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来峰后,林薇与池渊二人一路向南。
白日,他们并肩而行,步履稳健,时而穿梭于山林古道,时而经过城镇。
途中若遇地痞恶霸欺凌弱小、或是邪修妖物为祸乡里,两人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行侠仗义,留下“青衫侠侣”的隐约传说。
夜晚,或宿于山间废弃的破庙,或投宿在僻静小镇的客栈。林薇常借着皎洁的月光,取出随身携带的小丹炉与药材,潜心炼制各类丹药,药香袅袅,沁人心脾。
池渊则在一旁的空地,或是庭院中,静静练剑。
一日,两人途经一处灵气氤氲的山谷。林薇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异常纯净的草木灵气,循迹而去,在一处背阴的岩石缝隙中,发现了一株年份久远的灵芝,通体紫红,伞盖饱满,灵气逼人。
“阿渊,快来看!” 林薇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杂草,脸上沾了几点泥土,眼眸却亮晶晶的,“是千年紫云灵芝!品质极佳,正好可以用来炼制固本培元的上品灵丹!”
池渊闻声走近,蹲在她身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抬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替她擦拭掉那点泥,声音低沉温柔:“嗯,是好东西。不过挖的时候小心些,别让石刃划伤了手。”
他将林薇小心挖出的灵芝接过,仔细检查后,取出一个特制的寒玉盒妥善收好。又从随身的行囊里拿出水囊,拧开盖子,递到林薇唇边:“先喝口水,歇一歇。这一路,你都没怎么停。”
林薇就着他的手,仰头喝了几口清冽的山泉。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他轮廓分明、被阳光镀上一层淡淡金边的侧脸上,看着他专注为自己举着水囊的模样,一股暖流悄然涌遍全身,比那灵芝的灵气更让她觉得熨帖。
她放下水囊,没有去接,而是主动伸出自己的手,轻轻覆在他拿着水囊的手上,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热。
她抬起头,对上他低头看来的目光,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依赖与幸福,轻声说:“有你在身边,真好。”
池渊心中一动,反手将她的手完全包裹进自己的掌心,深深地望着她:“薇儿,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去哪,无论做什么。”
十余日后,两人风尘仆仆,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第一个重要目的地——青阳宗所在的黑风岭。
与天来峰的钟灵毓秀、仙气缥缈截然不同,黑风岭山势险恶,终年笼罩着一层灰黑色的瘴气,植被稀少且多带毒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与煞气。
青阳宗那高大却显得阴森的山门紧闭,门楣上雕刻的也不是祥云仙鹤,而是狰狞的异兽图案,整个宗门都透着一股邪异与压抑。
“青阳宗……” 林薇望着那煞气森森的山门,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两人同时纵身,身形如电,轻松越过外围的警戒线,稳稳落在青阳宗紧闭的山门之前。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青阳宗重地!!” 守门的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两道身影吓了一跳,旋即厉声呵斥,数人持着泛着寒光的长剑围拢上来。
池渊面色冷峻,甚至懒得答话,只是随手一挥袖袍,一道凝练的剑气沛然涌出,并非杀招,却带着无可抗拒的巨力,将那几名守门弟子连同他们手中的长剑一并震得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叫你们掌门,赵烈,出来受死。” 池渊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万载寒冰,带着令人胆颤的杀意,清晰地传入了山门之内。
这番动静立刻惊动了青阳宗内部。不过片刻,山门轰然打开,一名身着暗红色宗主袍服、面容阴鸷、周身散发着浓郁煞气的中年男子,在一众气息不弱的弟子簇拥下,匆匆赶到。正是青阳宗掌门——赵烈。
赵烈目光如电,扫过林薇和池渊,当他的视线落在林薇脸上时,先是闪过一丝疑惑,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瞳孔骤然收缩:“你……你是当年林家那个小丫头?!你竟然没死?!”
“赵烈!”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林薇踏前一步,眼中怒火熊熊,声音微微发颤,“当年你为夺药灵圣体,勾结沈苍,屠戮我林家满门,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今日,我林薇便要为所有枉死的亲人,讨回这笔血债!”
话音未落,她周身翠绿色的药灵圣体之力已然爆发!地面剧烈震动,无数粗壮坚韧、表面流转着淡金色净化符文的绿色藤蔓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赵烈和他身后的弟子疯狂缠绕而去!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余孽!当年能灭你满门,今日一样能让你有来无回!” 赵烈眼中凶光毕露,冷笑一声,周身暗红色的煞气灵力轰然暴涨,形成一道凌厉的气刃,挥手间便将冲到近前的几根藤蔓斩断。
他身形一晃,竟直接舍弃了藤蔓,化作一道血色残影,纵身跃起,一掌带着浓郁的血腥煞气,居高临下地拍向林薇的天灵盖!掌风所过,连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嗤嗤声响。
“你的对手,是我。” 池渊一步踏出,身形已挡在林薇身前,渊吟剑甚至未曾完全出鞘,只是剑鞘一挥,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金色剑气便后发先至,精准地斩在赵烈的掌风侧面!
“轰!”
