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
左航点开，里面只有一行字：
“礼物”还喜欢吗？温馨提示：我会收回这个礼物！”
没有落款，没有多余的字眼。
但这已足够！
这条信息，是赤裸裸的挑衅！是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炫耀！
对方不仅知道他已经发现了追踪器，甚至预判到了他的反应！！
并且明确告诉他，韩北只是一颗即将被废弃的“棋子”。
左航眼中的风暴骤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的平静。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怒到极点，也是冷静到极点的标志。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手术室的大门，眼神已经彻底改变。
那里面不再是最初的愤怒或者疑惑，而是掺杂了一种无比强烈的偏执的绝对掌控欲。
而他左航，从不按对手的预期出牌。
既然想玩，那我就奉陪你们，好好玩
既然对方把这个“礼物”送到了他手上，又如此急切地想要收回……那他偏要牢牢握在手里！
“告诉医生，取出这个东西。”护士离开后，
左航猛地转头，对长青下令，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医院内外加强守卫，没有我的允许，一只苍蝇也不准靠近这层楼。
全面封锁，对外统一口径：韩北重伤不治，已死亡。找一具体型相似的尸体，把火化的程序给我走完，要做得不留痕迹。”
之前所有接触过他的医生护士，进行背景核查和安全隔离。
还有，从那个芯片入手去查，给我揪出那只藏头露尾的老鼠！我要知道他是谁，在哪？”
一连串的命令清晰、迅速、狠戾，瞬间展现出了左航作为一方霸主真正的实力和雷厉风行的手段。
他从最初的震惊和慌乱中彻底挣脱出来，变回了那个掌控全局、手段通天的左航。
长青神色一凛，立刻领命：“是，老板！”
又过了几个小时，手术终于结束了，
医生走出来，告诉左航：“颅骨碎片清理了，出血点止住了。但是，脑部缺氧时间过长，损伤不可避免。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醒了之后会怎么样……都是未知数。接下来24小时是关键，就看他的求生意志了。”
求生意志……？！
左航咀嚼着这四个字，一个被他折磨得遍体鳞伤、心存死志的人，还会有多强的求生意志？
“病人移送IcU了，您可以隔着玻璃看看。另外，”他顿了顿，“他身体底子很差，内脏器官也有不同程度的暗伤和衰竭迹象……能撑过这场手术已经是奇迹。左先生，好自为之。”
医生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左航心上。旧伤叠新伤……那些“旧伤”是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左航大步走向IcU，透过巨大的玻璃窗，他看到韩北躺在冰冷的仪器中间，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白得几乎透明，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微弱地呼吸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那么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和他记忆中那个即使被折磨也脊背挺直、眼神冰冷的韩北判若两人。
左航的手无意识地按在冰冷的玻璃上。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方在暗处，他在明处。对方的目的绝非只是杀他或挑衅那么简单。
韩北……他是唯一的线索，是揭开所有谜团的钥匙，是那个幕后黑手留在他这里的，唯一可能的反击突破口！
他绝不允许这唯一的线索断掉。
这时，左航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秦凌霄。
左航眼神一暗，按下接听键，却没有立刻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秦凌霄慵懒却带着锐利锋芒的声音：“左航，你那边动静太大，我想不注意都难，整个海城道上的神经都快被你绷断了。”
“什么事？说！”左航的声音冷硬。
“刚好，”秦凌霄低笑一声“一些零碎的信息到了我这儿，关于那个杀手，追踪到一点有意思的尾巴，似乎和一个沉寂多年的组织有关……巧合的是，这个组织早年和我家老爷子，有过合作，而且……据可靠消息，这个组织的最新负责人……可能是我们共同的老朋友。”
左航的心猛地一沉。秦凌霄的消息快得惊人！而且直接牵扯出更深的旧怨！分明是刻意搜集甚至可能是对方故意透露的！
“条件？”左航言简意赅，他不信秦凌霄会白白送他这么大一个人情，也从不对秦凌霄抱有任何无偿帮助的幻想。
“呵，”秦凌霄低笑一声，“我最近对你在南美的那条新矿脉很感兴趣。信息换你三成干股，不过分吧？”
真是狮子大开口！左航眼中寒光一闪，但几乎没有犹豫。
“一成。外加你动用你在海城所有官方资源，确保未来24小时内，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在这家医院，否则，免谈。”左航直接讨价还价，并将韩北的安危作为附加条件捆绑上去。他要知道秦凌霄在这件事上的底线和意图。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没想到左航会如此直接。
“左航，你真是……任何时候都不肯吃亏。”凌霄的声音里玩味更重，却并没有生气，“成交。信息即刻发你，外加我保证海城没人能在我眼皮底下动你要保的人！毕竟……”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声音低沉了几分：“我们都不希望那些陈年旧账被不明不白地翻出来，不是吗？尤其是……牵扯到某些对你特别‘执着’的老朋友。”
电话挂断。
左航握着手机，眼神晦暗不明。
秦凌霄的爽快答应和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老朋友”，让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次的事件，与当年那个被他亲手送进监狱，本该永无出头之日的男人——韩东 有关系。
他最后看了一眼IcU内的韩北，眼神复杂无比。
无论你曾经是谁，是棋子，是诱饵，还是身不由己的傀儡……从你为我挡下那颗子弹开始，
你的命，就已经被改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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