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狂喜——那声声模糊的呼唤,是在叫他“爹”吗?是他的孩子们在叫他?这五个月来的焦虑、思念、疲惫,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归宿。
童心刚要跟着长老们出去,闻言瞬间僵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半晌才憋出一句:“二、二哥,他们……他们真的说话了?”他挠了挠头,心里暗自嘀咕,小璟泽都是一岁才慢慢开口,这三个小侄子侄女才九个月,竟然就会叫人了,也太厉害了吧!
隐修更是夸张,手里刚装好的药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草药散落一地。他揉了揉眼睛,又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才确信不是幻觉,指着三个宝宝,声音都带着颤抖:“这、这三个小祖宗!平时只会啊啊啊的,怎么突然就会叫人了?才九个月啊!”
三个宝宝像是不解众人为何这般反应,小悠牧看着童战眼中的水光,又清晰地叫了一声:“爹——”这次的发音比刚才标准了许多,清脆又笃定,像是经过了反复确认。
小书逸也跟着凑热闹,伸手去抓抱着他的长老的衣襟,嘴里清晰地喊道:“爹——爹——”虽然有些重复,却字字真切,听得众人心中一暖。
小琉璃则对着童战挥了挥胖乎乎的小手,嘴角的梨涡愈发明显,软糯地喊着:“爹——抱。”一边喊,一边伸出双臂,做出要抱抱的姿势,模样娇憨又可爱,让人心都化了。
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一声声“爹”,如同最动听的乐曲,在厅堂中回荡,也在每个人的心头回响。
六位长老面面相觑,眼中的震惊渐渐化为狂喜,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像是瞬间年轻了好几岁。
天行长老颤声道:“天赋异禀!真是天纵奇才啊!九个月便能开口说话,还能清晰叫出‘爹’,童氏一族,后继有人了!”语气中满是自豪与欣慰。
童战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猛地放下茶杯,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从长老怀中接过小琉璃。指尖触到孩子温热柔软的肌肤,伴着孩子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儿萦绕鼻尖,耳边清晰的“爹”和“抱”一声声撞进耳廓,瞬间将积压在心底许久的思念与突如其来的喜悦交织在一起,化作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小琉璃的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低头望着怀中的女儿,小琉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他,小嘴巴还在微微蠕动。
童战又转头看向另外两个被长老们紧紧抱着的儿子,小悠牧和小书逸正挥舞着胖乎乎的小胳膊,眼神里满是依赖。他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却又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乖女儿,爹爹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他又将目光转向两个儿子,柔声道:“小悠牧,小书逸,乖,爹爹也听到了,你们真厉害,都是爹爹的好宝贝。”语气里满是珍视与疼爱,每一个字都像是含着蜜。
随后,他缓缓抬头望向窗外,晨雾早已散去,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照亮了他眼底的期盼。他在心里默默说道:“天雪,你听到了吗?孩子们会叫爹了,叫得那么清楚,那么好听……你一定要快点回来,看看咱们这般可爱的孩子们,听听他们甜甜地叫你一声‘娘亲’,你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一旁的童心早已按捺不住激动,他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悠牧的小手,那软乎乎的触感让他脸上瞬间堆满了傻乎乎的笑容,语气里满是期待:“小悠牧乖,我是你的小叔叔呀,快叫叔叔听听。”
小悠牧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先好奇地看了看童心,又转头望了望抱着妹妹的童战,似乎在确认什么。片刻后,他小嘴巴动了动,随即发出脆生生、带着奶气的喊声:“叔——叔——”
“哎!”童心像是被天大的惊喜砸中,高兴得原地蹦了起来,双臂还忍不住挥舞了几下,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正午的阳光,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喜悦,大声嚷嚷道:“我侄子叫我叔叔了!小悠牧叫我叔叔了!太厉害了!”
天行长老见状,也连忙对着小悠牧笑道:“小悠牧啊,我呢?我是谁呀?”
小悠牧拉着天行长老的胡须,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奶声奶气地喊道:“爷——爷——”
“哎!好孩子!真乖!”天行长老笑得合不拢嘴,捋着胡须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疼爱与欣慰。
其他长老见状,也纷纷对着小书逸和小琉璃说道:“小书逸,叫我什么啊?”
“小琉璃乖,叫爷爷。”
小书逸眨了眨眼,喊道:“爷——爷——”声音软糯又清晰。
小琉璃则对着长老们甜甜一笑,软糯地叫了声:“爷—爷—”
童战将小琉璃抱得更紧了些,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意。厅堂里满是欢声笑语,那份突如其来的喜悦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让每个人的心中都暖意融融。
隐修慌忙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药包,指尖麻利地拍了拍上面沾着的尘土,满是掩不住的激动与狂喜。
“好!太好了!”他对着三个宝宝连连点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满是笃定,“九个月就能开口叫人,天赋简直绝了!隐修爷爷这就去把最好的草药都找出来,熬最滋补的药浴,炖最养人的药膳,定要把你们养得白白胖胖、结结实实的。”说罢,脚步轻快地往后厨走去,连背影都透着难以抑制的雀跃。
长老们抱着宝宝的手臂愈发收紧,脸上满是欣慰与期许,原本要去后山感知灵气的念头暂且搁置,此刻他们只想好好抱着这三个给童氏一族带来无限惊喜的小家伙,听着他们偶尔蹦出的软糯音节,感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与希望。
六位长老相互对视一眼,他们无需多言,彼此眼中的想法已然相通,心中早已开始默默盘算:从明天起,便要正式为三个孩子启蒙!轮流教导他们说话识字,教他们辨识天地灵气,修习童氏一族的独门心法功法。
想当初教导童战三兄弟时,已是倾尽全力,如今面对这三个如此聪慧、天赋异禀的孩子,更要加倍用心,比从前还要仔细十倍、认真百倍!这般灵慧的孩子,定然乖巧省心。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多年以后,这三个小家伙长成顶天立地的强者,带领童氏一族披荆斩棘,走向前所未有的辉煌,水月洞天也将因他们而愈发兴盛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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