剑气与掌风猛烈碰撞,爆发出沉闷的巨响。赵烈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掌中煞气竟被那至正至纯的剑意轻易驱散,整个人被震得向后连退数步,气血翻腾,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池渊不再给他喘息之机,渊吟剑铮然出鞘,金色剑光瞬间笼罩全身,化作一道无坚不摧的剑虹,主动攻向赵烈!
两人瞬间激战在一处,剑气纵横,掌风呼啸,能量冲击波不断炸开,逼得周围的青阳宗弟子连连后退,根本无法靠近。
林薇则冷静地操控着圣体之力,将目标放在了那些试图结阵、或从侧面偷袭的青阳宗弟子身上。
无数藤蔓如同有生命的触手,灵活地穿梭、缠绕、绞杀,同时,她掌心不断绽放出净化莲花,圣洁的光芒所过之处,青阳宗内弥漫的污浊煞气被迅速净化、驱散,使得那些修炼邪功的弟子实力大打折扣,阵法也难以有效运转。
赵烈越打越是心惊。
池渊看准一个破绽,眼中寒光一闪,渊吟剑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一式简朴却蕴含着无上剑道真意的直刺,快如惊雷,直取赵烈心口!
赵烈拼尽全力侧身闪避。
“嗤啦——!”
剑光虽未直接刺中心脏,却狠狠划过了他的肩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皮肉焦黑的伤口!
金色的剑气顺势侵入他体内,疯狂破坏着他的经脉与邪功根基!
“就是现在!” 林薇等待多时,抓住赵烈受伤分神、气息紊乱的刹那,早已凝聚多时的净化莲花,如同流星赶月,狠狠撞在了赵烈的后心!
“啊!!!”
净化之力与侵入体内的剑气里应外合,赵烈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周身暗红色的煞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疯狂外泄、溃散,他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向前踉跄扑出,口中鲜血狂喷。
池渊收剑而立,一步上前,剑尖已然抵在了瘫倒在地、再无反抗之力的赵烈脖颈上,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废去你这身害人的修为,留你一条残命苟延残喘,已是仁慈。”
林薇走上前,看着赵烈那充满怨毒与绝望的眼睛,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她伸出指尖,净化之力缓缓点向赵烈的丹田。
“不……不!我的修为!我苦修百年的修为啊!!!” 赵烈发出绝望的嘶吼,却无力阻止。
那点绿光没入他体内,瞬间引爆了他本就濒临崩溃的邪功根基,体内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外泄、消散,所有经脉在圣体之力的净化与摧毁下寸寸断裂!
解决了首恶,林薇与池渊并未停手。他们按照事先从天来峰情报中获悉的名单,逐一清理了青阳宗内那些作恶多端、血债累累的核心弟子与长老。
对于大多数被裹挟或罪行较轻的底层弟子,则予以惩戒后遣散。
最后,他们找到了青阳宗隐藏极深的宝库,将其打开。里面堆积如山的灵石、药材、以及许多明显来路不正的财物,被两人分出一大部分,用来救济黑风岭周边多年来深受青阳宗欺压、盘剥的穷苦百姓。
离开阴森的黑风岭,两人都感到心头一松,仿佛卸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但他们并未选择立刻返回天来峰。
他们走过杏花烟雨的江南水乡,看小桥流水,乌篷船划过如镜的河面,在蒙蒙细雨中漫步于青石板路,感受着不同于修仙界的、属于凡尘的静谧与诗意。
他们也踏足过苍茫辽阔的塞北大漠,看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在呼啸的狂风中体会天地之浩渺与自身之渺小,于极端环境中磨练意志与修为。
在熙熙攘攘的小镇集市上,林薇会被街头老艺人手中栩栩如生的糖人吸引,驻足观看。池渊便会笑着上前,买下她多看了两眼的那个小兔子糖人,递到她手中,然后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舔着,嘴角不小心沾上一点晶莹的糖霜,眼中便会盈满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笑意,仿佛比那糖人还要甜。
在荒无人烟的山野露营时,池渊会熟练地寻找干燥的柴火,用剑削出合适的木桩,搭建起临时遮风避雨的简易帐篷。
林薇则会在附近采摘一些可食用的野果、野菜,或是寻找可能有用的草药,一边处理,一边炼制一些常用的丹药。夜幕降临,篝火噼啪作响,两人便依偎在一起,分享着烤热的干粮和清甜的野果,聊着各自小时候的趣事,谈论着路上遇到的奇闻异事,也畅想着或许并不遥远的未来。
有一次,在某个能看到璀璨银河的静谧山谷露营时,林薇靠在池渊坚实温暖的肩头,望着漫天如钻石般闪烁的繁星,声音轻柔得像梦呓:
“阿渊,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一处特别美、特别安静的地方,比如有山有水、开满鲜花的那种山谷,盖一间小木屋,隐居起来?就像我爹娘当年在江南那样……种种药草,练练剑,看看日出日落……”
池渊侧过头,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混合了草药与阳光的清香。
他握紧了她的手,将她冰凉的手指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目光同样望向深邃的夜空,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
“好。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们就去找那样一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养几只鹤,种一片药圃。再也不必理会江湖的纷争,宗门的俗务,世人的眼光。只过属于我们自己的、平静安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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